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虎敬晖离去后，房中仅剩狄仁杰与李霄。

“大人仁慈！”

狄仁杰闻言，好奇道：“哦？什么仁慈？”

“那方谦疑点很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其后背有故意划伤的痕迹。

这些日子，他不需要下人服侍，应该是怕被人发现背后的伤痕。

虽然不知为何，但这家伙肯定有鬼。

要是我，直接抓起来严刑拷打。

至于虎将军，疑点也很多，蝮蛇出现得地方，貌似他都不再身边。

只要大人将这两天大鱼拿了之后，幽州案想来距离尾声不远了。”

狄仁杰笑道：“哈哈，这些事能瞒过元芳，敬晖，就知道瞒不过你。”

“嘿嘿，大人，好歹我也跟大人混了十来年，看大人断过不少案。

能看出的东西，自然比之元芳与虎将军多一些。

说来，我正有件事需要告知大人。”

“噢？什么事？”狄仁杰闻言，好奇道。

“这次大人不是派遣我盯着方谦的房间嘛，我发现一个叫于风的家伙暗中联络过他。

我并没有打草惊蛇，暗中跟踪之下，发现他们的老巢，就在城外的小莲子山！

只要大人愿意，立刻可派遣大军围剿！

而且，您知道我发现了他们的首领是谁嘛？

金木兰，而金木兰的身份，正是已经死亡的翌阳郡主李青霞！”

“什么……”

狄仁杰闻言，在房间徘徊，对于这群李氏宗亲，他狄仁杰没少费心费力。

许久后，道：“李伯爵，此时不可对任何人说起！”

“是！”

……

京城长安，街上车水马龙，人潮涌动，一片繁荣景象。

狄春经过连夜不断换马赶路，终于来到了长安。

狄春快马进门下省面见张柬之大人，转交狄仁杰的书信。

张柬之看完狄仁杰六百里加急送来的文书，立刻命令道：“拿门下省碟子到吏部，调取幽州刺史方谦的库档。”

很快，狄春就带着狄仁杰需要的东西，又快马加鞭，六百里加急赶回了幽州。

……

晚上，幽州城内，金木兰隐藏处。

虎敬晖穿着蝮蛇的装饰，戴着青铜面具，深夜来见金木兰。

金木兰看到蝮蛇进来，着急问道：“怎么样？”

蝮蛇问道：“什么怎么样？你是问我还是问他？”

金木兰笑了笑说道：“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心眼，你一个活生生的人已经站在我面前了，你还能怎么样？我问的当然是他了。”

蝮蛇沉声回道：“他很好，狄仁杰并没有起疑。”

金木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蝮蛇说道：“狄仁杰可能在怀疑我。”

金木兰大惊，问道：“什么？”

蝮蛇说道：“前天夜里，我的毒蛇咬死了一名如厕的仆役，我怕狄仁杰起疑，昨晚便将蛇放在花圃中，故意让卫士看见，可是想不到姓狄的直接就联想到了我，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金木兰听后问道：“那他有什么表示吗？”

蝮蛇回道：“那倒没有。”

金木兰说道：“那你紧张什么？”

蝮蛇回道：“你不了解他，此人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当他表示出来的时候，那就说明你的末日到了。”

金木兰哼了一声，说道：“我就不相信，他有你说的那么神。”

蝮蛇见此长长叹了口气。

金木兰问道：“现在你怎么办？”

蝮蛇无奈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要回到他的身边。”

蝮蛇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狄仁杰身边的李霄，虽然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但最近好像在幽州城监视什么人，你们行事要格外小心一点。

要是你们暴露了，想来他是会如实禀报给狄仁杰的。”

金木兰回道：“知道了。”

很快，蝮蛇趁着夜色就赶回了都督府。

……

早上，幽州都督府。

狄仁杰听到狄春已经赶回的消息，赶忙来到正堂。

狄仁杰有些期待地问道：“怎么样？”

狄春回道：“老爷，库档取到。”

说完，就递给了狄仁杰。

狄仁杰看着憔悴的狄春，笑着说道：“辛苦了，把东西放下，下去休息吧。”

狄春应是后就下去了，狄仁杰看着方谦的库档，终于判定了方谦就是刘金的推断。

此时方谦正在花园池边焦急来到踱步，思考着之后的计划。

李元芳走了过来说道：“方大人，狄大人有请。”

方谦回道：“辛苦李将军，卑职这就过去。”

狄仁杰正在正堂等待着，这时虎敬晖进来禀告道：“大人，都准备好了。”

狄仁杰伸了伸懒腰，笑着说道：“好。”

虎敬晖见此高兴地道：“大人，很久没有看到您这么轻松了。”

狄仁杰心中也高兴，笑了两声回道：“是啊，心结已解，便觉得身轻体健。敬晖啊，我看我们该去见一见方谦了。”

虎敬晖看着狄仁杰，忽然有不祥的预感，连忙跟上。

门外，李元芳带着方谦正在等候，突然一队卫士出来，把方谦团团围了起来。

方谦见状，心中恐慌，但仍装作疑惑不解，看到狄仁杰和虎敬晖出来，立刻拱手和李元芳一起拜道：“大人。”

狄仁杰笑着问道：“方大人睡得可好啊？”

方谦立刻回道：“承蒙大人照顾，睡得非常好。”

狄仁杰走到方谦身边，说道：“方大人从京城回来，还不太适应吧？”

方谦闻言心中大惊，面露疑惑说道：“大人您说什么？京城？”

狄仁杰说道：“是啊，京城。”

方谦说道：“大人玩笑了。”

狄仁杰轻笑了下说道：“玩笑？恐怕是你们和自己开了个玩笑吧？”

狄仁杰朝虎敬晖说道：“敬晖啊，可能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方大人是谁吧？”

虎敬晖闻言已经确定，方谦已经暴露，但仍坚持摇了摇头。

狄仁杰走到方谦身边，慢慢说道：“他可是你的老朋友了。”

虎敬晖装作疑惑问道：“大人，您这话的意思是？”

狄仁杰看着虎敬晖，又看了看方谦，也钦佩两人的演技，笑着说道：“怎么？你还不明白？”

虎敬晖仍摇了摇头。

狄仁杰一字一句说道：“他就是长安城土窑之中，你审了一年之久的刘金！”

现在几个人都大惊，虎敬晖装作吃惊地啊了一声，方谦则吃惊自己暴露如此之快，李元芳也一时没有想到如此真相吃惊不已。

李霄看着这一切，也佯装出吃惊的表情。

听到狄仁杰指出方谦就是刘金，虎敬晖大惊，仍疑惑地问道：“他是刘金？”

狄仁杰笑着说道：“怎么？你不认识他了？”

虎敬晖仍扮演自己的角色，说道：“大人，您搞错了，他不是刘金。大人，那逆贼刘金的样子化成灰卑职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