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的气氛并未萦绕太长时间，大宝收回心神后就带着虎子去处理她们今日出现在现场的事。

“师父，都要让他们消除记忆吗？”

大宝颔首，不然她们出现在1215室，尤其是在死者死亡时间，极有可能会被定义为犯罪嫌疑人，未免太过增添事端。

到了平安雅苑，大宝让虎子去监控室处理监控，她则是去最高的那幢楼楼顶，调动所有能量打开往生之眼，查看今日见过她们的人，顺着往生之眼将她们从对方记忆里删除。

今日她们所来之时恰是人多时，看到她们的人并不少，为此她耗费了不少能量来解决他们的记忆。

至于虎子他很快就处理完了监控，用大宝教他的术法操控她们出现的身影透明直至彻底消失。

这是大宝和茗微根据以前的术法融会贯通而成。她们说这叫与时俱进。

不过一会儿，他就离开监控室追寻着大宝留下来的痕迹在楼顶找到她。

“师父我好了。”

“那便回吧。”大宝说完这句话，身体微晃，揉了揉眉心，强撑精神带虎子回家。

茗微一直在沙发上等着他们回家，看到大宝进门走的几步路，当下就注意到她脚步不稳，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她身旁扶着她。大宝感受到有人扶着她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随后彻底晕在茗微身上。

“你好，灵族族长。”

大宝在一片白茫间恢复了意识，尚未睁开眼就听到一个声音，一个会让人忍不住重视祂的声音。

打开双眸后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缥缈，虚无。若非是脚下站立的地方依然坚硬，她会认为自己在空中。只因眼前的景色，十分的像之前从机窗外所看到的。

刚刚那道声音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轻笑出声，这个笑声听不出任何轻视嘲笑，更像是单纯觉得她的想法好笑所以就笑了。

“这是在，沟通室？”“沟通室，是之前你们灵族族长所起的，的确地如其名。”

“所以你是天地？”

那道声音轻砸出声，感叹一句大宝的敏慧，这么迅速就猜到祂的身份。

“这很难吗？你既然说之前族长与你沟通的地方，再结合灵族族长的特殊之处，不难得出结论。”

“如此说来，是我愚钝了。”那道声音静默了几秒，略有兴趣的问道：“你倒是平静，怎么，你早已知道自己会过来？”

大宝摇头，认真回答问题：“我平静恰恰是因为我从未想过会与你沟通，我从未在意过这件事。不在意的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让我激动。”

“你们灵族，很少出族长，没想到这次的，如此……”那道声音带着笑意说着，最后的话拉长了尾音，半晌才说道：“特别。”

大宝不在意祂对自己的评价，只是神情略微不耐。

“你就不想知道我叫你来做甚？”

“问了你会说？”

“会，你不问我也说。”“你不负所望，成了族长，可是要向我求情放过你的族人？”

大宝嗤笑一声，嘲讽意味十足的反问：“求情你就会放？”

回应她的是对方耐人寻味的笑声。

片刻后，祂才正式地说自己的意图。

祂要大宝做祂在人间的眼睛，替祂看顾好这人间。而祂也会根据大宝的表现决定什么时候放出她的族人。

“霸王条约？我给你打白工啊！你要是一直不满意我还一直给你做事，你蛮会pua的，上过课吧？”

祂像是不理解大宝所说的pua是什么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沉下声音，说道：“你可知，是你在求我？”

“我没有求你，而且，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关系有误解？我们是平等交易的关系，你不放族人对我来说无所谓。拜你所赐，我和他们可没有一点感情，而且，我对灵族没有归属感，灵族的未来我可不会承担。”“况且，你，好像比我更需要这次的合作吧？”大宝胸有成竹的开口。

早在祂说让她替祂看顾人间她就有所怀疑，是不是祂没办法做到了或者是祂有什么禁制，总之，祂需要她的帮助，而她并不见得需要祂。

“既如此，你回去好好想想。”

话音落下，大宝眼前的场景顺势变成了她和茗微的房间。

大宝睁开眼不过几秒钟又重现闭上，准备睡几小时，虽然打坐也很重要，可是人在疲惫时还是更依赖躺着这个姿势。

第二天，虎子急着上学，等不到大宝醒来，替他送书包的任务由乐安顶上。

大宝醒来后一看都到中午了，索性不着急，伸着懒腰缓步来到餐厅。正欲吃面包时，虎子母亲飘到她面前，神情十分踌躇不安。

“要走了？”

“是的。”“麻烦你了！”

大宝也不意外，早在虎子母亲托孤时就知道，她是存了心要离开的，长此以往的在虎子身边只会阻碍虎子修习，一个灵体在修习者身边，会导致修习者无法吸收更醇厚的灵气和能量。

大宝放下面包，目光落在虎子母亲身上，开口确认：“什么时候？”

“下周一吧，陪虎子过完周末。”虎子母亲的手在自己腿上无意识的来回挪动，“我会和他说的。”

大宝长叹一口气，在虎子母亲要飘走时，重重的说道：“我会照顾好他的。”

她的话已经是有天地约束力的诺言，她说会照顾好就不会食言。虎子母亲也了解这点，意外又感激地回望大宝。

有她的承诺，她会离开的更安心。

只是，不知道虎子知道这事会不会不让他母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