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秦璐走到自己座位，小声对陆韶华说。

“你坐外边咱俩换下”

不知是他嫌秦璐进进出出的麻烦，还是他良心发现，想让秦璐更方便点，所以他提出这个挺好的提议。

“以后都不用麻烦你老人家了。”

秦璐还没等他起身让自己进去，伸长胳膊，一把抓起放在书桌后边的书包来，把放在书桌上几本书一并装入书包里。

“再见！”秦璐背上自己的书包，转身就走了。

“哎！你……”陆韶华刚想说点什么，秦璐已经背着书包回到她原来的位置，和许可同桌。

许可搂着秦璐的肩膀：“欢迎回来！”

秦璐蹙眉，撅起小嘴，经历一天的同桌，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痛苦一般，一言难尽起来，默默把书包里的书本拿出来，然后静静坐在椅子上。

不一会她听到体育委员于海的声音：“帅哥，我和你同桌。”

＊

午休时间很长，有的同学趴在桌子上小憩，有的拿出书本预习下午课程，有的写写作业，还有的拿着篮球去操场玩篮球。

秦璐，从书桌里，拿出一张稿纸，从来没有写过检讨书，林老师还给自己的检讨书美其名曰：“决心书”。

语文成绩，非常好的秦璐，写个决心书就是小菜一碟。

秦璐寥寥数笔，就字字珠玑，如行云流水般，千字决心书，十多分钟就搞定了，她拿起稿纸，自己默读，检查下有没有病句，错别字。

反复看了几遍，她用手指弹了弹稿纸，露出完活大吉的表情来，收起稿纸，刚想放进书桌里，突然自己的后桌用脚踩了下自己的椅子，不轻不重的样子，这就是明显不过的传话或者传纸条的暗号，因为是“暗度陈仓”不想打扰到其他同学，所以不需要说话，就让人心知肚明。

秦璐转头看看坐在后桌的刘华硕，老实本分的小男生递给自己一张纸条，大抵也知道不是他写的，秦璐接过纸条还习惯性地说了句：“谢谢”

“丫头，帮我写检讨书，不会写！”秦璐看这潦草的字迹，冷嗤下，回头睨一眼陆韶华那厮。

秦璐撕了一条笔记本。

“供述你的罪恶行径来，不然我怎么写，我写你去约会了，还是写你去打台球了，还是写你去上网了。”秦璐把写好的纸条揉成一团，转身递给了后桌刘华硕。

他接过纸团团，只是摇摇头，并没有恼。

秦璐没看这个纸团是怎么原路返回的，只是想他也许会嫌弃来回传纸条麻烦，然后就自己写了。

秦璐刚刚抽出化学书，想预习下下午课程。

后桌又熟练地踹了下她的椅子。

秦璐叹了口气，无奈转头来接圣旨一样，再次接过刘华硕的纸条。

“不用谢！”还没等秦璐张嘴，他就直接冒出来这句。

秦璐打开纸条：“自由发挥，写什么都成，别写太难的字，通俗易懂即可。”

“你倒是要求不高，有能耐犯错误，没有能耐写检讨。”

秦璐本想再写个纸条拒绝陆韶华的无理要求，但是想想还是不要麻烦传纸条的同学了，多麻烦，有传纸条的功夫，一个检讨书都写完了。

“我犯下了错，我愧疚。今天，我以心甘情愿的态度，向大家忏悔，并以最完整的诚实，说出我犯下的错误……”

秦璐一边写着一边捂嘴偷笑：“让你好好出出洋相，让你记住自己所犯错误。”

＊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体育课总是让人神清气爽的课，不管男生女生都会变得活力四射起来。

男生跟着洪老师走了，女生就原地等着女体育老师李老师。

按照以往惯例，上课之前李老师都要问下谁有没有特殊情况，这就是女老师的好处，可以不用避讳地说出“我来大姨妈了，不能跑步。”

秦璐是真的特殊情况了，她一向喜欢运动，很可惜错过一周只有两节课的体育课，不能好好的运动，她灰溜溜坐在操场的大树底下，朝着远处的男生队伍看去，洪老师可不会怜香惜玉，上来就是准备活动一个3000米。

大部分男生都是可以达标的，队伍的最后边，看着一边摇摇晃晃跑着，一边和李阳聊天的陆韶华，秦璐就想到以前在东市早晨和自己一起晨练的他，开始跑步也是这样摇摇晃晃的样子，好像没了脚跟儿一样，左右摇晃着，看起来非常就给他帅帅的形象减分。

看了一会，眼看男生的队伍要跑到距离秦璐很近的跑道上了，秦璐低头，用木棍在地面画小鸭子，不忍再看他们，因为总是这样肆无忌惮地欣赏陆韶华，万一被同学们发现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想想中午林老师说的话，用脚趾头也想到了，林老师都看出自己对陆韶华不像普通同学的关系，这么多年夫妻，自然做什么事情都是想着对他好，有他的地方，目光自然也是围着他转的。

秦璐画着画着，一个大约42码的球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高高大大的影子落在身前。

这样不声不响就站在自己身前的，除了陆韶华那厮也别无他人了。

“也不知道避避嫌，大张旗鼓就站在人家身旁，难道有什么事。”秦璐想着，抬起头，用手遮住斜射过来的强光。

“你……找我……”秦璐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我岔气了，在这里休息会儿，丫头。”陆韶华说着蹲在秦璐身边，仔细看着秦璐在地上画的小鸭子。

“你知不知道我多大？”秦璐停下自己手里画画的木棍问道。

陆韶华挑眉，撇撇嘴，玩味 一笑说：“你多大？”

“我17岁，比你大一岁，而且你是腊月生日，生日都比我小半年，所以，你以后别喊我丫头，我比你大！”秦璐专心画她的小鸭子说道。

“呵，比我大怎样？小小的个子，瘦巴巴的一个小人，难不成还让我叫了姐姐？”

“对，你以前……”秦璐欲言又止，如果他是那个陆韶华，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以前喊我什么，一切都忘记了吗？

“自己在这画鸭子玩吧！丫头！”陆韶华说着站起身来，朝着已经都跑完热身运动的男生队伍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