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唐:为二凤打下半壁江山
作者:阿拉丁的信徒 | 分类: | 字数:32.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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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诈尸
李府,原本布满喜庆物件的装扮,被下人们一一换掉,全部换成了白色的丧礼物件。
那锣鼓也悄咪咪的换成哀乐丝竹,被彦琼打得满脸红肿的喜倌从喜词念到丧词,倒是熟练。
正厅大堂内,大红色的喜字倒挂,白布幡被吹得呼呼作响,阴风阵阵。
众多宾客不欲再掺和李柴两家的联姻,纷纷向李渊和柴绍告辞,可李渊派人把守在府院的各个出口。
无奈之下,诸多宾客只好来到正厅大堂,见证柴绍和李秀宁的阴亲。
成纪李家的族老们,拄着拐杖,坐在厅上侧位,闭目不敢睁开眼看眼前诡异的一幕。
而那外来的诸多宾客也白着脸,有沉不住气的贵客开口道“我竟不知李柴两家是这般厚颜无耻!强行将我们留下观礼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老人了,怎么能给一个小辈送丧!这成何体统!”成纪书院的老儒生是最讲礼仪道德的,胡子花白,怒斥起李柴两家。
李柴两家的亲族,默不作声,围坐在正厅大堂内,脸上或喜或哀。
原定的吉时已过,而送丧的吉时还没到。
正厅的后堂内,窦氏哭得像个泪人,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婚事怎么就变成了阴亲!
那些个婆子婢女们则是忙着给李秀宁更换嫁衣,那绿色喜服又重新穿到了李秀宁的身上。
不过,躺在床上的李秀宁却是不如晨时般,生机勃勃。
此刻的她,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任由婢女们梳洗打扮。
独孤氏经不起这大惊之后的折腾,只说了句白发人怎能送黑发人,太过不孝,便早早回院里歇息了。
还带走了李玄霸和李元吉,说他们年纪太小,经不起这样的惊吓。兄弟两个不服气,被李渊手下的门客打昏了过去。
青天白日,今天是个好天气,霞光万道。
屋内的气氛格外沉重,李世民和李建成两人身为兄长,本不应为妹妹换上送丧的白衣,可他们默不作声,默契地换上白衣,来到后堂外站着。
今日,他们要为李秀宁抬棺出嫁!
天策卫从城郊返回,守在李世民身边,而李建成身后也多出了许多僧人。
“大哥,刚刚那个掳走秀宁的贼人是你的人吗?”李世民身穿白衣,长发束起,双手缠着厚厚的的纱布,凤眸满是杀意。
咯噔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李建成闻声看去,发现李世民竟把一块石子捏碎了。
“后院的贼人这么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建成不紧不慢地回答,手上的玉扳指深深陷入掌心。
呵,李世民见他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冷冷一笑。
天策卫们和佛门僧人遥遥相望,谁都没有插话。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建成和李世民转身看向来人,是柴绍。
他还穿着今日的绣金红色喜服,背上还背着一个奇怪的东西,被布条包裹着。
柴绍满脸悲怆道“我来看看秀宁的最后一面。”
这句话仿佛是天大的笑话,听在李建成和李世民的耳朵里,如针扎一般。
“柴绍,你不要得寸进尺!念在我们李柴两家终是联姻。今天你杀了我妹妹两次,你胆敢再靠近秀宁一步,我就杀了你!”李世民呼喝了一声,从天策卫手里抢过长剑,怒指柴绍。
今天所发生的事早已远远超出李建成的谋算,他曾试图唤来法琳和彦琼来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无人回应他的信号。
按下心头的怪异不安,李建成对着柴绍沉声道“玄牝既嫁给了你,待大礼之后,你带着她回你晋州祖坟便是。何须现在相见?”
柴绍看着环伺在旁的众多天策卫和佛门僧人,心中暗暗吃惊,这些天策卫和佛门僧人方才去了哪里,为何要等秀宁死后才出现?
