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赌约

原阳县这几天可热闹了，因为食为天酒楼新推出的大型演艺《白蛇传说》，在原阳县城引起了轰动。

在这个时代，人们的娱乐比较匮乏，没有电视，电影 ，互联网，人们消遣的方式，大多是到一些大酒楼听些小曲，或者会有一些酒楼请一些戏班子唱戏，说书人，来热闹热闹。戏班子和说书人的话本都是以前传下来的老话本。往往都是在一个地方表演一段时间就是换下一个地方，不然的话，时间长了会没有新鲜感 ，人们的兴趣就下降了。像京城会有一些高档青楼，会有一些唱歌，跳舞。但是消费很高，去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达官贵人才能一掷万金。

但是在原阳县城。人们的消费没有那么高，都还是停留在温饱阶段，因为这个时代商业不发达，主要还是农业为主，有一些地主阶层有一定消费能力。所以就没有青楼，最多也是酒楼听个曲为主

所以食为天推出的节目在这新朝来说是划时代的，人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彩的节目，你想想在酒楼点几样菜消费一桌饭钱就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演出，那是多么吸引人的一件事啊，而且食为天酒楼也挺实在没有提价，所以每天一到演出，酒楼可谓爆满，连门口和窗外都是围的水泄不通。

经过几天的发酵，连附近几个县的人都来过来看了，沾了食为天演出的光，这几天县城的客栈的生意都好到爆。各大客栈的老板都笑的合不拢嘴，这几个客栈老板这几天衍生出一个新业务，替客栈的客人订食为天的位子，赚个跑腿费。

这天县城最大的客栈来福客栈进来了几个客人，领头的人正是悦来酒楼的朱掌柜，身后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紧跟着一个身穿红衫的大胖子，大圆脸，浓眉大眼，胖的都没脖子，估计得有二百斤，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年。

朱老板叫人把他们引到店里最好的客房，把门关上，便陪笑道：“公子和世侄远道而来，今天便委屈在这里休息，我的事信上已给堂兄禀报。不知可有什么妙法让我的酒楼生意好转。\"

原来朱掌柜的悦来酒楼自从对面食为天推出演出节目以后，便生意惨淡，一天也没什么客人，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少天，自已苦心经营的酒楼就得倒闭，朱掌柜想来想去，便往京师自已的亲戚写了封信。

朱掌柜的堂哥是河南府军器少监，从六品。在京城管军队的军械铠甲的打造。从六品的官在京城不算大，但是在这小小的原阳县城就了不得了。

本来朱掌柜觉得自己堂哥写封信给原阳知县，找个理由让食为天关门就行了。

没想到回信没等来，却等来了堂哥家的儿子，大胖子朱贵。而且还带了一公子，看穿衣打扮还有朱贵对他的态度，定是哪个高官家的公子。朱掌柜弄不清楚情况，便寻个客栈先安顿他们住下，等等再说。

只见朱贵拱手道：”世叔，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蔡公子当今河南知府的嫡子。“

朱贵一惊，河南知府蔡卞可是正四品的大员，主政一方，是名副其实的大官了。

连忙起身便拜道：”老朽不知蔡公子到来，惶恐万分，请赎罪。“

那蔡公子人倒是挺好，面带微笑道：”快快请起，你是朱贵的世叔，我和朱贵也有亲缘，按辈份，我也应叫你一声世叔啊。“

朱掌柜连忙道:\"不敢,不敢，公子来到此地，若有什么吩咐，尽管道来，我一定办到。”

蔡公子又道:\"不用麻烦，我也是听胖子说，你这里出了一个戏班子，好生了得，把玉玲珑班主都盖住了，就想来看一看。\"

这时朱贵扭了扭那大肚子道：”世叔有所不知，玉玲珑本是我家酒楼的班主，前段时间借于你这，蔡公子也是我家酒楼的常客，自是见过玲珑班主的风采的，这不听说还有比玲珑还厉害的戏班，就来看看。“

原来这朱贵家在京城开的有酒楼，明面上这是朱贵开的，其实背后就是蔡公子的大股东。蔡公子的母亲便是这朱贵的姑姑，两人自小一块长大是发小，而且朱贵的父亲在蔡卞的手下当差，关系更近了。

这玉玲珑便是京城酒楼的戏班，朱掌柜前些日子请她过来原阳县。蔡公子觉得给朱贵个面子，另外让玉玲珑出去一段时间也挺好。没想到这还没几个月，朱掌柜来信说有人演艺盖过玉玲珑，这玉玲珑的水平蔡公子是知道的，水平是相当高了，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县城会有更高水平的戏班，所以特地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蔡公子看了看胖子朱贵点头问道：”世叔你把这戏班的情况讲讲清楚。“

朱掌柜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其实不是戏班子，就是食为天酒楼的伙计丫鬟扮演的，但是写话本的人极其厉害，而且舞台也是见所未见。”

