“跟踪你的确是露娜家的人。”

“啊……”

这件事情显然已经在宋亦晴的意料之中。

“不过你不用怕，那个人已经被我绑起来了。但其他的，他什么都没有说。”

这人嘴巴还算硬，他威胁了他好几次，他都不肯说。

他不喜欢用打人的那一套方法逼他就范，毕竟他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殊不知，刘明利已经替他把这些事情都办了，并从他的嘴里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宋亦晴沉思了一下：“不管他说没说，我都觉得是露娜家监守自盗。”

“我只是去他家简单的试探一下，他们家随后就派人来监视我。这就是做贼心虚。”

“想要抓住他们也不难，找到上游的买家就可以了。毕竟那些国宝，不是简单就能复制出来的。”

她早就想好了对策，等他回来后一起商量。

“你说得很对，不管怎么调查，国宝在谁的手里，谁就是嫌疑人。”

方怀安拧着眉心，只怕这国宝早就被他们转手，不知道还在不在浙城。

他安抚了一下宋亦晴：“事情紧急，我还要回去。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

“这么急着就走了？”

“嗯，那人还被我关在地下出租屋里，我得回去看看。”

他只是太过想念她，抽空回来看看她而已。

宋亦晴拽着他的衣角恋恋不舍地看着他，像这可怜的小猫咪，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方怀安亲了亲她粉嫩的嘴唇：“等我结了这个案子，马上就回来。”

“好吧。”

宋亦晴送他到门口，不忘叮嘱一句：“如果有空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而另一边，露父没有收到线人的消息，坐立难安。

昨日，线人回报，宋亦晴去警察局见了人，他便着急了起来。

但听说她是提着饭盒去的，所以没有打草惊蛇。

可这也能从侧面认证，方利民和方怀安参与了案子的调查。

他们父子俩神通广大，日子一长，难免不被他们调查出来。

庆幸的是，如今他们手中没有实质的证据，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可以早做打算。

可今天线人失联，他彻底慌了。

这个线人是他的心腹，参与了国宝的运送，知道国宝是被他卖了，更知道他卖给了谁。

如果他招供了，那他就真的完了。

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渗出滑落，几经辗转反侧，他决定联系国宝的买主——艾琳的父亲，本市市长、艾国中。

露父趁着月色悄悄出行，潜到了艾国中的家中。

深夜来访，没有提前打招呼，艾国中正在熟睡。

露父走了后门，下人将艾国中喊了起来。

艾国中一脸不耐烦，听到露父的名字，更是不悦。

他最近被国宝丢失的事情扰得寝食不安，这件事情一日不结案，他便一日睡得不安稳。

这个蠢货，找什么理由不好，偏偏说国宝丢了。

万一查出来国宝就在他家里，那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别说他的市长位置，就是省长也保不了他。

他冷着脸，换了一身衣服。

露父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明亮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略显疲惫。

艾国中从楼上下来，露父抬头和他目光相接，谄媚地笑道：“抱歉啊，艾市长，这么晚了来打扰您。”

“这么晚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走吧，我们去书房说。”

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书房。

艾国中坐在椅子上，露父坐在他的对面。

露父一脸急切。

“发生什么事了？”

“我派出去的线人今天晚上失联了。”

“线人，什么线人？我不是告诉你了！按兵不动，警察局调查的结果，都在我的掌控之内。”

艾国中脸上染了薄怒。

“不是的，我不是要插手。我是担心……”

他一拍桌子：“你担心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蠢货，只会给他找麻烦！

“前几天，宋亦晴来家里，想从露娜的口中套话。还好露娜机灵，没有泄露给她。”

“但我不放心，怕他们起了疑心。所以这两天派人去盯着她。结果今天晚上，那人失联了。”

“昨天，他才看到宋亦晴去了警察局。”

艾国中越听越生气：“那你昨天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我……”

露父支支吾吾：“没有抓住切实的证据。所以我不敢来。”

艾国中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表情骇人：“今天人没了，你才来说！你让我怎么办？”

露父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对策。

“当务之急，有两件事情要办。”

“哪两件事？”

“第一，找人。”

这个线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一日不找到他，他便一日不能安心。

“但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我已经联系了他的家人，24小时之内他没有回来，就让他的家人去报警失踪。”

“你这不是已经想好了对策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艾国中吹胡子瞪眼睛的态度，让露父心中有些不爽。

曾几何时，艾国中在他面前也是低眉顺眼。

如今他贵为市长，对他呼来喝去。可偏僻此时的露家，需要他的势利，他也只能一再隐忍。

“重点不是找这个人，而是第二，赶紧把国宝藏起来。”

“藏起来？那么多的东西我怎么藏？”

“不藏起来，万一露馅了就糟糕了。”

艾国中自信满满：“他们怎么调查都不会调查到我头上。这个你放心！”

露父紧张了半天，最后决定说出实情。

“那个线人……知道我把国宝卖给了你……”

“什么？”

艾国中震怒，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脑袋。

“你派这么重要的人去跟踪宋亦晴？你脑子怎么想的？”

露父听着他一连串的骂声，大气都不敢出。

等他发泄完后，他才道歉说道：“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所以，赶紧把他们藏起来吧，至少转移出去。”

艾国中的脸色铁青：“晚了，我已经答应把国宝卖给刘明利了。”

露父惊讶：“刘明利真的还活着？”

大家都是混迹于浙城的老人，刘明利他也接触过。

艾国中：“嗯，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