他不动声色地提手,握住李世民的剑尖,“还请两位大舅子网开一面,我只想在秀宁盖棺前见她一面。”
不等李建成和李世民开口回绝,窦氏就带着婢女婆子们从屋内走出,满脸疲惫道“秀宁自小心仪柴绍,就让柴绍见秀宁最后一面吧。秀宁死于贼人手中,实在是。。。”
说着说着,窦氏便哭了出声。
眼见窦氏还不知道真相,也不知阿耶是怎么和她解释的,母亲竟以为秀宁是被贼人所杀。
李建成和李世民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窦氏是他们兄妹五人的生母,生于内宅,为他们操劳了大半辈子。
若她知道了真相,不知会不会晕厥过去。
她既开了口,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没有拒绝的道理。况且,他们也不能告诉窦氏,秀宁根本不想嫁给柴绍。
如果不是柴绍射出的长箭,击穿秀宁的后背,她早就逃了!
兄弟两互视一眼,默默给柴绍让开了路。
柴绍对着窦氏深深鞠了个躬,在和李世民兄弟两擦肩而过时,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窦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着李建成和李世民哭道“你们兄妹五人都是我亲生的,秀宁死了,我心如刀割。她还这么小就死了,你们以后没有妹妹了,秀宁死了。你们要替她报仇雪恨,不然我以后死了,也不会安心。”
第15章 诈尸
她身旁的婆子婢女们连忙劝她不要伤心过度,以免伤了身子,扶着窦氏回了独孤氏的院子。
李建成和李世民相视一眼,心中满是苦涩,怎么给秀宁报仇?
杀死她的是父亲李渊,还有她的夫君柴绍。
这个仇该如何报?李世民狠狠地捏碎了柱子上的一道青石。
李建成躲在袖子里的手不断转动着佛珠。
步入正厅的后堂内,柴绍看见了身穿绿色喜服的李秀宁,静静地躺在棺材内,他想大概是是化了喜妆的原由,此刻的李秀宁看起来,仿佛并没有死去。
黛眉轻染,朱唇微红,肤色白得吓人。
浓如黑墨的乌发梳得端正,乌云堆雪般盘成了凤飞髫。大约是窦氏心疼李秀宁,将最好的嫁妆都给了她,棺内铺满了女子的嫁妆之物。
李秀宁的乌发两边插上长长的凤钗,绿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凤钗金丝之上,甚是华丽。
柴绍幽幽地叹了口气,左手轻轻抚上李秀宁的脸颊,叹息道“秀宁,你这般天姿。就连炀帝的后宫妃子们见了你,只怕也会失去颜色。”
他的眼神悲痛不已,可右手却缓缓地从背上解下奇怪的物件,将外面的布条震碎,露出了那把神武鸣鸿刀。
不知不觉间,柴绍双眼泛起了诡异的红色,他缓缓抽出鸣鸿刀。
与此同时,李世民房内的步槊无声自鸣,发出铮铮声响,从房内飞出,飞向了李世民。
似是心有所感,鸣鸿刀自动落回了刀鞘内,柴绍的双眼恢复清明,他愣愣地看着棺材里的李秀宁。
屋外的李世民也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步槊。
铛铛铛,喜倌敲响了丧钟,昂首高声喊道“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路。”
窦氏重新出现,站在门外,对着李世民和李建成含泪道“时辰到了,去把你们妹妹抬出来行礼吧。”
李世民和李建成点了点头,两人脚步异奇的沉重,走得十分慢。
待他们推开屋门,看见柴绍正满脸悲伤地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口装着李秀宁的棺材。
见此,兄弟二人没有多说什么,准备将地上的棺材板拿起,就要盖上去。
“别,让我再看秀宁一眼。”李建成忽然开口道,他阻止了李世民的动作,从怀中掏出那上好的墨绿玉穗放入棺中。
嗯,李世民轻轻点了点头。
等李建成把那墨绿玉穗放到李秀宁手上时,他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感觉秀宁的双手还有余温。
末了,李建成自嘲地笑了笑,是自己魔怔了,玄牝怎么可能没死呢。
她一个弱女子就算得了大福缘,也抵挡不住柴绍和诸多门客的围攻。
最后,李建成和李世民缓缓为李秀宁盖上棺材盖。
他们没注意,在棺材盖盖上之前,李秀宁猛然睁开了双眼,眼中的紫气缓缓流动。
棺材内,是一片漆黑,李秀宁想张口说话,但她发现自己说不上话。
怎么回事!她又欲抬起双手,敲击棺材内部,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浑身动弹不得。
我靠!李秀宁赶忙在心里呼唤系统,“系统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还不说上话了?”
