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霸待会儿赢了，苏言再拍手叫好。

唉，都是人情世故。

早就捉襟见肘的王霸见苏言杵着不动，心凉了半截。

他就客气一下，别真不过来啊！

王霸急了，又不好意思开口求救，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放下无谓的面子时，结果宋瑞风喊道：“王霸，想不到你还真是条汉子，这种情况下都要和我一战到底，我打心底里佩服，但恕我还是不能放过你！”

宋瑞东这话一出，王霸就更不好让苏言插手了，和武者荣誉比起来，这条贱命算什么，精疲力竭的王霸再次燃烧。

不失风采接下两次攻击后，王霸刚燃起的豪情瞬间被熄灭，宋瑞风的拳头格挡起来震得他浑身剧痛，身上皮开肉绽。

王霸微微向苏言瞥去。

这臭小子，怎么还站在一旁看他挨打？

“宋瑞风，到了现在，你还要一意孤行吗？”扛不住了，王霸必须缓口气。

“你们失败了，宋瑞东完了，你个义子何必这么卖命，我也同样敬佩你，我不杀你，现在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不杀我？”

宋瑞风神色一滞。

这话的意思是……和解？

他刚才见苏言过来知道大局已定，还以为跑不掉想把王霸带走强行一换一，有活着的希望那还拼什么命。

早说啊！

宋瑞风望向苏言，见苏言没有断自己退路的意思，似乎真的是和解，他安心掉头就跑，飞快越墙离去。

“王霸，我们改日再战！”

王霸见宋瑞风跑了，连忙吼道：“哼，有本事别跑，我还没发力呢！”

苏言准时上前称赞：“宋瑞风肯定是看穿了王哥的计策，意识到危险才选择逃走，王哥的实力真是太强了，佩服佩服。”

苍狼武馆的人大都挺可靠的，苏言这么吹王霸那是心有所求。

王霸甚是得意，宋瑞风这一跑给足了面子，乐得跟个孩子一样。

“王哥，形势已经稳定下来，宋瑞东被我重伤，学员们此时应该已经把他交给执法者了。”

“宋瑞东被你重伤？”

王霸早就想到了苏言能赢，却没想到他能做到这种程度。

宋瑞东之前就是一流武馆中宗师级人物，到了高阶巅峰以后更是不可力敌。

王霸仔细盯着苏言，这小子，究竟何方神圣？

武者一途要看天赋的，像一些世家就有非常优秀的基因，他们实力不会太差，而苏言听张成说只是一个没有来头的小子，他哪来这么变态的天赋？

“没错，我离开时他已经无法动弹了。”

……

宋瑞东被移交执法者后在医院接受救治，宋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让他此时处于一种近似被保释的状态。

“爷爷，爷爷！”

刚从苍狼武馆出来的宋瑞海哭着喊着跪到宋瑞东面前，“爷爷，你怎么了？告诉我，是谁干的？孙儿给你报仇！”

宋瑞海当然知道是苏言把宋瑞东打成这样。

报仇？

不存在的。

他还没活够，这么说完全是应付下场合，还有取得宋瑞东信任。

也不知道这老东西听不听得见。

“爷爷！”

宋瑞东孙女宋瑞雪也来了，软嫩娇柔的姑娘哭得梨花带雨。

“家属请先出去，病人需要静养。”医生道。

宋瑞海抹了把眼泪，然后和神志不清的宋瑞东告别。

“我们这就出去，爷爷，你不要多想，好好养伤，一切有孙儿呢。”

离开了病房，宋瑞海马上变了一张脸。

“老东西伤得这么重？还好昨天我聪明。”

心有余悸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宋瑞东，宋瑞海心慌起来，保险起见，还是买些礼物送去苏言那赔礼道歉。

要不把武馆股份也送他一点？

不行，还不够……

宋瑞海看向了身旁的宋瑞雪。

……

夜袭的事情以宋家失败告终，第二天一早，苏言帮忙打扫一片狼藉的苍狼武馆。

帮忙什么的都是表象，苏言真实目的是调查。

结果白忙活了。

因为一早，林伊若就联系了苏言，让他不用管苍狼武馆了。

打给苏言六千万的巨款作为酬金，说这是劳动所得，让苏言一定要收下。

苏言盯着忽然到账的那串数字，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都有种被安排了的感觉。

林伊若最初的目的，不会就是为了找理由给他钱吧？

……

医院

宋家耗费大量资源抢救宋瑞东，终于他脱离了危险期，恢复了些神智。

刚醒来就有气无力道：“不当人子……”

一旁守护的宋瑞海马上凑过去，亲切握着宋瑞东的老手，满脸心痛。

“爷爷，您说什么，是想吩咐孙儿什么吗？”

“我……我没准备好……”

宋瑞海和宋家众人一头雾水，什么没准备好？

“苏言小崽子……偷袭老夫……”

众人竖起耳朵，可算是听明白了。

宋瑞东面前是宋瑞海和宋瑞雪，还有宋家的几个核心人物。

“爷爷，算了吧，我们不要跟他们斗了。”宋瑞雪劝解宋瑞东。

宋瑞东当场大怒，气得咳出几口血，想说什么却无法挤出一个字。

宋瑞海气呼呼替宋瑞东说道：“二姐，如此大仇，怎能不报！”

宋瑞东不停咳嗽，发出凄厉地嘶鸣声。

“看你把爷爷气成什么样了。”宋瑞海为宋瑞东拍着后背顺气。

过了好一会儿，宋瑞东终于能再次开口。

“我伤重如此……已经结束了武道生涯。”

“此仇未来……要靠诸位去报了。”

“爷爷，您放心，都交给我！”宋瑞海拍着胸脯，愤恨说着，“明天我就去把苍狼武馆灭了，还有那苏言，把他绑来交给您处置。”

老爷子能不能活过明天还不好说，宋瑞海今天先把它哄高兴了，兴许死的时候能多留一些家产给他。

宋瑞东无奈瞅了一眼宋瑞海，心中涌起无尽惆怅。

他的眼睛里面再也没有半分光彩，气息微弱，呼吸急促，仿佛随时都要撒手人寰，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宋家，没落了……

“小雪啊，老大该回来了吧？”宋瑞东努力侧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宋瑞雪。

宋瑞雪马上道：“大哥已经在路上了，今天就能到，作为交换生他会入星海学府修行一段时间。”

“好……”

宋瑞东眼睛闪过几分希望的光芒。

“阿城在国外苦学这么多年，实力必定非同小可，报仇的事情就交给他了，到时你们一定要全力配合！”

宋瑞东格外用力说着，这番话仿佛用尽了身上所有力气，最后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一语不发，宋瑞海悄悄摸了摸脉搏。

还没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