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撂下电话的秦璐说：“我想去加拿大”

陆韶华接过她手里的手机，唇角勾起，调谑道：“你自己去？能帮什么忙？”

秦璐睇一眼他，嘟嘟嘴说：“反正我要去，我很担心她。”

陆韶华点点头，淡淡地说：“那就去呗！”

去加拿大的头等舱，萧利坐在陆韶华和秦璐所坐的位置的斜对面，这样既能伸长脖子窥探到他们，又不打扰他们聊天和亲密互动，他靠在座椅上睡也睡不着，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他不经意一抬头，发现站在自己身旁的高大颀长的身影，他刚想惊呼一声，来人捂住了他的嘴，他压低声音说：“你……你……怎么也来了？”

来得人不着急回答，唇角勾起玩味一笑，轻声回答：“怎么？你们可以去加拿大，我不可以去？”

萧利把他搂坐在座椅上，揉揉他的头说到：“郑国达，算你小子还有情？”

郑国达撇撇嘴说道：“我当然有情了，处处留情说的就是我。”

“成，成，成，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能去，许律师就算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郑国达白了他一眼，兴致缺缺地立刻斜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做出想要睡觉的样子。

萧利见状，不忍心再打扰他，任他睡吧。

*

下飞机的时候，郑国达一直走在前边，秦璐急忙追上萧利，看着郑国达的背影，她狐疑地问道：“郑……郑……国达？”

萧利点头说：“是”

陆韶华揽着秦璐的肩但笑不语，秦璐忿忿然地说道：“口是心非的家伙，还说不来，我还以为可儿还真看错人了呢？”

“结论别下得太早了，我看许可和穆薄，许可和郑国达还真说不好结果，顺其自然吧！”

秦璐点点头说：“最最重要的是可儿一定要安全。”

他们一起来到了穆薄所住的医院，几个人急匆匆去寻找急救ICU，在病房外的座椅上正好碰上两个中年妇人。

秦璐上前去打听：“你好，阿姨，我是穆薄的朋友，阳市三中的……”

见两位妇人更加迷惑不解的样子，秦璐补充说道：我是许可的好朋友，许可和穆薄……许可你该认识吧？”

听到许可两个字，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妇人，一张好像白面馒头的整容脸上，颧骨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紧接着毫无征兆地一个巴掌打在秦璐的脸上，“啪”的一声响。

正在秦璐要上前去质问的时候，从秦璐身后伸出一条大长腿，冷不丁地踹在行凶的妇人的肚子上，她一声惨叫，一下坐在地上，另外一个妇人急忙去扶她，那个妇人扭曲着脸说道：“嫂子，快报警啊！我饶不了她们，前脚那个狐狸精刚走，这又来个同伙。”

一直保持沉默的年长点，被称作“嫂子”的人扶起倒在地上，嘴里依然不依不饶的“整容脸”。

年长点的妇人慢慢向秦璐走过来，眼角噙着泪，低声说：“我不知道你们和薄儿有什么交情，他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他需要安静，你们走吧！”

刚要上去理论的秦璐被身后的陆韶华拉住，他睨了一眼眼前的两个妇人，淡红唇开启说道：“许可，在哪里？”

“赶紧滚，不然我真报警了，厚颜无耻的第三者，难道我们还留她在这里等薄儿清醒过来吗？为了她，薄儿命都要没了，她还有脸来！”

“啊……啊……啊……来人啊！有人要杀人了！”

“整容脸”被郑国达揪住发尾，好像拔萝卜一样差点拔起来，她疼得更多难听的话都生生憋在嗓子眼儿里，说不出话来。

周围很快围上来很多人，陆韶华冲着郑国达使了个眼色，郑国达撒开手。

秦璐也走上前说：“我们不要在这里耗费时间了，找到可儿是关键。”

郑国达抿抿唇，用手指指着那个“整容脸”：“要是找不到许可，我再来找你们算账。”

“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加拿大，这里是法治社会……”

“死八婆，闭嘴！”

在一旁看不过眼的萧利，厉声呵斥，整容脸有些紧张地要掏手机。

陆韶华拉着秦璐说：“我们先走。”

走出医院，郑国达开了腔，一路都没说什么话，好像把所有怨气都想撒到这个“整容脸”身上。

他边走边大声质问道：“他妈的，她是谁啊？加拿大怎么着……”

“穆薄是什么人？许可怎么会喜欢他呢？看看他这家人都是什么人？居然说许律师是第三者……”

秦璐也嘟着嘴说：“我们一群人来都受这样的窝囊气，可儿自己来，她会不会被他们……”

陆韶华摇摇头说：“你先打许可的电话，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她。”

秦璐又试了一次，摇头说：“没人接听，可儿会不会是遇害了啊？”

陆韶华看她焦灼的样子，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安慰道：“想想办法？”

郑国达掏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没有消息，陆韶华也掏出手机，想通过熟人想办法找许可。

*

一辆私家车在宽敞的高架桥上疾驰而过，远远地看起来就像一道闪电一样。

车内驾驶位置坐着一个女人，她的唇色变淡，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边的路，两条细眉好像要拧在一起了，两排整齐的牙齿咬得咔咔直响，嘴里机械式的说道：“骗子，都是骗子，一开始他就没有喜欢过我！我们的孩子算什么，她生下来就得不到爸爸的爱，罪魁祸首都是你这个女人！他居然为了你宁愿死，他居然死也不愿意再和我在一起……哈哈……哈哈……所以，你就去死去吧！”

“殷佳佳，你疯了？难道你想和我一起死！”

“对！我就是要你死！今天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仅来了加拿大，你还上了我的车，你以为你是做律师的就会劝我和他分开吗？我死也不让你们两个在一起，你休想抢走他！休想！休想……”

伴随着一声惊叫声：“啊……”

一声急转弯的声音。

一声“哐当！”

一声“咔”

一声“哗啦！”

又一声：“哐当”

许可被血液模糊的视线里，出现影影绰绰的人影，他们好像在拉车门，好像在大声呼喊，视线越来越不清晰，耳边的听不清的声音也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