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tain on the bridge。”

当电梯来到主控室的时候，强烈的熟悉感险些令林旭误以为是自己打开了游戏。

当然，眼前这副震撼场面远非游戏能比的，不同于游戏中时时刻刻都在等待着玩家们的女武神，这艘战舰绝非一个人便能启动以及运行，需要各个机组成员间的相互合作，而作为舰长，正是不同机组串联的核心。

“怎么样？”毕竟是做了这久的代理舰长，无量塔姬子对这艘空天母舰也有不浅的感情，眼见着少年眼中的惊艳之色，她不禁有些得意。

好吧，其实也没啥得意的，毕竟整艘战舰都是人家的。

只不过……眼前这个少年似乎还不明真相。

姬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履行起了自己导游的义务：“这里就是舰桥了，所有的作战指令都是从这里直接发放的。”

“直接？”

林旭眼中满是惊艳的光芒逐渐消散了，他看着前方到处乱窜满脸好奇的小识，有些讶异地说道：“所有的指令都是由舰长一人决定并且传达的么？”

“当然不是。”

姬子自然理解这小子的意思，心中暗赞对方心思缜密的同时解释道：“单凭舰长一个人可没法控制这么大一艘战舰，而且在错综复杂的战局里也会有犯错的可能……你应该听说过圣芙蕾雅的人工智能甚至是亲自体验过？”

“嗯，当然。”林旭明白，她口中所说的是那个不务正业的包菜。

等等，难不成？

林旭眼睛一亮。

“看来你也能猜到一些。”他的反应姬子自然看在眼里，她笑眯眯地说道：“其实绝大多数细微调整战舰状态或者分析战场的活儿都是由休伯利安配置的人工智能完成的。”

敲下某个按键，姬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现在，很荣幸的为你介绍休伯利安搭载的人工智能——”

“爱衣·休伯利安Λ。”

“我的舰长大人！”

嗡……

在林旭瞪大的双眼中，一个黄头发的女子以投影的方式浮现在自己的身前，她有着与爱酱同款的包菜，却独独留出两条细长的辫子在身后摇晃着。

“检测到舰长大人的生物气息，现开放休伯利安所有权限。”

“欢迎您，舰长……林旭！”

女子睁开双眸，没有想象中的那人工智能般冷漠，反倒是灵动异常。

除去系统自带的声响，眼前这位憨态可掬的女子还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微笑着说道：“舰长。”

“……你好。”或许是太久没有人如此称呼自己，林旭竟然有些呆了，他木偶般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声音有些颤抖：“爱衣？你是爱衣？”

“嗯，我是因您而生的人工智能，只有您亲自来访的时候我的底层代码才会彻底苏醒。”爱衣甜甜地笑着，正如游戏中所见到的那般，相比较调皮的包菜，眼前的爱衣更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她明白此刻的林旭心中藏有许许多多的疑惑，所以一直没有提出让其立即发出指令的要求。

反倒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自己的身份。

她是休伯利安上的人工智能，是因眼前男人而生的超级计算机。

爱衣·休伯利安Λ！

林旭现在的心情无疑是纷乱的，他当然明白以这个时代的科技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复现休伯利安的，可如果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的项目呢？

“爱衣，你为什么要叫我舰长？”强忍住胸中翻涌的气血，林旭疑惑地问道。

“因为在我的底层代码的最中央刻画着正是您的名字、信息。”爱衣俏皮地歪了歪脑袋，巧笑嫣然：“这一切都是塞西莉亚大人的努力哦，她在很早之前就准备了这一切，她说，我将会是您未来最好的助手以及……”

说到这里，爱衣投影出来的面庞竟是人性化地闪过一抹嫣红：

“以及……礼物。”

妈妈？

如果非要用言语来形容此刻林旭的心情，那“震撼”无疑是最好的形容词。

不仅仅是惊讶于圣芙蕾雅的技术力，更有对于自家母亲的尊敬以及感动，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个表面上温文尔雅，在她的内心里却有着如此深沉的爱意。

“妈妈……”

林旭片刻的失神爱衣看在眼里，塞西莉亚给予她的智慧远不止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简单，她拥有着相当一部分的变通能力，这使得她可以灵活地实行舰长的命令。

在认知方面，她甚至可以匹敌正常人类。

毕竟在早些年的时候她被设计之初的理念便是具有一定思考能力的人工助理。

“舰长，您是否需要现在就了解休伯利安？”眼见着自家主人心情平复得差不多了，爱衣小心地提醒道。

“喂喂，爱衣，你也太容易变心了吧，想当初我刚来那会你可是还有各种考验呢。”一旁的无量塔姬子笑着调侃道。

“唔~抱歉啦姬子老师，可我的底层代码就是在林旭来了之后无条件地交付指挥权啊~”爱衣无奈摊手，但还是笑嘻嘻地解释道。

“真拿你没办法。”

姬子自然知道其中缘由，刚才所说的不过是想调侃一下这位超级人工智能。

“嗯哼~感谢理解。”爱衣微笑着：“那么……我的舰长大人，您应该已经做好了选择了吧？”

不，这根本不是选择。

正如爱衣所料，这位年轻的主人只是思虑片刻便抬起了头，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这真的是妈妈为我准备的礼物吗？”

“嗯，如假包换。”

“那么……这艘战舰被造出来的初衷是什么？”看着不远处满脸好奇地探求一切的识宝，林旭不禁有些恍惚。

“唔~”

爱衣同样注意到了他眼中的迷茫。

“刚才好像已经解释过了呢……”

“这只是一份礼物……”

“仅此而已。”

是啊，只不过是一份礼物罢了，只不过是一位母亲的任性。

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未来会遇到什么，只是寄望于这份礼物在不远的将来能帮到他什么，哪怕那时候她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