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山方圆数百公里，有山有水，若不是鬼气森森，常有阴兵、鬼物，想必是个好地方。

石飞泉跟着黑白无常前去找伶俐鬼。

伶俐鬼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鬼的统称。

五大鬼王分割北邙山，各有各的名号。

有一鬼王，名为金东猛，手下蜘蛛鬼力大无穷，爬山过海，铜皮铁骨，十分难缠，因此绰号“蜘蛛王”，位于北邙山之东。

有一鬼王，名为陆溪罚，擅长用兵。所谓善攻者动由九天之上，陆溪罚经常神兵天降，改变战局，因此被称为“天鬼王”，位于北邙山之南。

有一鬼王，乃是胡人，名为司维特，擅长咒法，幽冥法术。曾以鬼道法术，害死一镇之人，威名赫赫，被称为“咒鬼王”，位于北邙山之西。

还有一鬼王，太过古老，名字已经遗忘，自号“否无道人”。手下狂鬼军，贪婪弑杀，摧城拔寨，迅疾如风，所到之处宛如狗啃一般干净。因此被称为狂狗军，否无道人也被称为“狂狗王”，位于北邙山之北。

最后北邙山中央，有一个鬼王，名为曾忑德。鬼道法术、蜘蛛鬼、狂狗军都擅长，奈何被四大鬼王挤在中央，没有什么资源，从实力上来说，是略胜于其他四位鬼王。

这五大鬼王，均是千年老鬼，相互之间知根知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时候都忘了自己往别人家安插了多少间谍，也不知道自己家被渗透了多少沙子。

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突出一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可能今天还是“哥俩好”，明天就打个头破血流，后天又是“哥俩好”！

这么多年下来，北邙山铁山五大鬼王，流水的鬼卒鬼将，不禁让人感慨，他们五个鬼王老奸巨猾。

即使老奸再巨猾，有时候抹不开面子，也需要有人传话透露口风。

即使打个狗脑都出来了，可是私下的贸易还是要做的！

在北邙山，负责这件事的就是“伶俐鬼”。

体面地说，他们可以算得上北邙山第六大势力了。

现实的说，他们就是给五大鬼王干脏活，擦屁股的。

所以，整个北邙山大事小事，他们都知道。

听着白九和黑十一的解释，石飞泉算是对北邙山生态有个基本认知了。

“那就走吧，去会一会这伶俐鬼。”

黑白无常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鼠有鼠道，蛇有蛇路。这鬼神、鬼怪之间也是有着各自的门路。

伶俐鬼在一个山坳里。山坳四面环山，终日不见阳光。一层淡淡的灰雾山坳了上空，让整个山坳都阴气森森。

许多修行不够的鬼物，也在山坳里四处游荡，或是做着买卖，或者相互交流。甚至还有些活人，活跃其中，回收古董，让人感慨有利润的地方，就有商人。

鬼轿在两个黑白无常带领下，来到一处黑漆漆的大院。大院进进出出，似乎事情很多。

“嘿！那谁，从大门走！别穿墙，这墙有术法！”一个个头不高，满脸精明的鬼魂，对着院子里面撞墙的鬼差说道，转头看到了黑白无常，里面迎了上去。

“两位当差的，有什么好货？”这个鬼魂问道。

“哦？你们经常来这边卖货？”石飞泉走鬼轿里走出，随口问道。烎被他留在鬼轿里，此处阴气过省，对他修行不易。

“额……也就是一些比较健壮的鬼魂吧。”白九看到石飞泉的冷眼，不敢撒谎，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卖了之后，回去能交差吗？”

“只要打点好，就行了。”

“这么多年，还真是……从未变过啊！”石飞泉想到了大嵩城隍里的阴差小吏，颇有感慨的说道。

“这位……先生，来此有何事啊？”那个鬼魂看到石飞泉才是主事，又是生人，开口问道。开口的时候才想到不知道如何称谓，略微一思索，就用先生这种称谓。

“看到我身后的鬼轿了吗？”

“看到了。阴槐木材质，大匠师工艺，鬼道祭炼，上好的鬼道法器！”鬼魂略微看了两眼，继续说道：“您这是来处理鬼轿？说实话，最近鬼轿的行情挺好的。您原意出，我给您高价。”

“不是。鬼轿的之前归鬼夫人所有，而鬼夫人又出自北邙山。我想知道，这个鬼夫人是何人？鬼轿在她之前，可有他主？鬼轿又是何人所制？”石飞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这……”听到石飞泉只是来打探消息，鬼魂没啥热情了。

贩卖情报，哪里有倒爷挣钱？

“我给你双倍佣金，你们这做买卖，金银珠宝可用的？”石飞泉看到鬼魂没啥动力，知道这是感觉不挣钱，因此又说道。

“金银珠宝固然用的，却不如生人值钱。”鬼魂听到双倍佣金，立马来了精神，说道：“这些消息，我去打探下。客人少待片刻。”

说完，鬼魂化作一阵黑风飞到其他院子里，留下石飞泉在大院里面等着。

白九听到这个伶俐鬼居然在石飞泉提了生人值钱，就感到心头一颤，他有种预感。

伶俐鬼这个组织多半药丸，北邙山怕也是药丸。

约摸着过了一刻钟，一阵黑风到了石飞泉面前，正是那个鬼魂。

“客人，是准备金银？还是其他？”鬼魂手中拿了一个信封，想必里面就是石飞泉想知道的讯息。

“金银如何？其他如何？”

“金十两或者白银一百五十两。若是生人只需热血十斗即可。”鬼魂解释道。

“哦，若是外面，这黄金十两，足可以买几条人命。你这热血只要十斗，只要一两人就够了。还剩下生人体魄和魂魄？这生人热血还是蛮划算的啊！”石飞泉笑着说道。

黑十一、白九看着石飞泉这个笑容，感觉心里发冷。

“那是，虽是与客人头次买卖，但咱们这童叟无欺。金银在咱们这不值钱，不如生人值钱！”

“肯定有很多人，从外面贩卖生人到你们这，换去金银吧？这可是暴利啊！”石飞泉还是笑着说道。

“客人是懂行的！”鬼魂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搓了搓手，“那……客观，您是金银还是？”

“自然是金银了！”说罢，掏出黄金十两，在鬼魂满脸失望中接过信封。

撕开信封，匆匆看了两眼，石飞泉心中有数，对着黑白无常说道：“咱们走。”

“好嘞！”

待走出大院了，黑白无常看到石飞泉并没有大开杀戒，忍不住问道：“神君要放过他们？”

这跟石飞泉一路管闲事的作风，不一样啊！

“等我事儿忙完，他们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