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后三岁福宝被团宠了
作者:时好 | 分类: | 字数:2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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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晴天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郭氏被人抬进了医馆,大夫诊脉之后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受了寒凉。
“孩子刚没了,好歹也算是个小月子。
“家里上点儿心,趁着快过年了,好生将养些日子,不然容易影响以后有孕。”
郭氏闻言又落下泪来,嘴里喃喃道:“以后,我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什么?”大夫没听清楚,凑近些问,“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
郭氏摇摇头,她现在不是有哪里不舒服的问题,是浑身上下哪里还有舒服的地方?
很快,叶东明从丰乐县赶了过来,秦鹤轩叫人在医馆附近的茶楼包了个雅间。
他自己一来年纪小,二来身份尊贵,不便插手此事。
但是请了姜嬷嬷来帮叶家处理。
“晴天就留在这儿吧,我会把她照看好的。”秦鹤轩对叶大嫂道。
叶大嫂对秦鹤轩帮忙看孩子这事儿已经有些习惯了,加之她的确想跟过去看看郭氏究竟怎么样以及这件事最终如何处置,便答应了下来。
“你在这里跟秦小少爷玩,爹娘出去办点事就回来接你好不好?”
“好。”晴天虽然有点心下不安,生怕自己又会被父母丢掉,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乖巧地点点头说,“那你们早点回来接我啊!”
“放心,爹娘办完事就回来接你。”叶大嫂心里惦记着叶老四和郭氏那边,答应了一句之后就匆匆走了。
秦鹤轩及时安慰道:“没事儿,我带你去我屋里看看好不好?”
“真的么?”晴天到底是小孩子,一听这话就来精神了,“我可以去看么?”
“当然可以,我不是也去过你的房间么!”秦鹤轩三言两语就把晴天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带着她去了自己住的跨院。
虽说如今只是被安置在跨院里,但是屋内的装饰摆设,却是秦夫人格外用心地布置的。
晴天一进屋就看花了眼。
屋里的东西都是她没见过也不认识的。
秦鹤轩带着她来到书房道:“你自己先随便看,我找两本书给你,都是我小时候开蒙用的,拿回去可以让你大哥教你。”
他所有用过的书本,全都被秦夫人打包从关外带回来了。
秦鹤轩很快就从箱子里找出两个薄薄的小册子。
这是当初他开蒙时,外祖父亲自给他抄的,这么多年了,还一直保存得很好。
没有秦鹤轩带着,晴天就只敢站在屋里看着周围,不敢随便乱碰什么东西。
秦鹤轩找到册子回来见她这么拘谨,笑着上前把人抱到桌前的椅子上。
晴天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眼里满是好奇。
“想试试么?”秦鹤轩见她感兴趣,便招呼松涛过来研墨,自己提笔在纸上写下了晴天两个字,“认识么?”
“不认识!”晴天摇摇头,但是根据对秦鹤轩的了解,她猜测道,“是我的名字么?”
“对,晴天可真聪明。”秦鹤轩说着,拿了一支小号的毛笔,教晴天握笔后,自己握住她执笔的手,带着她在纸上写下了晴天两个字。
他这次写得很慢,一笔一划写得格外清楚。
带着写了几遍之后,秦鹤轩就松开手,打算任由晴天自己乱写乱画地感受一下。
谁知却见她竟歪歪扭扭地写下了“晴天”二字。
虽说因为手上缺乏力道,所以这两个字写得东倒西歪的。
但是这么快就能记住笔画顺序,也足以让秦鹤轩觉得惊讶了。
“当初我开蒙的时候,师父们天天夸我天资聪颖,学东西快。
“如今才知道都是唬我的,你这才是真快呢!”
