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溪知道，不给这赵菜头一点颜色瞧瞧，他嘴里怕是吐不出一句实话来。

她右手轻轻滑过赵菜头的肩膀，锋利的刀刃愣是活生生隔着衣物，切下一片皮肉来。

“啊——”

“救命啊——”

赵菜头惨叫出声，他狂叫着救命，指望有人可以救他。

可惜这深山里，莫说半夜了，便是青天白日那也是没人敢来的。

山中的野狼大虫正是捕猎之时，来了这里那就是找死。

现在的气温很低，但是赵菜头满头大汗。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得。

“菩萨，活菩萨，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没做，我什么都没干。”

赵菜头哭天喊地的。

指望顾南溪善心突发，还不如祈祷神灵出现。

“我给过你机会了，看来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

顾南溪再一次切下赵菜头左肩膀的皮肉。

“呃啊——”

经受两次折磨，赵菜头的嘴巴再也硬不起来了。

“我说，我说，我都说，别切了，疼死我了。”

顾南溪掏出帕子，装模作样的擦拭着。

看的赵菜头心一紧。

“说吧，把你干过的坏事都说出来，说到我满意为止，那我就放你回家。”

听见自己有路可活，赵菜头激动的娓娓道来。

“女菩萨，我只吃过三个，哦不，10个人，我发誓，真的只有十个。”

赵菜头本想隐瞒一点，瞥见顾南溪双眼变冷他马上老实交代。

“小时候，吃过一个姐姐，就是我大姐，她那时候病的快死了，又赶上饥荒，家里一粒粮食都没了，更别提野菜野草，树皮都让人扒掉吃光了，等我回到家时，爹已经将大姐做熟了，我一开始是不敢吃的，可是我饿啊，饿的烧心，再不吃我就要死了，女菩萨，我吃人完全是被我爹害的，这跟我可没关系。”

赵菜头还想求个情，见顾南溪不搭茬怕惹恼了她，只好再次回忆起过去。

“这吃过一次人，就上瘾了，也没了那些害怕的心情，家里姐妹都被我爹跟别家换了女娃来，要么就是卖了，后来我长大，同隔壁县一个大河村的兄弟玩，他偷摸捉了村里寡妇家的独子，烤熟了吃，本来我是不知情的，被他哄骗吃了干脆就吃到底了，哎，那个寡妇惨啊，男人被野狼吃的只剩骨头，家里老人得知此时双双归西，只剩这一个独子才一岁多，还被吃了。”

“那个寡妇看到孩子的骨头和头颅，惨叫了一夜，然后自尽了，哎，可惜啊，不如让我们玩一把，那身段，太可惜啦，不过我那兄弟不计荤素，饶是身子都冰凉了，他还玩了几通，太不是人了，不像我，我只在旁边看着。”

“不过小男娃的肉只是一般，我这兄弟有天捉了一个13岁的小娘子来，邀请我玩了几天，把这小娘子折磨的不成人形，当然我劝过他，要从善，不能做坏事，他不听啊。害怕杀了抛尸被官差抓到，只好将她吃了，我也分食了一点，这味道，简直鲜的没话说，啧啧，吃完后，我们俩便把骨头头颅丢进深山喂了野狗，这再然后嘛，那就是我媳妇了。”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这媳妇啊，别看她表面温顺，私底下倔啊，我兄弟来看望我，想玩玩她，结果这娘们死活不从，搞的我在兄弟面前没了脸面，我这个恨啊，就佯装吓唬她几句，说是要吃了她，她还当真了，跑回你们靠山村大闹，呵呵，她家里管她个球，不是照样完好无损的把她带回我家了。”

“后来嘛，我就给了她一点小小的惩罚，这女子啊，不打不行，打了就皮实了，可惜，她反抗啊，竟然还给了我一巴掌，我可是男子，一家之主，当家的！我是她的天，竟然打我，那就别想要双腿了，省的她还跑，我做的也没太过分，不是还给她留了一条命吗，至于你小侄女，那是她爹娘不疼不爱，非要卖与我，我家里也没粮食了，我总要活下去吧，女菩萨，事情嘛，我都交代了，你饶了我吧，只要你放我回家，今日之事，我往后绝对闭口不谈，你放心，我不会报官的。”

赵菜头上道的很。

他闯荡这么多年，见过大风大浪，这点好话随口就来。

当然，他的保证就是放屁。

今日，是他不察，才落了下风。

往后等他恢复好，召集他那群兄弟，早晚活剥了这小娘皮。

先玩个遍，再送她升天。

赵菜头眼里的狡黠恰好被顾南溪看个正着。

她微微勾起唇角。

浅笑一声。

“呵呵，你说话还怪有文采，识字吧？”

赵菜头一惊，“你怎知道？”

废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村里不认字的，哪知道什么成语词语啊，满口粗话，虽然赵菜头的话听着也糙。

“嘿嘿我之前经常去窑子，那里有不少落难的官家小姐，我学了一点皮毛。”

这句话不假，古代但凡抄家，那必定是男的人头落地，女的卖到窑子为伎，好一点的发配边疆干一辈子苦力活，遇到平反还能活下来，运气差那在路上就死了。

“女菩萨，我都交代完了，您能放我回家了吗，你看我这肩膀血流不止啊，再不去找郎中，我怕是挺不住了。”

顾南溪将手里的匕首擦拭干净了。

拿起来对着月光左看右看。

赵菜头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行了，我送你上路。”

还有20分钟便是一天之中月亮正当头的时候，深山里的野狼便会出来觅食‘聚会’一起夜嚎。

她撕扯掉赵菜头的衣服，只留下一件底裤。

赵菜头的身体尽显老态，还有浓厚的胸毛挂在胸口，恶心的要死。

“唰唰——”

顾南溪随手划拉几下，赵菜头的胸口顿时出现好几道口子，滋滋冒血。

“啊——”

“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要放过我吗？”

赵菜头再傻也回过神了，他怕是上了当了。

胸口传来强烈的痛感，盖过了肩膀的疼，赵菜头脸色发白，疼的几乎叫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