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稚嫩的脸庞带着笑意，刚才不愉快的情绪一扫而光，他们年轻、赤诚又听话，想起了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那时的他应该在读大学，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可一切的美好被战争按下了暂停键，这个世界的人变得越来越疯狂，互相伤害，毁掉了人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他曾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而这场战争持续了数年，人口因此锐减，人类和土地被辐射与病毒感染，人们生活得苦不堪言。

“队长，你是怎么抓到将军的……”小豆子兴致勃勃地问道。

E97收回思绪。“运气好。”

他拍拍小豆子的肩膀。“你表现得很好，下次遇到这种事不用上报，直接揍他。”

小豆子的眼睛亮晶晶的，队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队长，那我们会不会受处分？”

“真的可以揍吗？那些人太嚣张了。”

“可以揍，记住你们是兵，他们是匪，你们不惹事，也不能让匪骑到兵的头上……”

大家有种被认同的喜悦感，对E97更加信任和依赖，他教他们怎样使用热武器。

来这里有一会儿了，一切都正常，他却感到惴惴不安，联系陆川明，得知他没有按安排好的路线去巡查，反而跟着007去找晶石了。

真是胡闹，他压下火气又联系飞鹰，还好那边一切正常，还担心飞鹰因为个人情绪而消极怠工。

这才想起一直没有看到将军，听说将军现在整日闭门不出，他走进教堂。

经历过战火的教堂，墙壁布满了弹孔，那座耶稣像还在，他垂着头，闭着眼睛，仿佛不忍看着正在承受苦难的人们。

塔楼上一片凌乱，没有守卫的士兵，只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身上的白衣服早已肮脏不堪，他静静坐在那里，望着窗外。

听到声响他也没有回头，E97轻咳了一声。“将军，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他的身子动了动，缓缓回过头，让他大吃一惊，他消瘦很多，脸色暗沉，眼眶深陷，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将军，这是自暴自弃了吗？”

他一开口嗓音沙哑。“E先生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E97挑眉，沉思片刻。“我倒是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将军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神采。“我希望E先生是懂我的那个人。”

E97拿起靠在桌边的手杖，手杖顶部的晶石被取走，露出了参差不齐的木屑，他拿出匕首一点点将表面弄平整。

“不管是真是假，好好活着才是正确的选择。”

将军对“活着”二字不屑一顾，抚摸着那条有残疾的腿。“那要看怎样活着？我的家族在旧世声名显赫，我受人敬仰，提到我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才叫活着。”

手杖顶部已经基本修平整，E97吹掉表面的木屑。“所以将军另辟蹊径，成为规则区最大的土匪，让人又惧又怕。”

将军哈哈大笑起来，枯槁的面容有了生动的表情。“E先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指着自己那条残疾的腿，表情悲伤。“这都是战争害的，我恨死了战争，它让我变成了残废。”

手杖已经打磨光滑，把手杖交给他，将军拄着手杖站了起来。“我知道E先生要问我什么，我的确见过卡特，夜行人的皮肤造不了假，我想抽取他的血液治疗我这条伤腿，可被他逃了。”

他不像在说假话，可他是看着卡特咽气的，要么卡特没有死，要么将军看到那个人不是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