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息之玉顾名思义便是清除魔息，那是上古龙族的东西，如今不知在何处。

至于护心鳞……

她有。

“青玄上神，你可否告知我如今清息之玉在何处？”叶袅袅问道。

青玄翻了翻手腕，一缕神光透过神境直指鬼谷的方向。

她心中一凛，对青玄行了一礼，低声道：“多谢上神指点，晚辈知道了。”

叶袅袅眸子中映着鬼谷那一方天空的星星，星星点点的光散落在她眼底。

“袅袅。”青玄唤了她一声，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落在了她的心底，“做篆书写文的司命神君徒弟或许还有其他结局，可是，巫山神女只有一个结局。”

“我知道的。”她垂下眼睫，轻声重复，“我知道的……”

她早就知道的。

在影无欢提醒她之前，亦或是更早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一点奇怪。

直到遇见莫离，他说这是真实的另一个世界，不是书中的世界。她似乎陷入一场天道编织的谎言圈套，天道在与她开一个玩笑。

这里一切都是真实的，而前世不过是她的残魄在芥子世界中历劫。

最后她能选择的结局就只有一个。

万万千浮世中便有万万千结局，而神女只有一个结局。

“每个神灵终将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青玄喃喃着，神魄接近透明，在世间慢慢消弭。

在寒宴惊疑的目光中，青玄在世间最后一丝魂魄慢慢消散，叶袅袅匆忙告辞寒宴，赶往鬼界。

……………………

忘川。

谢淮衍站在风中，身上白衣已成了血衣，风吹动他的衣袂，他垂下清冷的眸，脸上没有表情，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一脸惊慌的众人。

忽然他手掌中爆发出一抹毁天灭地的红光。

仙门众人握着手中的长剑，看见那红光，胆战心惊地往后退。有的人吓得膝盖一软，差点站不住了。

但众人只看见那红光爆发弥散于天地后，并没有任何危险降临。

众人松了一口气，重新抬头直视那个少年魔神。

忽然，神界雷声滚滚，他神情淡漠，仰头望着黑夜中那一抹紫电。

他的雷劫来了。

是他亲自动手让自己的雷劫提前降临。

那是万丈雷劫。

仙门众人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在干什么？！！他疯了！？”

——“这是成神的雷劫吗？”

——“成神？怎么可能！！他是魔神！怎么可能成神！？”

是啊，他怎么可能成神？

谢淮衍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一百零一世了。

天道用尽最恶毒的手段让他从神台跌入泥潭。

他是天道用各种诅咒，折磨，羞辱，凌迟，摧残，践踏也杀不死的人，现在，他倒要看看，天道还有什么手段！！！

少年背脊单薄，风吹动他的衣袂，他站在万丈雷劫中，站在诛神柱下，他仰头看着黑沉的天，冰眸没有一丝感情，甚至有一丝厌恶。

万世，不就是万世吗！！！

待万世之劫后，他必定亲手毁了天道，重塑天道！

万雷劫一道一道劈在少年单薄的脊背上，能见血肉骨骼，呕血结块。

凌迟的雷刑之下，少年却抬头笑起来，眼底尽是偏执和疯狂，他用剑剜出了自己的神骨，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背上已能见森森连骨，血水黏住少年清冷疏离的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

他闭着眼淌着血泪，清冽的声音带上疯狂偏执地笑：“我倒要看看，天道还有多少手段！！！”

诅咒，折磨，凌迟，磋磨，羞辱，摧残，践踏……

他倒要看看，天道到底还有多少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