蔡公子不解道：“你是说他们自家的伙计丫鬟，所表演然后盖过玉玲珑？不可能啊！玉玲珑的技艺是经过多年练习，博众家所长才能达到今天的成就，那伙计丫鬟没有经年累月的经验是如何做到的？“

朱掌柜苦脸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演出我看了，唱段虽有些不成熟，但是整体还是令人惊艳的。“

大胖子朱贵好奇道：”世叔，今天有没有演出，我和公子去看一看便知。“

朱掌柜忙道：\"有的，我已订好包房，一会我们先就餐，吃完饭演出就开始了。”

朱贵好不容易挪动那庞大的身躯起身道：”有劳世叔了，我们这就去看看。“

食为天酒楼，杨树这几天可是忙坏了。自从推出了演艺之后，酒楼的生意非常火爆，父亲杨业和伙计们都没闲过。

杨树也要照顾好演员的演出工作。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大家对演出也越来越熟悉了。

特别是扮演法海的大勇，这几天心情也调整过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出去办事，好多人和他打招呼，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想和他说几句话。还有热情的拉他去家里吃饭的。

大勇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感受过这待遇，有点当明星的感觉，就连以前不怎么上门的亲戚也都热络起来。

当然也有那不开眼的认出他是法海想上前揍他，被人劝住了说是演戏不是真的，临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过大勇也没当回事。这些人都是脑子笨，连真人和演戏都分不清楚。

今天和往常一样中午饭刚过演出就开始了，一如既往的精彩。酒楼的生意还是和往常一样火爆。连门口都是人山人海。

杨树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收一下门票。不然的话整天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也不是个办法。

这不，这都演完半天了，门口还围着一些人在讨论刚才的演出的事。有些客人吃完饭想从里面出来都不好出来，正在和父亲抱怨呢。

正说着呢，只见朱掌柜领着两位富家公子哥模样的人找杨业过去。 杨树心道:\"莫不是对门掌柜的来找事的？“赶紧过去看看。

只听见朱掌柜道：”杨老板，能否找个僻静的地方说一下演出的事情.“

杨业以为朱掌柜想请自己的人到对面酒楼演出便道：”这位是我儿杨树，演出的事情全由他负责，可以到楼上详谈。“

几人到楼上天字间落座，朱掌柜开门见山介绍蔡公子和朱贵和杨树认识。

杨树心想，这京城来的公子哥，还是朱掌柜找来的，来者不善呢。

果然那蔡公子道：”敢问杨公子这演出是何人所创？“

杨树想了想道：”是我自己想的。“

蔡公子又道：”那话本呢？“

杨树沉吟了一下道：”也是我编的。有什么问题吗？“

蔡公子还未回答，那边朱胖子抢道：”你这话本有妖言惑众之嫌，从今往后不能再演了。”说完了还看了看朱掌柜。

杨树心道果然是来者不善啊。

杨树冷笑一声道：“你哪里看出来这是妖言惑众了？”

朱胖子急道：“你这里面都是些妖精啊，还很厉害。怎么不是.？”

杨树看看他又看了看蔡公子：\"我知道你们是京城来的，上头有人。但是你要说我这是妖言惑众，是不是有些牵强。照你们这样说，那大新朝的所有话本只要有鬼啊，妖啊的都是妖言惑众。“

然后又道:\" 我知道朱老板这几天你那的生意受了些影响，然后才找我的茬。不过我杨树也不是吓大的，你非要找事，那我就来个鱼死网破，我就到京城去告状去，我还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朱胖子一看没吓住杨树顿时慌了，他们今天来看演出果然像朱掌柜说的精彩纷呈，从来没见过如此好看的表演。顿时想把这演出般到京师自已的酒楼去。

便商量了一下，先给杨家来个下马威，然后顺理成章的就听自己摆布了。没想到这杨树不吃这一套。朱胖子碰了碰蔡公子，想让他想想办法。

蔡公子本来还不信这演艺是杨树所创，但看到杨树的表现反而有些信了。本来想示之以好，把杨树请到京师给自已策划酒楼的演出，但毕竟自已是和朱贵过来帮场子的。这要是帮不到朱掌柜那多没面子。

他想了想便道：“演出是不是有问题，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但是如果我们两家闹的不可开交，你的酒楼也不能正常经营，搞不好还要关门。”

他看杨树没吭声便又道：“两家酒楼的恩怨，说到底还是你那演出，搞的人家没有生意可做，不如这样，我出个章程，你看如何？”

”什么章程？“杨树道。

蔡公子道：“既然只能一家干的好，另一家没的干。那干脆，你们就打个赌，同样是开酒楼，你不能有你那演艺，朱掌柜也不能有那戏班。只要酒楼正常营业，三天之内谁的收入多，谁就获胜，输的以后不能再找对方麻烦。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