平时系统的声音都是冰冷的,但此刻却异常慌乱道:“宿主,你怎么被佛教、道教、儒教,还有妖族,四家联合镇压了?”
什么意思?李秀宁忙追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系统像是个沧桑的老人,答道“哎,本来想等你慢慢成长,揭开历史的真相。可没想到啊。。。”
尼玛,别再和我打机锋了,都是自己人。李秀宁不耐烦地追问“你说得清楚点,什么叫我被镇压了?”
系统回答:“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这就助你解脱,只是这次过后我马上又要进入休眠期。”
还没等李秀宁开口骂它,系统继续道“你的第二项任务就是前往洛阳,从战场上救走造反的杨玄感。系统的其他功能将逐渐开放,再会,宿主。”
。。。马勒隔壁,系统,我要问候你全家。
解释清楚再走啊!她还有很多疑问要问的!
李秀宁躺在棺材里,把眼睛睁大,眼底盛满愤怒,心底把生命倒计时系统的祖宗问候了遍。
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棺材正在被人抬着,十分稳健,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个人,一前一后,面无表情地抬着一口上好的棺材,往正厅大堂内走去。
柴绍神色落寞地跟在他们后头,背上的鸣鸿刀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张灯结彩挂着大红灯笼的大堂,变成了办白事的丧堂。
一众人等,见李世民和李建成抬着新娘李秀宁的棺材缓缓走来,而那新郎柴绍紧随其后。
他们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看了一天的闹剧,终于快要结束了!
李柴两家的世族联合,关陇和晋州两地将会紧紧相依。
这一切都将以李秀宁和柴绍的阴亲开始。
坐在主位上的李渊,看着他们走进来,目露狠意,决绝道“今日我的女儿是被贼人所杀,还请诸君还我女儿一个清白名声。”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有宾客想要说话,但天策卫、佛门僧人、柴家子弟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在场众人,连忙闭上了嘴。
李渊嘴角下沉,扫过堂内众人,他从牙缝里冷冰冰地抛出话语,“柴家世子柴绍不远千里,从晋州来到成纪,对我女儿李秀宁情深意重,甘愿迎娶我的女儿做他的正室亡妻,还请诸君一同见证!”
这番话是为李秀宁的死,做了盖棺定论!
明明杀死李秀宁的是柴绍和他李渊自己,但无人敢反驳李渊所说的话。
场内如死一般地寂静,那喜倌哆嗦着身体,牙齿打起了架,“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即刻拜堂成亲。一跪拜天地,二再跪高堂,三夫妻对拜。”
说完,那喜倌迅速地扫了一眼,发现堂内并没有打自己耳光的人,他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肿痛的脸颊。
柴绍应声而出,走到李秀宁的棺材旁,正欲跪拜天地。
倏忽间,成纪的天空,电闪雷鸣,鹅毛大雪顷刻落下,一道紫色的闪电击中了李秀宁的棺材。
李秀宁感觉自己好像被电了一下,她手中墨绿的玉穗碎裂,头上的凤钗也化成了灰烬。
堂内众人被诡异的天象,吓得连连后退。
可李建成和李世民抬着棺材,纹丝不动,挺直了身子,双手迸出青筋。
李建成不是习武的高手,脸色发白,他身上的菩提和佛珠微微发亮,咬着牙死死地扛着李秀宁的棺材。
另一头的李世民,敏锐地察觉到大哥李建成可能扛不住了,低声道“大哥,你放手吧。我可以自己为秀宁抬棺。”
李建成发了狠,死死咬着牙,没有答话,嘴角流出一丝猩红的鲜血。
一只黑色的野猫忽然跃上李秀宁的棺材,然后喵的一声跳开了。
那个多嘴的喜倌,不禁嘴贱道“呀,不好!野猫跳棺,要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