不过秦鹤轩并不打算继续教晴天写字,她年纪小,手和胳膊都没有力气,此时练字还太早了。
他带着晴天乱画一番,把面前这张纸画满之后,晴天就不肯再画了。
“怎么,不好玩么?”秦鹤轩见她刚才还玩儿得开心,纳闷地问。
晴天摇摇头道:“纸贵,不能浪费。”
在家的时候,叶二嫂天天把这话挂在嘴上念叨,晴天的小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刚才秦鹤轩已经在纸上写字了,所以她就没说,这会儿说什么也不肯再浪费一张新纸了。
“回头等你学写字了,我再教你。”秦鹤轩便也搁下了笔,正准备带晴天去里间榻上玩儿,松涛就从外面脚步匆匆地进来。
“少爷,咱们今日在路上碰到的那位姑娘,小的到处都打听过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秦鹤轩闻言心下纳闷,按理来说,像苏迪雅这样容貌和性情的外族女孩,无论出现在谁家里,都会引起不小的讨论,怎么可能会找不到?
除非,她是入宫了?
想到这里,秦鹤轩略有些沉不住气了。
“只可惜不会蒙语,否则若是知道她那丫鬟当时叽里咕噜说了什么就好了。”
一旁的晴天闻言笑着说:“秦哥哥,不是叽里咕噜,是什么阿瓦额吉……”
秦鹤轩闻言猛地看向晴天,不抱希望却又带着一丝侥幸地问:“晴天,你记得她说了什么?”
第199章 晴天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记得,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晴天说着,嘴里立刻又叽里咕噜说了一串。
秦鹤轩登时大喜,冲松涛吩咐道:“快去找个懂蒙语的来。”
“是!”
松涛下去之后,不多时便带了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回来。
“小的耿正天见过小少爷。”
“少爷,耿正天的母亲是蒙人,所以他从小就既会说官话,又会说蒙语。”
“你过来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内容。”秦鹤轩冲耿正天招招手让他靠近一些,然后对晴天道,“晴天乖,把你之前听到的跟他学一遍。”
耿正天原本被小少爷叫过来办差心里还挺高兴的,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差事。
这不是开玩笑么!
这小丫头才几岁?看着都没有三岁的样子,听到一次的蒙语就能学出来?
等会儿自己听不懂该如何跟小少爷交代?
耿正天刚刚还雀跃的心情此时已经落入谷底,但是来都来了,还是得做个样子听着。
谁知晴天一张嘴,竟真的叽里咕噜吐出一串蒙语来。
若不是能明显听出她发音的生涩和断句的乱七八糟,耿正天简直都要以为晴天本身就会蒙语了。
“听不听得懂,快说话啊!”松涛见他发呆,赶紧从后面捅了捅他。
“哦,是。”耿正天这才回过神来道,“这话说的是,姑娘忘记了么,您临出门前,您的父亲和母亲交代过您,京城不比草原,必须要收着性子,不可像在家一样随心所欲。
“你身上肩负的,是家族的前途和你父亲性命,不可再顽皮孩子气了……”
除了需要重新将话断句之外,耿正天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晴天复述出来的内容给翻译出来了。
秦鹤轩此时也终于想起,之前是听说过这么一件事儿。
好像是蒙古那边有个部落在争夺越冬的草场中落败,为了寻求朝廷的庇护,于是不仅奉上了选种和培育战马的秘籍,而且还由女儿亲自送入宫中。
其女儿将会留在宫中,直至成年后由皇上帮忙择婿。
对外说是将其接入宫中与公主作伴,实际上都知道就是来做人质的。
只是秦鹤轩没想到这个“人质”竟然这般嚣张跋扈,入京之后不但不立刻入宫,居然还有闲心跟着自己跑到早市去吃早饭。
但是这件事到底还是跟宫中扯上了关系,所以秦鹤轩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跟姨母和母亲通个消息。
“晴天,你先在这里玩一会儿,哥哥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好不好?”秦鹤轩问晴天,“叫松涛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这次晴天没有直接说好,而是问:“秦哥哥,那你要多久回来啊?”
秦鹤轩抬手往屋角的座钟一指:“你看着,等那个长长的针指到最上面的时候,我肯定就回来了。”
“好。”晴天不会认座钟,但还是牢牢记住了秦鹤轩的话,乖乖地表示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秦鹤轩想着快去快回,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松涛看着面前的晴天,稍微有些不知所措。
他根本不会哄孩子,但是小少爷平时对晴天什么样,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问:“晴天姑娘想玩儿什么?”
