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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可及

作者: | 分类:都市 | 字数:43.6万

第55章 追悼会

书名:无人可及 作者: 字数:3978 更新时间:2024-11-26 00:08:31

谭松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让他看起来比平日要秀气了许多,参差不齐的胡须也被入殓师修饰得一丝不苟,好像一个浓墨写的隶书一字。创口也被缝合起来,还给他换上了一套蓝色西装,看上去比以前要文雅得多。

庄严且肃穆的殡仪馆告别厅里,没有太多的花圈和鲜花,连横幅也只得一条。参与追悼会得人员也仅仅是盘古全员和杨方杰,刚子,还有获救的盘青青在苏醒后,用电话和父亲联系了之后,拒绝了妇救会的回程计划安排,坚持要亲自告别谭大哥。

罗阳脸黑的像锅底一样,这是头一遭,盘古第一个因为任务牺牲的队友。在收到这个消息时他就立即召集了所有轮休的队员,雷霆暴雨般地发了一通脾气,将在场的人都通通教训了一番。众人全都沉默不语,固然是哀恸痛失队友,也是对自己后续任务行动的一记警钟。谁也不知道,哪一天躺在殡仪馆里的主角会不会成为自己呢?有可能连殡仪馆都没有机会躺呢?

大家在罗阳的带领下向谭松的遗体鞠躬,一个接一个的上前和他道别,周正和他不是很熟稔,就啥也没说,静静地又弯腰鞠躬。伍老板走到遗体前,叹了一口气,“老朋友啊,你啥事都想和我争一个长短,现在可是没机会咯,”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塞到谭松的西装内口袋里,“这个是上次我钓鱼的地址,你问我要,我小气了。我是真是想带你一起去,比一比谁钓的鱼大的,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老弟走好!”

盘青青走在最后,她停在遗体旁边,“谭大哥,虽然认识你不到几个小时,也没有和你说上什么话,你为了搭救我们这群不幸的女人牺牲了,说再多的感谢也没有用,我只恨我不能早点觉醒,能力不能再大一些,这样的话就可以把你从死神的手上夺回来。我希望能够继承你的意志,把自己的能力用在正确的地方,多帮助一些需要我们的人。”

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向罗阳汇报,说外面来了一对母女,是谭松的前妻带着在读大学的女儿一起来了。

罗阳和众人迎了出去,将俩人接了进来,看到躺在棺材里的谭松,中年妇女似乎有点木讷,没有哭,也没有哀痛的表情,只是睁大的眼睛盯着棺材里的遗体,瞳孔没有焦点,紧紧地抓住女儿的手,生怕一松开女儿也会离去,安静得就象哑巴。

女儿就显得要活跃很多,和谭松也长的比较相似,一开始带着愤怒的眼神瞪着谭松,突然泪水就从眼里冒了出来,她喊了起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又是一个人跑了。”

她又扫了一眼周围,一色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手臂上扎着黑色带子的人,她看向那道横批,上面写着:“人间未遂青云志,天上先成白玉楼。”她以更尖利的声音叫道,“你们是谁,我爸爸死了,连个名字都没有。是什么人。”

此时她母亲双腿一软,往她身上倒下,她连忙抱住,连声叫,“妈妈,妈妈.....”

几个人连忙上去帮忙扶住,将她搀到一边的椅子上,谭松女儿握住妈妈的手,蹲在地上,终于冷静了下来。盘青青倒了一杯水,她喝了几口,掉过头来,看着明显是负责人的罗阳说,“我爸妈一直都关系很好,突然那一年,在我考上大学时,死活要和我妈离婚。说是对我妈没有感情了,已经忍耐了好久了。”

“后来就什么都不要,带着自己的渔具就搬了出去,除了每个月打款,还是金额不小的那种。我后来了解,他离婚后,既没有找女人,也不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除了钓鱼,偶尔喝点酒。这是为什么?”

“一个男人有了钱,却过得比以前更自律,更象一个卫道士。为什么?因为他加入了你们是不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罗阳走上前去,弯下腰,将手搭在抽搐的女孩肩上,“什么人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的父亲,他是为了国家牺牲的。他可能抱着最坏的打算,也是为了保护你们。我知道他把家庭看得很重要,却不知道他做得如此极致。”

俩母女带着哀伤走了,带着谭松的一张照片,还有抚恤金走了,那沉重的脚步就象踩在众人的心上,让众人觉得心情都沉甸甸的,灵气复苏的时代也不是那么令人期待!

何峰和刘翠翠将盘青青的具体情况,临场表现以及觉醒的能力详详细细和罗阳汇报,藉此机会向罗阳要求,“这个女孩,在刚开始被拐卖到缅北时,便拒绝了从事电信诈骗。可见她的心底是有良知的。在地下妓院被人折磨时,依然不忘自救,想尽多种方法传递消息,可以看出她不只坚韧,还非常地机智。在获救的时候,非常果断地提供线索,要救我们去营救同是落在虎穴的患难之交,说明她的善良。在我和老谭遇袭的时候,拼尽全力来治疗我们,直至力竭晕倒。从各个方面来看,她都能符合成为盘古成员的标准。”

罗阳很认真地听着何峰说完,“从老谭不幸出事这件事情看来,以后我们的战斗将会越来越激烈,流血受伤乃至死亡将会是常事,我们确实需要这一方面能力的才干。你们有没有探询过盘青青的意向呢?”

