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世界的猫
作者:我有一猫 | 分类: | 字数:4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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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毛利小五郎,是个警/察
夜晚,豹又被兰抱进了被窝,他努力抵抗过,但只要兰一沮丧,它便没了办法,只得顺从。
毛利夫妇晚上回家时,兰果然将下午猫去学校的事讲了,于是出门关紧门窗成了毛利一家的共识,给豹的夜晚偷溜大计增添不少难度。
然而区区上锁的窗户可关不住猫妖,只是以后它若开窗,得避着兰他们,若被察觉肯定会有新法子限制它,那才真的大事不妙。
兰是小孩子,虽有自己独立的卧室,夜晚睡觉却不会关门,防止发生意外情况,大人来不及救助。
豹支棱着耳朵倾听房中动静,待三人都睡熟后,才挪出被窝,小心翼翼地迈步向客厅。
越过沙发和办公桌,跳上窗台,伸出爪子去拨弄窗户把手,此刻的窗户锁是插销式的,豹的力气能拨动。
唯一麻烦的便是它不太够得着近五十厘米的插销,基本需要直立去拨弄,还得注意不发出声响,惊醒主人家。
豹想到可以修行,动力满满,尝试四五次终于弄开了插销,再轻轻推开窗户,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主卧中,震天的鼾声停歇片刻继续响起。
寂静无人的街道,豹跑得飞快,路过一窄巷口,嘭地一声,惊飞一群鸟雀,豹也被吓得四肢不协调,以头抢地滑行一段距离。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片刻功夫,周边住户家陆陆续续亮起了灯。
豹缓过劲,跑进窄巷,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血量直淌,腿不自然扭曲着,眼球凸出。
它环顾一周,没有发现,向上一望,与楼顶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对个正着,那人还握着拳做出击打姿势,不过只短短一瞬便消失。
这时,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赶了过来,豹退到角落避免被踩踏驱赶,楼上有一部分住户打开窗户探头张望。
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主动说他是医生,想上前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人群从中间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中年人上前探过鼻息,又将手指搭在颈动脉片刻,才摇摇头,“瞳孔散了,呼吸停止,没救了。”
安静地人群这才爆发出议论,不敢置信的,议论原因的,也有站在后排的人悄然离去。
不一会儿,只穿着衬衫及西裤的毛利小五郎率先赶到。
他正正领结,亮出警/官证,上前维持秩序,周围慌乱的人群有了主心骨,渐渐安静下来。
毛利小五郎上前查看情况,很快得出与中年医生一样的结论,人肯定是没救了,需要确认的便是死因。
这处窄巷约1米宽,尽头是绝路,只可从入口进。
入口地面的痕迹因众人踩踏凌乱不堪,肉眼无法分辨其中信息。
毛利向上观察,在楼顶护栏及楼层间的扶手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
二十来分钟后,警车、救护车相继赶到,并未开标志性的声音,但这动静,却让寂静的东京渐渐苏醒过来,一盏盏灯光相继闪亮,将现场照得仿若白日。
豹犹豫着是离开还是留下,若被毛利小五郎发现它在这,下次要偷溜,难度将大大增加,但它又不想放过楼顶那个嚣张威胁它的人。
当然见识警/察如何破案,也是它停留的一大原因。
一直知道毛利小五郎是警/察,之前它隐约察觉毛利小五郎打量的视线,然而有着女儿爱猫这重身份在,它可一点也不怕他。
这次带头的警官,仍然是标志着装的目暮警官。
东京市民即使没亲眼见过,偶尔瞥一两次电视,也能知道这位搜查一课的警部。
尤其近两年,东京大大小小的案件有增长趋势,搜查一课的好几名警官都在报道中亮过相。
目暮警部非常顺利地与毛利小五郎接了头,鉴于人已经死/亡,救护车派不上用场,目暮警官让鉴识课上前确认受害人的死因并查探周围痕迹。
毛利在目暮警官耳旁低语几句,扫了一眼豹所在方向,走出小巷。
豹自然注意到这一点,它想了想,跟了上去,后面回家被教训还是被关住都是之后的事了,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
毛利待豹走到身边才加快步子,进入旁边公寓楼,按下去顶楼的电梯。
