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为什么你会这么看我？”

秦子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的背对着我离开。

“我想帮你，并不是想你对我有什么回报，只是因为我心里有你。”

“我瘸不瘸，能不能走，是我的事情，我都不在意，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介意吗？”

“我没有！”我又是上前，暗中躲着的纸人却在这时忽然出现，将我拦下。

“秦子望，你能不能不要想的这么极端？”

“你明明知道，我是对你愧疚！”

“我需要你对我愧疚吗？”他再次顿下。

“你不愿意接纳我，对我愧疚能有什么用？”

“还不是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废物？”

“沈凌音，我告诉你。”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今天之所以露面，纯粹是和你做个了断，你当百里无忧狐族老祖的身份那么招摇，蓝澈他们会不知道，你们来的第一站是放逐之地吗？”

“你们以为，放逐之地的入口，为什么会那么凑巧的出现在圣火坛下面？”

“不过我想，以你的天真，自然想不到这一层，但是君上和那只老狐狸，心里肯定有数，自然不需要我多言。”

“你什么意思？”我的头皮瞬间一麻，莫名的觉得，眼前的秦子望，似乎变得有些陌生了。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他，更不想他变得这么极端。

我的眼前，更是忽然闪过了一段，我从未见过的记忆。

记忆里的秦子望，眉宇稚嫩，肤白细腻，浑身上下都带着大世家公子的温文尔雅。

我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一丝与曾经的蓝澈出现了重合之处，若非如此，我实在无法想像，他和蓝澈竟然真是兄弟。

画面里的蓝望，拽着一只肥嘟嘟的小手，爬着青鸾峰上的山坡，似乎终于登顶了。

他对着我喊道：“轻凌啊，你不要觉得师父太严厉啦，师父只是嘴上对你严厉，从来都没有打过你的。”

“你看看我，手心通红通红的，全是被师父用藤条抽出来的，可疼了！”

“但是我娘说啦，在这世间，想干任何事情，都会经历许多困难险阻的！”

“行路难，行路难。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小师妹，我们都会有熬出头的那一天的！”

许是因为我身处放逐之地的关系，又遇见了秦子望，才会刺激到灵魂深处的记忆忽然冒起。

记忆里的他，对未来充满幻想，朝气蓬勃，眼里闪着星星，整个人就像在发光一样。

可是现在，在我面前的秦子望，面色发青，身形枯瘦，若非那绝世的五官撑着，根本无法将他与记忆中的男孩，联想到一块儿去。

他的身上，除了自带死气弥漫着阴气外，更多的是颓靡。

我的神情忽然有些恍惚，只能看见他的嘴巴再动，却莫名的，听不到他的任何声音了。

我忽然惶恐不已，甚至有一种都是自己害了他的感觉，若非是因为我，他又怎会变成这样。

他说了很多，我都没有听到，直到他再次转身，我才忽然惊醒。

“秦子望，你等一下！”

他没有说话，也没回头。

“如果你真的恨我的话，等我做完该做的，你把我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