刘翠翠说,“我没有透露过任何有关组织的信息,但是当时和蜘蛛人战斗的时候由于情况紧急,没有办法避开她,所以她也看到了这一幕,对我们的来历也有了一定的认知。”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作保证一样地说:“她觉醒后,拥有了治疗的能力,还有身上那些被歹徒摧残留下的伤痕也全都愈合消失了。有了这些经历,她更能接受这些超现实的存在。她又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女孩,我可以说服她加入我们,包在我身上了。”

罗阳点了点头,刘翠翠过去拉着盘青青说了一会话,不一会,盘青青跟着她过来了,脆生生地对着罗阳说,“老大,我愿意跟着你混。”

罗阳在这一个瞬间都以为自己仿佛成了某个社团的老大,他瞪着刘翠翠,“你个丫头片子,都给她灌输了一些什么念头,老大不小了,还一点都不正经。”

又转过脸去,温和地对着盘青青说,“我们不兴叫老大,你可以叫我罗总,或者是罗教授。你刚回国,你父母也挺挂念你的,你先回去陪你父母,一个月后再到公司来报道训练。”

“我不正经,不都是和他学的。”刘翠翠在一边和何峰嘟囔,听到罗阳如是说,连忙走到盘青青身边,拉着她的手,“这一次我不是可以休息一个月嘛,我陪她一起回去,顺便去她家玩一玩。青青你说好嘛?”

盘青青不迭地点头,“好啊,翠翠姐,正好你一路还可以指导指导我,让我到时候也不是一头摸黑。”

从殡仪馆出来,周正在伍老板的邀请下,盛情难却,上了他的库里南,也有可能是怕周正不自在,他又叫上了陈辉。可能是陈辉的阅历比较多,他没有矜持,一叫便笑嘻嘻地过来了,陪着周正嘻嘻哈哈地闲扯。

司机是一个酷似州长的大块头,穿着一件线条简单的飞行夹克,但也隐约看到衣服下爆炸的肌肉线条。寸头,长方脸,也是带着一副墨镜。一路上没有半分言语,一直往郊区开去。

大约开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一家农庄,一栋三层的楼房,和周边的民居没又两样。周边用红砖筑造了一圈围墙,大约两米多高,院子里有一个十来亩的池塘,中间的水泵不停的在输送着氧气,可以看到数目不少,个头不小的鱼在水里巡游。塘边还胡乱扔着几根钓竿。边上还有个十来亩的空地,种了荔枝树,龙眼树,黄皮树,还有一两亩种着芭蕉,在另一侧还有着一个浅浅的池塘,周边用铁丝网拦着,里面养着数十只鸭子,中间夹杂十几只大鹅,不停地发出嘎嘎的声音。

车辆一开进去,一个六十来岁的阿叔就把门给关上了,司机待三人下车后便直往塘边去了,坐在小马扎上拿起鱼竿开始钓鱼。周正和陈辉跟着伍老板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房子构造很普通,装修也是很简单,打开门是一个大圆桌,几把椅子,摆着几套碗筷,桌子边上还坐着另一个人,光头大哥高以翔。

高以翔乐呵呵地站起身,爽朗地笑着,“阿正,阿辉,是不是有点意外,哈哈。伍老板是我大哥来着,我们是很多年的老友啦。”

伍老板也哈哈笑着介绍,“阿翔是我战友的弟弟,我以前也是部队出来的,退役20多年了,所以他叫我一声哥也是应该的。”

他招呼着,“坐,坐,我今天就请大家吃个农家菜,简简单单的,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他一边给大家倒着开水烫碗,一边叫:“阿叔,可以上菜了。”动作娴熟朴实到真让人想象不到是个亿万富豪。

菜很快就上来了,一个酒精炉子,上面架着一个生铁锅,鹅肉切得大小均匀的一块块,肥瘦分明,在浅浅的汤里煮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一大盘荔枝木烧鹅,外皮焦脆,色泽红润。盘子还是不锈钢的。一只砂锅盛着滚开的农家鹅杂汤,里面的胡椒味向外散逸着,光闻着就感受到一种温暖。一盘卤水鹅肠,一个清炒麦菜,还有一个酿豆腐。

高以翔开了一瓶茅台,中规中矩的玻璃杯,正好四杯。他摇了摇瓶子,说,“正好哦,一人二两半,喝完没了。”

伍老板招呼大家,“来来来,随意吃,这个可是上过电视的三敦鹅哦,阿叔是做这个的行家,后来退休了,我就把他请过来专门帮我做饭,我每个月都要过来吃好几次的。”

周正夹起一块烧鹅正准备塞进嘴里,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连忙问:“司机大哥呢?”

高以翔说,“不用管他,他和阿叔一起吃的。”

周正嗯了一下,咬着烧鹅,皮焦肉嫩,汁水丰盈,还带有淡淡的荔枝木香味,果真是味道极佳,名不虚传。

“我大哥喜欢吃这个,就在这附近买了个农场,不忙就过来钓钓鱼,顺便吃个饭。”高以翔看大家都吃了点菜后,就举起杯子说,“各位同袍,走一个。”

大家举起杯,陈辉刺溜一下,就喝了半杯,“高老板,这个酒,好像过期了哦。有点年份咯。”

高以翔哈哈大笑,“你小子识货,这是二十年前的存货,喝一瓶酒少一瓶啦,你慢点,今天喝完没有了。”

伍老板一手啃着鹅腿,一手伸出来摇了摇,“阿辉,喝没事的,我车上有,一会你拿一件回去喝。喜欢就好。”

四人随意聊着,包括这一次任务的折损,罗阳的反应,还有对未来发展的看法等等,伍老板的平易近人,高以翔的刻意结交,和陈辉的插科打诨,让整个场合变得其乐融融,祥和友好。

闷锅里的汁水被煮的浓缩了,高以翔把放在一旁的薄荷叶下到锅里,过了几秒大家夹起来吃,清新宜人,嘴里香香的,凉凉的,吃了许多肉堆积的油腻味就一扫而光了。

陈辉吃了几口薄荷,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自己吃饱了,到外面去抽支烟,顺便去塘边钓会鱼,便自顾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