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功法的来路说好听一点，就是祖上传承下来，又或是在大修士坐化的洞府里寻到，但不管是哪一种说辞都是糊弄人的，最有可能的来路就是杀人越货。”马弦天继续道。

讲到杀人越货时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修行时不可缺少的四个要素：法财侣地，法为首，没有修炼的法门，给你再多的灵石和仙丹灵药也百搭，所以那些身怀高级功法的修士，怎会无缘无故把完整无误的功法放在身上，等着身死道消时便宜了仇敌？”

孔有成听了咂舌不已，一脸惊愕的表情。

马弦天紧接着说道：“早就背得滚瓜烂熟，记在脑中，能留给仇敌的功法必定是经过修改和删减，把功法经脉运行的穴位稍微一改，删去或增加几个穴位，谁能辨别是真还是假？”

“不管不顾直接拿来修炼，运气逆天修炼成功的几乎没有，但绝大多数的结局就像石老弟这样，修为迫不得已散去，重新修炼其他功法，白白浪费时间不说，说不好还给经脉带来损伤和隐患。再严重一点就是经脉寸断，气血逆乱，爆体而亡。”

“所以石老弟在选择功法时稳当些许比较好，别得不偿失，来路不明的功法千万不要碰。”

孔有成这才明白为什么有些功法售价如此低廉，敢情是这些功法有瑕缺，也难怪叶爷爷会开出如此之高的价格求购中品功法。

待见他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后，马弦天才满意的继续说道：“正统的修炼功法，一般来说只有三种途径。”

孔有成竖起耳朵，认真凝听。

“第一，祖上传承下来的功法。”

“第二，修仙门派里面的功法。”

“第三，花大价钱到大商铺里面购买。”

“当然，如果你有大好机缘，寻到大修士坐化的洞府，得到的功法最好不要修炼，天晓得这功法有没有瑕缺。”

孔有成听了这些话，内心感慨不已，死了还不忘给后人挖坑的例子比比皆是，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同时对马弦天充满感激，谦虚道：“谢谢马老哥的提醒，让小弟受益匪浅。”

马弦天不在意的摆摆手：“自家兄弟说这些，就算我今天不跟你说，将来你家长辈也会告诉你的，石老弟要是有心，日后多关照老哥生意就成。”

“那是必然的！”

就这样，两人一边等着，一边闲聊着，其实说是闲聊，倒不如说是马弦天在说，孔有成在听。

而马弦天不愧在临越仙城混迹了十多年，讲述自己遇到的或者道听途说的奇闻趣事，对摊位上的功法分析的是头头是道，坊市里面哪家商铺的信誉好，品类全介绍的一清二楚。

比如，不远处摊位上的中品功法《化煞灭神诀》，据说是从俗世里寻来的，谁修炼谁倒霉，根本就无法修炼入门。

奇经楼的功法典籍最全，也最贵；灵宝楼的法器最优，灵丹阁的丹药最佳.....

听的是津津有味，同时牢记在心里，这都是宝贵的经验。

“马大嘴，货呢？”一道尖锐的叫声中断了两人的闲聊，让孔有成大感可惜，因为即将讲到临越山脉几大修仙门派的趣事了，只能下次另寻机会打探。

来人是一个枯瘦的矮小老头，留着两撇的小胡子，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给人一种奸商的感觉。

让孔有成大感不靠谱。

“卢老怪，怎么现在才来，等你好一会功夫了。”马弦天有些不悦的说道。

“这能怪我？刚准备出城就收到你的传音符，连御风步都用上了。”

“你就不会雇一辆兽车？”

“不要灵石啊？一趟就要一块灵石啊！”

“你真的抠死了！”马弦天吐槽了几句后，指着孔有成介绍道：“石承风，石老弟，药草的都在箱子的，都是自家兄弟，价格可不能糊弄。”

“放一百个心，坑谁也不会坑自家兄弟，待我先检查一番，再做定价。”卢老怪看着满满一箱的药草，大感兴奋，蹲下身来，神情贯注的检查每一株灵药的形态、叶子纹理和根系，并不时放到了鼻下，轻嗅那么几下。

很快五十余株灵药检查完毕，带着几分惋惜说道：“都是些常见的药草，很新鲜，刚出土不久，药性丝毫未损，就是采集手法太粗暴，有些细小的根系存在断裂迹象。”

“卢老怪，借机压别人价还好，在我这里还计较这些小瑕疵，药性未损就成了，赶紧给个好价，石老弟都等好久了。”马弦天眼睛一瞪，毫不留情的说道。

“行行行，遇到你马大嘴准没啥好事，我这就估价。”眼睛一翻，卢老怪 没好气的说道，“十五年份的梦叶草8株折价24块下品灵石、三十年份的紫血草2株折价80块下品灵石，二十年份的宁神花6株折价36块下品灵石、十年份的青天麻16株折价24块下品灵石.....共298块下品灵石。”

“看在马大嘴的份上，凑个整数，300下品灵石，要是可以的话我就收了，要不然你们就另寻他人吧。”卢老怪一脸正经的说道。

马弦天看着孔有成，闭口不言，显然是两边都不帮，药草不是他的专长，不可能胡乱帮他要价，静等药草的主人作出决定。

孔有成思量了一下，看样子应该是合理的价格了，让他临时再找地方售卖也不现实，颔首道：“既然是马老哥的朋友，我自然信得过，就按300下品灵石吧。”

这话一出，马弦天十分受用，露出会心一笑，而卢老怪也是笑开了怀：“明智的选择，这个价格绝对公道，下次石老弟还有药草要出手可以找我，别人高价收，我天价。”

察觉到孔有成体内散发的灵力气息属于火属性，特意从储物袋中拿出三块红色的灵石，递了过来：“三块火属性中品灵石，石老弟拿好。”

感受到中品灵石内雄厚的灵气，孔有成才长舒一口气，启动资金有了。

卢老怪笑吟吟道：“交易完成，那我就先走了，要不然过了出城时间就麻烦了。”

说罢，把药草归类摆放，放入不同的木盒里再收入储物袋内，就匆忙离去了。

马弦天则眼勾勾的望着中品灵石，挪不开眼，“石老弟，想要那些品级的妖兽精魄，我这有一级妖兽火元蜥蜴的精魄，里面的火球术传承最合适你了，还有赤焰蝶的精魄的火雾术.....”

正当如数家珍般介绍手头上的妖兽精魄时，孔有成开口打断道：“马老哥也看到了，小弟手上灵石没多少，有没有便宜一点的二级妖兽精魄，什么妖兽的都行。”

“价格越低越好！”着重又强调了一句。

“什么？二级的妖兽精魄？”马弦天一脸的不解，“难道，石老弟不是用于参悟精魄蕴含的法术传承？而是用于喂养特殊的妖兽？”

“具体用处，不方便透露。”孔有成苦笑了一下。

马弦天稍微沉吟了一会儿便道：“石老弟清楚妖兽精魄是有存放时限的，超过存放时限便会自行消散，所以价格便宜的可能存放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