豹跟着进入电梯。
“这么大晚上的,怎么跑出来的?兰发现了还不得担心。”
豹心虚的喵了一声。
毛利小五郎又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情况,兰将你视作我们家的一员,希望你记住这一点。如果你让兰和英理受到什么伤害,我不可能放过你。”
喵喵……(我才不会)。
豹不知毛利小五郎是否明白它表达的。
电梯很快停在五楼,正对着通往天台的台阶。
毛利小五郎从衬衫内袋掏出警用配枪,探头观察一瞬便缩了回去,打开手枪保险,迅速出了电梯,背倚着墙壁,小心翼翼迈步走上台阶。
豹仗着体型小,肉垫不会发出声音,率先跑上去。
天台的门洞开着,等待访客。
第9章 毛利小五郎,是个警/察
豹探头向里环顾一圈,轻嗅几口,没发现人。
这才缩回身子对着下方的毛利小五郎喵一声打过招呼,自己先跑了进去。
毛利小五郎这才跟上。
天台的门开在正中央,没有堆放其他杂物,一览无余。
豹的嗅觉更加灵敏,迅速锁定了方位。
毛利小五郎查探一番,发现了不少痕迹,浅浅的不同花纹的脚印,看得出来有蓄意破坏的痕迹,但相信经过专业人士的鉴定,仍能获得不少信息。
凌乱脚印附近的水泥墙壁上有几处擦痕,毛利小五郎简单比划一番,又去看矮墙上的护栏。
金属栏杆上有点点斑驳锈迹。
毛利小五郎探出头去仔细观察,走楼梯下去四楼,探手取下四楼扶手上一小块残余衣料。
豹一路观察着毛利小五郎的动作,将他的一些发现尽收眼底,却仍然很迷惑。
毛利小五郎快速回到下方人群中。
这时周围的人潮大多准备离去,有人死/亡固然令人惊讶。
然而大部分人都是社/畜,明天还得上班。
在这边折腾半晌满足了好奇心,也尽到了该尽的义务。
该回去休息了,反正后续警方会公布情况,也不差这一时半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目暮警官提高声音,“大家请先不要动,这次的事件我们警方的调查已经有了眉目。”.
“这么快的吗?难道是自杀?”
“有可能,不然哪里能这么快结案。”
……
“好了,毛利,就由你来向大家说明。”
毛利小五郎毫不怯场,清清嗓子,“这次的事件并非自杀,而是实实在在的谋杀!”
“谋杀?什么?谁会做这样的事?”有人不敢置信,电视里和身边发生的谋杀案的杀伤力不可同日而语。
“受害者是被人从楼顶推下来的。”
“警官先生,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吗?”有围观者问道。
“证据当然有,我会一一道来。”鉴识课检验需要一定时间,虽然现场情形其实很清晰明了,却不能仅凭臆测。
“犯人是健壮且身高不算矮的男人。”
人群互相一打量,纷纷散开,几个健壮男子立即凸显出来。
其中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眼神乱飘的男人说道:“喂喂,我可什么也没做啊,我只是听到声音过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那人的气质比起热心助人的路人,更像个鬼鬼祟祟偷东西的小偷,尤其他身上的灰色西装肩宽并不适合他。
他旁边穿蓝绿花纹沙滩衬衫短裤,踩着拖鞋的男人漫不经心道:“我只是路过这里,去旁边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东西的,为明天的度假做准备。”
这人的话,周围不少人都信了,他的打扮也确实与之相符。
独自远离人群的高大男人,有着一副好相貌。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服套装,胸前口袋处有一朵红玫瑰,发型是稍长的六四分碎发,留着胡须,仔细打理过,脚上踩的皮鞋擦得铮亮。
这一身说他是新郎装忘记换下来也有人信的,再不济也是出席过什么重要宴会刚回来。
这人的声音也别有一番韵味,“我刚参加完一个重要聚会,看着警车停靠在这边过来的。”
毛利小五郎打量着三个男人。
白西服男子首先排除,他那一身太过齐整,洁白的西服沾染任何颜色都异常显眼,他如果犯案,不可能这般从容,除非他是传说中的魔术师,但那肯定不可能吧。
然后是灰色西装男子和沙滩风男子,这两人中一眼看去嫌疑更大的无疑是西装男子,他的气质实在很像是能做出冲动杀人这种事的人。
从围观群众站位的改变,这三人谁更像凶手简直一目了然。
那灰色西服男子明显慌乱起来,“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听到声音过来看个热闹。”
“本性暴露了?刚才还说是来帮忙的。”
“就是就是,这人一看就不像个安分守己的人。”
“警/官先生,快把他抓起来。”
灰色西装男子不服地吼道:“跟你们不是过来看热闹的一样,你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吧?除了围观,还干了什么?”
