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绕玺越靠近卧室，玉书贤不喜的情绪越强烈。

绕玺又想抱着她，又怕她生气，最终理智占了上风，放开了她。

还是慢慢亲近吧，如果她真的生气，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回欣荣别院吧。”玉书贤缓了缓情绪，心平气和道。

“书贤……”绕玺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眼尾红红的，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玉书贤无语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书贤，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害怕。”绕玺握住她的双手。

“别怕，我不吃妖兽。”玉书贤面无表情回答。

用开玩笑的话语回应他的撒娇，这是第一次。

绕玺有些焦虑，说对他不好吧，又从来不会有不好的言行，每当他情绪低落的时候还会宽慰他。

说对他好吧，又不喜欢他亲近太多，态度变幻莫测，让他不知所措。

“书贤，你讨厌我吗？”

“还好。”

“那就是不讨厌？”

“一般。”

绕玺被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搞得又急又气，这是第几次了？

他现在特别想说解除契约算了，可又无法彻底下定决心。

“书贤，那天我因梦魇咬伤了你，你没有责怪我，而是宽慰我，我真的很开心。”

绕玺开始诉说自己的内心，他希望通过坦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契约那天，别人只会用主仆契，可你用的是平等契，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开心吗，也许整个浮仙岛，只有你会如此尊重我，以至于我很想与你在一起，一时私心下将契约阵改为生死契，你依然没有责怪我。”

“还有那天在百木林里，你说的话让我感受到被真正的尊重，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吗。”

“书贤，你真的是我遇到过最好的人了，我忍不住想靠近你，想亲近你。”

绕玺一手与她十指相扣，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两人的脸极近，呼吸可闻。

“书贤，你不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呢？我只是妖兽啊……”

玉书贤被他深情的诉说引得心跳快了一些，同时也明白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错了。

对他太好了，让绕玺错把友善当喜爱。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对他有多好，可在身为妖兽的绕玺看来，她是最好的人。

造孽啊……

绕玺趁她陷入沉思之时，抱起她来到卧床边，将人轻轻放好。

他俯于玉书贤身上，爱抚她的脸庞，尾巴缠着她的腿，一圈又一圈。

“书贤，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绕玺红着眼眶，声音软糯，语气甚至有些许哀求。

“书贤也喜欢绕玺，好不好？”

玉书贤是经历不少，可因她特殊的出身，十七年的人生愣是没见过这种情况，语言系统一度有些混乱。

少年哀求她的喜欢……

怎么回应？

这又不是学生时代收到的情书，能当没看见冷处理。

绕玺感受到玉书贤的茫然无措，耐心等她回应。

书贤是没想到自己会喜欢她吗？难怪对他的亲近行为有时抗拒，有时又不会抗拒。

“我……”玉书贤艰难开口，“不能喜欢别人……”

“书贤有了喜欢的人吗？”绕玺又开始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没有……我……不能有喜欢……”

玉书贤声音弱了下去，她能怎么说？说自己一生要为家族付出，喜欢和爱什么的，只是拖累自己和被她爱的人。

而且……这里是劫境啊，喜欢了如何，在一起如何，爱了又如何，她最终是要回去的。

她给不了他坚定不移的喜欢，给不了他明晰的未来。

她谁也给不了。

“书贤……那不要抗拒我的喜欢，好吗？”绕玺吻着她的眉眼，轻柔的吻慢慢向下。

有生死契在，绕玺不要求更多，就算她不能喜欢他，只要她不抗拒他的喜欢就好，让他可以拥抱她，亲吻她，抚摸她……也很好。

“我不能喜欢你……你不会感到不公吗？”玉书贤疑惑，她不能给他应有的回应，他不会介意？

“没关系，你愿意接受我的喜欢就好。”绕玺眉眼弯弯，吻向她的唇。

轻咬，舔舐，吮吸。

她的脾性太好了，好到他忍不住想得寸进尺，多要一点。

得到一点，又想多要一点……

一点又一点，竟满足不了蛇妖生来就会疯涨的贪妄和欲念。

“书贤……疼绕玺吧……绕玺不求其他，只求书贤不抗拒……”

绕玺双眸含水，面色潮红，情丝如蜜，声音蛊惑。

“求你……疼我……”

“怎么……疼？”玉书贤懵懵的。

这场面……理智掉得飞快，玉书贤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糊。

“亲亲我，好不好？”绕玺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脖颈。

他的传承记忆里有一套媚术，原本是用来增加伴侣间情趣的，没想到用在书贤身上，效果意外的好。

他说什么，书贤都会照做，真是第一次见如此乖巧的她呢。

额头，眉眼，鼻梁，脸颊，唇瓣，脖颈，肩膀，锁骨，胸膛……

向下而去吧，留下更多痕迹，她的痕迹，他很喜欢。

玉书贤在亲吻中进行理智的挣扎，她觉得自己不对劲，她与绕玺不该这样才对……

媚术只维持了两刻钟，绕玺不敢让她自己清醒，否则会识破他，以后再用，可就不见得有现在这么有效了。

绕玺忍下欲望，抱着她，柔声哄着：“书贤，你困了，我们休息吧……”

“嗯，好困……”

玉书贤被绕玺搂在怀里，很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