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陈长安连忙用炉子上的热水，给自己泡了泡脚。

等忙会完了，时间都已经过了十二点。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毕竟上夜班的工人们，早上六点就下班了，这个时候在查工人们。

陈长安觉得基本上没啥希望了。即便是还有偷药的人，这个时候也应该得到消息了，今天肯定是不会偷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陈长安还是需要尽人事听天命的。

万一有些人真的没有得到消息，或者觉得厂里不会再查了，又或者对于自己藏 东西非常自信呢。

还没睡几个小时，陈长安就起床了。除了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人私带厂里的药品之外，陈长安也是想去厂里的食堂混一顿早饭。

昨天晚上在外面冻了那么久。当时还没有特别在意。

等陈长安回到家之后，肚子就开始饿得咕咕叫了。

可惜家里弄点吃的太麻烦了。要不就是去厨房用大锅，但是这玩意要点火。

蜂窝煤炉子，倒是方便点。但是也要打开风门等几分钟。

可惜家里没啥现成的东西，陈长安嫌太过麻烦。

本来第二天早上还要早起，自己这大晚上的还要点炉子，还不如不吃。

反正只要睡着了，也感觉不到饿了。

但是早上再不去食堂吃一顿，确实是对不住自己胃了。

陈长安来的不算早，这会已经有不少上早班的工人们到厂里了。

陈长安来到厂里食堂，打了一份棒子面就喝了起来。

等喝了一大碗之后，胃里有东西了，身上也暖和了，陈长安这才看着食堂。

食堂里的人并不多，经过了前几年缺粮的时期，大多数人都养成了不吃早饭的习惯。

能在厂里食堂吃早饭的人，都是家里条件不错的人。

或者说是家里没人给做饭，还不差钱的人。

随着几个菜包子下肚，陈长安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陈长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低血糖，饿得狠了，总会有些头晕，心慌，出汗等一系列的症状。

想着自己吃的也不差啊，经常吃肉。而且自己和这个年代的人比也不算瘦。

看来等自己不忙的时候，还是需要去找蒲老，让他给自己把把脉。

陈长安今天早上能这么早来厂里，继续抓人其实就是走个过场，顺便能早一点审问一下两个偷药的人。

如果真的有什么所谓的秘密，早点得到消息之后，也能早点的向冯姨汇报。

至于说还像昨天晚上一样在外面站着，陈长安可不干这傻事了。

哪怕自己刚刚喝了两碗粥，好几个菜包子，身上已经暖和了，陈长安也不愿意。

陈长安吃完饭，先是来到门房，和李科长聊了几句，直接就躲进了门房里。

这里面可是比外面暖和多了。毕竟这大冷天的，蜂窝煤炉子烧的很旺。

厂里的煤，不烧白不烧。反正给厂里省了煤也没有奖励，冷的还是自己。

不只是门房这样，就连整个制药厂乃至四九城所有的厂子和机关单位都是这样。

陈长安站在门房的窗户后面，边抽烟，边看向外面。

夜班的工人们下班了，由于冯姨说过，制药厂的事情陈长安说了算。

虽然三个班工人的工资都是一样的，但是夜班的工人会有夜班补助。而且陈长安定的还不低。

所以有不少工人们都抢着上夜班，有人甚至愿意不上早班和中班，只上夜班。

可惜陈长安早就规定好了，一个月一换。都去上夜班了，白班哪有人干活？

直到上夜班的工人们都走完了，陈长安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陈长安直接带着李科长就来到了关押室，准备先审问一下偷药的两个人。

依旧是昨天的那间关押室，依然是昨天看到的那个人，这个时候他已经被换了一只胳膊拷着了。

看来李科长还是一个好人呢，知道这样一直吊着一只胳膊，会把这个人的胳膊吊废了。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抬头看到是陈长安之后，这一次他不装了。

连忙说道“陈厂长，我错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别让他们这么拷着我了。

太难受了，求求你了。我只是想拿药换点钱而已。我把换来的钱全都给您还不行吗？”

陈长安看着对方脸上，黑眼圈加上干裂的嘴唇，一脸诚恳的表情。

这下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对着李科长点点头。

李科长这才走上前，将对方给放了下来。

当胳膊上再也没有了牵挂，他终于可以躺下来休息一下了。

谁能理解他这一天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胳膊被吊着，想要胳膊不难受就只能踮着脚。

踮着脚又不能坚持很长时间，脚尖酸了，就只能放松一下。但是脚放松了胳膊又开始疼。

还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至于说睡觉？你要是不怕胳膊疼，那你就睡吧。

这才一天，实在是太难熬了。陈长安的一些传闻，他也大概的听说过。

想要在陈长安面前，说些假话，企图蒙混过关实在是太难了，昨天他就已经领教过。

根本就不给自己机会，判断出自己说假话，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让自己白白受了这一晚上的罪。我又没有打算不说，不过是想讨价还价一下。

但是现在他可是不敢在有什么欺瞒了，这陈长安实在是不讲武德，说不定觉得自己在说假话，再给自己吊起来。他可是不想再来一次了。

陈长安知道这样子掉了一天一夜肯定是不好受，也懒得在让人给他弄到审讯室里。

直接就这么开口问道“姓名？”

“杨海东”

“为什么要偷厂里的药品？”

“因为能拿出去卖钱”

听到这个答案，陈长安还是有些诧异的。这药品生病了直接就能来制药厂免费拿。

只不过陈长安觉得如果一点条件都不限制，那人人都来拿，制药厂生产多少都不够拿的。

于是就像后世处方药一个意思，老中医们把个脉，确实有需要，都是免费给的。

一来这并不是什么名贵中药。不像安宫牛黄丸或者紫雪丹一样，光药材成本就不少。

二来也是为了增加一下药品的实验数据，至于以后收不收费的问题，还要等中医医院建好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