这下围观群众不乐意了,“我打了报警电话。”
“我也叫了救护车。”
“刚才的医生是我叫过来的。”
“我帮忙维持了秩序。”
……
目暮警官轻咳一声,“停!我们警/方自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请大家保持安静,配合我们的工作。”
大部分人都安静下来,一些有微词的选择观望事态发展。
这时鉴识课的终于过来向目暮警官汇报情况,毛利小五郎结合鉴定结果及线索,已经完全明白其中情况。
“毛利——”目暮给了他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将舞台继续交给了毛利小五郎。
毛利开始推理,“其实这次案件很简单。”
“凶手是有计划的谋杀,首先是受害者身上留下的线索。”
第9章 毛利小五郎,是个警/察
“受害者是个成年男子,身高170上下,体格即使不算健壮,体重也超过60kg。”
“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指甲中有红褐色污垢,经检验,是铁锈。同时,他的手掌上也有铁锈残留。右手指甲中有三个指头指甲向上翻起。”
“受害者穿着一身白色衬衫,卡其色西装裤,西装裤屁/股等位置,及白色衬衫背部均有黄黑污垢,且右边衣角缺了一块,而我正巧在四楼找到了一小块白色布料,跟缺的那一块正巧相符。”毛利小五郎展示出自己手中的布料。
“接下来我们上楼去看第一现场。”一群人呼啦啦跟上。
一部分搭电梯,一部分走楼梯,在警戒线外聚集。
鉴识课已经将一些重要痕迹做了标记。
首先是标号为1的墙壁痕迹。
水泥墙并不平整,尤其是这处房顶显然没经过仔细打理,本有不少污渍,而凌乱脚印附近的水泥墙下半部分却比其余位置的墙壁干净许多。
标记为2的是上方的金属栏杆,铁栏杆有不少锈迹。
毛利小五郎解释道:“这个地方的锈迹一部分消失,有被碾压擦拭的痕迹。”
这下大部分人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受害人先前应该是背靠着水泥墙坐在地上,衬衫及裤子上的污渍分布情况才会如那般。
“相信大家已经明白受害人当时在天台上的状态了。”
“他为什么不反抗呢?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并非没有反抗余地。”
“他会不会是昏迷了,”有人猜测到,“不然谁会大晚上坐在这脏兮兮的天台上,难道还能在这种环境吃夜宵吗?”
“肯定是这样,他还穿着白衬衫,如果我的衣服脏了,回去肯定得挨骂。”
“没错,他是昏迷中,被人搬上楼,放在地上,等他意识清醒后,才被推下去的。”毛利小五郎道。
有人提出质疑:“为什么推下去还要等他意识清醒?他昏迷着被推下去不能发出声音,难道不更加保险吗?”
“肯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吧?”
“为什么会说他是清醒后被推下去的呢?”
“指甲,他的手掌上有铁锈而且指甲中有铁锈残留。”
众人这才恍然,没错,如果是昏迷中被推下去,受害者的指甲不可能上翻的。
很可能是他中途苏醒后,出于求生本能,抓住了栏杆,最终却仍然掉了下去。
“那犯人到底是谁呢?”
