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韩瑞问道，因为这县令说出来的都是些县丞，太守等连三品都不到的小官，这些官显然不是能操控全国多州税收出现问题的主要人员，至少不是最终的幕后黑手。

县令闻此，也是一愣。

“就，就这些，小的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韩瑞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想想也是，这种大事，要是随便问一个县令就能问明白，那也没必要查了。

“那个王地主家在哪里？”他现在想清楚了，既然对方有高手，暗地里搞指不定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倒不如直接把事情闹大，自己的身份只要公之于众，对方就有了忌惮，明面上自然是不能直接出手了，到时候查案也会相对轻松一些。

在韩瑞的强制要求下，县令跟着他，一行三人带上衙门的一些个衙役，浩浩荡荡，直往城中一座风月场所行去。

“翠珠楼？去这里干什么！”

韩瑞看着眼前这座青楼，不明白自己让县令带路他怎么带着自己来了这样一个污秽之地。

“啊，王地主一般每月都会有几天住在这翠竹楼中，今天他正巧在此。”

“这样啊...”韩瑞看了一眼这座还算是豪华的青楼，自己可从没进去过，毕竟自己是法家弟子，但现在来都来了，恪守那些理解有何自己心中那些腐儒有何区别，想到这里，心下一横，大步走进去。

现在是早上，青楼是不开门的，但是那王地主昨晚就住在这，自然是不会走的，现在还走楼上睡的正香，翠珠楼自然不会得罪自己家的大金主，只要有钱，青楼为他一个人开都行。

现在外面莫名闯进来一伙官兵，青楼的老鸨看的也是有些愣神。

韩瑞不想跟这些不雅之人打交道，一瞪眼，身旁的县令就摆着一张苦脸，走上前去。

“本县今天来你们这污秽之地，是要找一人，这位是京城里来的上差，你们这小破地方可得罪不起，告诉本县王大财在哪，带我们上去，要是敢暗中通风报信，一个时辰内，本县就能将你们这翠珠楼拆了！”

别看县令在韩瑞面前唯唯诺诺的，面对这些没有官身护体的人，说话那是字字有力，语气更是霸道无比。

“是是是。”老鸨充其量就是见过几个富商，几个偷摸来行乐的官员，面对这县令，确实半点不敢反驳，唯命是从的就将一众人领上了楼。

一间包厢被县令亲自一脚踹开，屋内一个身材肥胖，左眼大右眼小的男人被惊醒，从床上腾的坐起，身边两个美人也被吓了一跳。

“你你你......”他看到是县令来了，也是一愣，这家伙来这里做什么，心理没想出来答案，韩瑞就挥退了左右，屋中只剩下县令，他，赵何，以及王大财四人。

“我问你说，否则。”韩瑞从手中掷出一把短剑，径直甩向正在呼喊侍卫的王大财。

剑身直接没入他的大腿，声嘶力竭的惨叫声让人闻之胆寒。

“再叫，死。”韩瑞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屋中很快就安静下来。

“你...你...你到底想干嘛啊！”王大财脸憋成了酱紫色，最终才忍住没叫，苦苦发问。

“你为何要光设粥铺，为何修桥铺路，为何自掏腰包给佃户提供高待遇。”

“那不是...我也想为百姓，为朝廷做点什么啊。”王大财也大概猜出了来人的身份，肯定是上面来的人。

话没说完，又是一把短剑扎进了大腿。

“再给我打马虎眼，你就不用说了。”

“啊，上差饶命，上差饶命，朝廷的变法是在太过严苛，我只能做出点功绩保命啊，上差，我可绝无半点歪心啊。”王大财抱着自己的大腿，哭的那叫一个惨。

“就只是如此嘛！”韩瑞的声音振聋发聩，企图攻破王大财最后的心理防线。

王大财也摆出了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看着就像是被吓破了胆。

“绝无半点虚言。”

“哼！”韩瑞先是冷哼一声，心中在想着这句话的真实性。

“那黄地主，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他也是这附近的一个地主。”

“他最近在和什么人联络，你可知晓？”

“啊？啊？”连续两声疑惑的啊声，让韩瑞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

见韩瑞面色不好看，他生怕韩瑞在他腿上再来上一刀，便急忙开口说道。

“别别别，我虽不知道那姓黄的在跟谁联络，但是他每月一号，十号，二十号，都会去一个叫做风味楼的酒馆，又一次我跟她前后脚装上，碰见他和一个我没见过的人在秘密交谈着什么，而且样子十分恭敬。”

“你可听清楚了他们在说什么？”

“说什么？”王大财面上重新涌起了愁云。

“那人叫什么？”

“那人...那人...”

“说！”韩瑞的发问适时传来。

“张...张什么我也没听清楚。”

“他是不是管那个人叫张大人！”质问声更大了。

“是是是！”王大财的样子早就没有了那种平日对待旁人的高高在上的感觉了，现在仿佛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屠夫要是高兴了，就留他几日，要是不开心，顺手就砍死。

“你先跟着这帮衙役回县衙，你跟着我去找那个姓黄的！”韩瑞下达命令，随后叫着县令将一半人手看押王大财回衙门，剩下的人继续跟着他去黄地主家。

“大，大人。”就要走出屋子的时候县令试探着叫了他两声。

“什么事？”

“今天已经是十五号了。”

韩瑞听出了对方的意思，今天这趟来的主要目的对于他来说其实已经达到了，那就是搞清楚黄地主和那个张大人的关系，知道了两人的见面地点属于意外之喜。自己现在去找个黄地主，很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保不齐还会让那个张大人那边有所差距，不过秦川的行踪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线索，这让他很是焦急。

一时间，韩瑞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