晴天犹豫片刻,指着书桌道:“桌上的纸,反面是不是还可以用啊?”
若是质量差一些的宣纸或是墨锭,肯定一写字就直接洇透到背面去了。
但是秦鹤轩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他桌上的宣纸,比他爹书房里的还要更贵。
再配上好的墨锭,纸张的背面并没有透过去太多的痕迹。
但是松涛不解,晴天要这个纸的背面是要做什么啊?
晴天有点犹豫地问:“我能不能拿背面写几个字啊?”
“当然可以,甭说在背面写了,您再拿新的纸写也可以啊!”
松涛不敢像秦鹤轩一样随便抱她,便将东西挪到榻上的小几上,让晴天自己在那边画着玩。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晴天并不是在乱画,而是在努力练习之前秦鹤轩教她写的名字。
哎呦,这么乖巧的小姑娘,别说是自家少爷了,谁看了不喜欢啊!
晴天在这边专心练习着写自己的名字,秦鹤轩来到正房屋里的时候,发现瑞亲王妃居然还在,只是眼睛有些红肿,脸上的粉也有些花了。
秦鹤轩心里庆幸没有把晴天带过来,不然岂不是在姨母的心口上撒盐。
瑞亲王妃见秦鹤轩过来,招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问:“鹤轩过来有什么事么?”
“我过来看看姨母好点没有……”秦鹤轩只能说着些许有些违心的话。
瑞亲王妃在王府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她很少看到秦鹤轩这样紧张的模样,心下好笑,觉得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而且也觉得他小小年纪,应该不会有什么要紧的大事,所以也没在意,便顺水推舟地将他留下说话。
瑞亲王妃为了缓和情绪,问的都是些生活中琐碎的小事。
什么京城的气候适不适应,吃东西合不合口,回来之后可有什么不舒心的地方等等。
秦鹤轩不得不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心里却还惦记着自己房里的晴天。
“我听说,你如今也学着跟你爹一起喝豆汁儿了?”瑞亲王妃好奇地问,“难不成爱不爱喝豆汁儿,还真能后天培养出来不成?”
一提起豆汁儿,秦鹤轩就觉得自己的嘴里泛起一股不好的味道。
但他表面却不露痕迹地说:“刚开始的确很难入口,但是多喝几次就觉得,喝完还是挺舒服的。”
“哎呦,我可不行!”瑞亲王妃连连摆手,指着秦夫人道,“只有你娘愿意惯着你爹,居然还跟着他一起喝豆汁儿。
“我家王爷也爱得不行,可我真是一口都喝不了,连那个味儿都闻不惯,每每都打发他去外头喝,不要在家熏臭了我的屋子。”
“姐姐,也就你敢这样跟王爷说话了。”秦夫人抿嘴笑道,“幸亏王爷一心宠着你,惯着你,换一个人谁听你的啊”
“堂堂亲王殿下不敢在家喝一碗豆汁儿?说出去都叫人笑话!”
“他乐意去别的院子里喝我自然不管,别熏着我便是了。”一提起王爷,瑞亲王妃的脸色登时好看起来,眼神里也重新有了光彩,“谁让他不肯,非要在我的院子里赖着呢!”
“哎呦,快听听这话说的!”秦夫人笑得不行,心里却也为姐姐的幸福感到开心。
毕竟这样的人家,很难遇到这样一心一意的人。
听到二人聊豆汁儿,秦鹤轩终于找到机会插话道:“姨母,母亲,我今天早晨进城之后,直接去早市喝豆汁儿,没想到却遇到一个奇怪的人。”
“什么人啊?”
“应该是个外族人,她虽然会说官话,但是说得不太好。
“下人说得话我更是连听都听不懂。
“但是她从城门口就纠缠我,一直跟着我到早市。
“吃饭的时候,还把桌子掀了,弄我一身汤水。”
秦鹤轩说着撸起袖子,展示了一个针鼻儿大小、不仔细看都根本瞧不见的“烫伤”。
可这就足以让秦夫人心疼得眼圈儿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