“肯定是灰色西装那个,你看他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很违和,但却正好跟受害者的那一身能配套。”
“没错没错,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灰色西装男子听了这番推论彻底慌了,他快速扒下身上的西装,“警/官先生,这件西装的确不是我的,不过我是在路边的长椅上捡的,我没有杀人。”
“我在游戏厅帮忙看场子,的确打过架,勒索,吓唬过人,捡到钱没有上交,但我哪里敢杀人啊。”
周围人听见这话,却更加鄙夷地看向他,年纪轻轻,身体健壮,还干些敲诈勒索的事,即使没有杀人恐怕也有不少案底的,而且有了这番说辞,还说没杀人谁会信啊!
“现在承认还能算自/首,指不定还能减/刑呢。”
那男子吼道:“我说了,我根本没有杀人,为啥要去自/首,警/官先生,你们可得证明我的清白。”
毛利小五郎这才比划一个手势,“好了,大家不要着急。”
“犯人的确不是这位深尾先生(灰西装男子)。”毛利小五郎指向沙滩风男子,“是你吧,说要去买东西的梶本先生。”
“不会吧?!”人群先发出了惊呼。
沙滩风男子一直淡定的表情也是一变,却很快镇定下来,“喂喂,警官先生,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我想电视台会很乐意收到警察冤枉好人这样的爆/炸新闻。”
“证据当然有,之前不已经讲明白了吗?”
“刚才我说出犯人指甲情况时,其他人都不明所以,只有你的眼神有了细微变化。”
“这能说明什么?我只是刚好眼睛不舒服罢了,这能作为什么证据。”
毛利小五郎不紧不慢,“那你敢伸出你的手给大家看看吗?”
沙滩风男子短暂停留后,将一双手展示而出。
众人一致注意到他右手指尖处留下的椭圆形血痕。
梶本突然笑出声来,“你是怎么发现的?只是因为我的手一直插在兜里吗?分明他的手也未曾拿出。”他指向旁边的深尾。
“而且他身上的西服不是明显地证据吗?你为什么会认定他不是犯人。”
毛利小五郎道:“深尾先生确实一眼看去就很可疑,尤其是那身西装仿佛将他是犯人刻在了身上。”
深尾满脸冷汗,“我再也不敢随便捡别人的东西了。”
目暮警官道:“捡东西可以,但必须交到失物招领处,而且深尾先生也请你等会跟我们走一趟,好好解释一下你提到的勒索。”
深尾垂头丧气,“嗨。”
梶本追问,“那你为何会注意到我?”
“你的衣服,花纹众多,沾染污渍看不太清楚。”
“但是你没注意到你右边袖子稍长一些吗?我想那是你推受害者下去,他拉扯出的痕迹吧?”
“你手指上的伤,是通过受害者上翻的指甲推测的,他指甲缝中的铁锈颜色跟干掉的血渍颜色很相近,我之前也没能察觉。”
“鉴识课帮忙鉴定后,才发现里面不仅有铁锈,还有血液,以及少量皮屑。”
梶本打量自己的沙滩衬衫,他完全没看出左右袖子长度是否有差距。
“我输得不冤,不过你不问我杀/人动机吗?”
毛利小五郎严肃道:“这些事情去警署再说。而且当你杀了人,再足够的动机,也不过是为你的行为开脱罢了。”
随着警/察将梶本和深尾带走,此案件告一段落。
“你看出那袖子长度差距了吗?”
“谁看得出来啊,沙滩衬衫,第一眼注意到的当然是颜色,能注意到长短有微妙的不同,观察力也太强了。”
“有这样的警/察在,我们米花町也能安稳不少吧。”
“有道理。”
“对了,那个警/官先生叫什么来着?”
“他的证件我看过,好像叫毛什么五郎?”
“毛利小五郎。”
“对,毛利小五郎,搜查一课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