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谢淮衍唤她的名字。

“嗯？”

谢淮衍道：“这仙考十日……”

袅袅知道他想说什么，接过话：“我知道，宗门规定仙考十日不能与外人见面了，没关系啊，你考完我们还能一起玩的。”

谢淮衍：“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只不过分别十日而已，你放心吧！”袅袅笑着，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向他保证，“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好好考，加油啊。”

袅袅：有一种叮嘱弟弟高考的感觉……

袅袅提起手中的笼子给谢淮衍看：“你看这只小鸟，可爱吧？”

她眼睛亮亮的，如同黑玛瑙，干净又纯粹，跟他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

谢淮衍看着她，点头：“可爱。”

“给它取一个什么名字好呢？”袅袅看着眼前的小鸟，小鸟在笼子里与她大眼瞪小眼。

谢淮衍道：“不如叫鸟鸟。”

“谢淮衍！”袅袅气急败坏，别过脸，不想和他说话了。

谢淮衍轻声笑了笑，垂眸道：“袅袅说取什么名字便取什么名字吧。”

“叫小衍！”袅袅很记仇。

谢淮衍顺着她：“好。”

“不成不成，你看它的羽毛都是白色的，不如就叫小白。”袅袅将鸟笼放在桌子上，生怕它饿了，又给笼子里的鸟喂食。

见笼子里的放着的那一小碗水被鸟儿喝完，她向笼子里伸出手，想去给它换水。

谁知，这只鸟吃饱喝足后，想要逃出这笼子，突然低头用尖尖的嘴巴狠狠啄了一下袅袅的手。

袅袅猛地收回了手，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指已经红了一片，谢淮衍见状蹙起眉梢，立刻拉起她的手来查看：“疼不疼？”

手指都红了一大片了，被啄过的那地方还有点淤血，说不疼是假的。

袅袅摇头，歪头瞧着这只在笼子上蹿下跳的小鸟，想要啄伤自己的小鸟道：“我觉得它想要的不是名字，它想要自由。”

“那我现在就把放了，还给它自由。”谢淮衍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前，打开鸟笼，捉住那只扑腾的小鸟，将它拿给袅袅看。

“嗯，好吧！它喜欢自由。”袅袅不以为然地说笑。

有的鸟儿喜欢温饱娇养的日子，有的鸟儿却向往自由。

她垂眸给自己被啄伤的手指涂上药膏，没有留意谢淮衍转过身的时候，探出窗外的手却是紧紧地攥成拳头，捏死了掌中娇小的生灵。

那只小生灵不再扑腾乱跳，在谢淮衍手中毫无生命迹象，软软地垂下了头。他用法术将它化为一道烟尘，风一吹就散了。

袅袅没有留意他这一举动，躲在角落里的小稻草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真是冷酷又凉薄的疯子……

杀死那只小生灵后，少年的脸上却浅浅笑起来，朝袅袅走了过来，拉起她的手，温柔道：“我看看伤口。”

二人的手指碰在一起，传来温软的触感，叶袅袅冲他笑了笑：“上点药就好了，没那么严重的。”

谢淮衍点点头，袅袅趁势收回了手，气氛有些暧昧和尴尬，他本来是冷言少语的性子，平素也不怎么说话，这时袅袅倒是又开了口说话：“师弟，为什么你不去真的做道士呢？”

谢淮衍被袅袅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袅袅道：“要是你一直是个小道士就好了……”

这样他简简单单的活在这世上，不用解决天道这些复杂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命。”谢淮衍被袅袅殷切希望他去当道士的话难住了，“听天由命。”

以前袅袅还担心谢淮衍常年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屋子里，心理会有什么问题，现在他似乎并没有那些表现。

看起来清冷疏离，对人却很温柔。

或许这一世剧情改变了，性格可能也会改变吧。

袅袅道：“仙考这十日，你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和我的小稻草人说话呀！”

正在窗台上葛优躺的小稻草人闻言，感觉自己毛发突然立起来了！

不要！它不要去这个疯子身边！

它传话差点被捏碎了，而且谢淮衍刚才捏死那只娇小生灵的时候，主人没看见，它躲在角落里，可全看见了啊！

小稻草人心中默念，主人不要让我去那个疯子身边，不要不要！

下一秒，袅袅笑吟吟地对它招招手：“小草，过来！”

小稻草人：“……”主人也要我去死吗，主人好狠的心呜呜呜……

小稻草人心中害怕他，脚步虚浮，一不留神从窗台上摔了下来，摔了个倒栽葱。它看见谢淮衍，一溜烟跑到袅袅身后，巴掌大的小稻草人死死揪着袅袅的裙摆，手臂还在发抖。

它太怕面前这个疯子了。

而且主人还不知道，自己被他一副温柔相骗了。

“小草你怎么躲起来啊？”袅袅看着小稻草人躲在自己身后，死死揪住自己裙摆不肯放，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好吧，那我再做一个小草咯？”

小草没说话。

袅袅拿起一堆新鲜嫩绿的小草编出一个崭新的，绿油油的小草。她向新小草施法，那手中一个小草人活了过来。

新的小草是崭新的，绿油油的。

小稻草人垂头再看看自己，自己身上全是一堆枯黄的杂草，它垂头丧气地，感觉自己快要失宠了。

主人有了新的小草，是不是就不要它了？

袅袅看着手中新的小草说：“已经有了一个小草了，不如你就叫小花吧？”

小草，小花……

谢淮衍总算知道袅袅是个取名废了，好笑地看向她手中的小花。

小花点点头，她似乎闻到一丝同类的气息，从袅袅手中跳下来，伸出小脑袋，发现了躲在袅袅身后瑟瑟发抖，垂着脑袋的小稻草人。

小花招招手，似乎在说：“嗨！”

小草还沉浸在自己失宠的难过中，看见崭新，绿油油的小花，心里更难过更自卑了。

它转过身，不去理小花。

最后小花被袅袅拿给谢淮衍了，因为小稻草人躲在她的身后，死死抓住她的裙摆，怎么样都不肯放手。

仙考那日，小荷来找袅袅去玩。

“今日仙考，三位师尊都要去监考，听说那些卷子可多可难了，而且现在众仙门的目光都在仙考上，管得很松的！”小荷越说越开心，抚掌笑着说，“我们今天可以溜去人间玩咯！！！”

仙考是众仙门选拔新弟子的考试，三年一次。因此机会难得，众仙门都很重视仙考。为了防止舞弊，管得极其严格，不许考生在仙考十日内与外人有任何交集，也不准考生之间有任何交流现象。

“可是我师弟要仙考呢。”袅袅有些犹豫。

在仙门待得久了，是有些想念人间红尘繁华。

“我听说人间有一处神庙特别灵的，要不你也去许个愿。”说完小荷想到什么，朝袅袅凑近，促狭地问，“前几日你们俩不是还闹矛盾吗？怎的今日就要给小师弟祈福了？”

袅袅别过脸，企图转移话题：“那个，你去过那处神庙么？”

“没有……”小荷道，“我都是听那些从宣殷国来的小师弟说的。”

宣殷国？萧遥师兄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