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掌管山海的神使女友
作者:戚南九 | 分类:现言 | 字数:3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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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面见城隍
神性......成神似乎远没有薄玉衡想的这么简单。
他曾经所想的,只不过是成为世间最强者、保护想保护的人而已,至于什么苍生、什么六道,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如今听了人身羊角神所说的神性,薄玉衡突然想到了广源村的村民,若是他完全不施以援手,那些村民才刚刚逃脱大蛇的掌控就立马又要自力更生,这对他们来说是否太过于狠心了些?
他若是要施加援助,便要让这些村民知道该靠自己的双手去搏,该让他们明白自己本身的力量。
薄玉衡呼出一口气,看了看天边的太阳,昨日的大战历历在目,今日落日之前,他尚有选择。
既然要救这些村民,他便要亲自去救,躲在银爻身后捡好处的事,他不想做一辈子!
山神殿中突然传出了人身羊角神的声音,嗓音悠远,倒像从天边传来:“既已做好决定,谈家主可前往广源村界碑处注入殁力前往冥府。”
薄玉衡回首望着殿中散发莹莹游光的山神像,心下惊讶于人身羊角神为何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
未等他问出,人身羊角神便自己说出了答案:“吾的神魂被大蛇吞走,昨日战后由五方鬼帝带入冥府,曾在那里遇见过泰媪娘娘。”
原来竟是孟婆告知的?
薄玉衡轻蹙起眉,孟婆曾说她的夫君欠了他的人情,难道今日此举也算是还情吗?
——————
薄玉衡很快便到了广源村界碑处,前不久他刚从这里离开,没想到又回来这里。
广源村的界碑是一块婴儿般大石头,呈半椭圆形,底部深深扎入土地当中,界碑上用红色颜料画了几笔,认不清是什么符号。
他按照人身羊角神的话,将殁力凝聚在掌心,随后慢慢注入界碑当中。
紫红色的殁力全部被界碑吸收,而界碑竟如一块沉铁一般,薄玉衡注入的殁力越多,界碑的颜色越发黝黑。
界碑完全变得漆黑之后,其上的红色笔画更加鲜艳,并绽放出异常刺目的红光。
红光闪耀一阵后,从界碑当中突然出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薄玉衡的殁力震开,震得他整个手掌都发麻。
随后,界碑之中像是有人在说话,那嗓音年迈却中气十足,不敢轻易将其忽视。
“何人来此?!”
薄玉衡听见界碑当中传出声音,却未在周围见到任何人影。他拱手朝界碑拜道:“在下薄玉衡,修阴阳道,想进......”
“薄玉衡?”那声音疑惑问道,“冥府阴阳道修道者没有这个名字!”
闻言,薄玉衡犹豫片刻,回道:“我......并未拜阴司。”
“未拜阴司,擅自修炼,乃冥府不容!且来吾处回话!”那声音明显有些怒意,话音刚落,界碑上的红字开始旋转,逐渐与周围的界碑形成黑色旋涡。
薄玉衡看着界碑的双眼只感到一阵阵模糊,头脑也止不住发昏,随后眼前变得漆黑,看不清任何东西,他感觉自己被黑色的旋涡包裹卷入......
薄玉衡的意识像是被封锁在一个漆黑的无边匣子中,睁眼所见一片虚无,脚下没有实地,伸手也同样触不到任何实物。
渐渐地,他感到头不再晕眩,眼前逐渐有光亮起,那光深红色,在这虚无之中仿佛是唯一的出口。但他的身子完全不受控制,像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一步一步向光源而去。
走进深红光之中,光线刺激陡然剧烈,薄玉衡下意识闭上眼睛,只觉得头又剧烈地疼痛起来,而身体仍是向更深处走去。
穿过红光,眼前的刺目光芒消失,身体也停了下来,他下意识睁开眼。
眼前赫然是一座暗红色的官堂,辽阔地好似没有边际,两边各站着一列鬼兵,身穿银色薄铠甲,忧手执拖地长刃,个个面色惨白、眼窝空洞,此时齐齐扭头看向薄玉衡,场面阴森诡异。
两排鬼兵排列的尽头处,正中间上方有一王座,座前是一张桌案,案上摆一本翻开的书册。
王座之上的人整张脸没有一点血色,粗眉微蹙横在眼窝之上,那人双眼微眯,一张厚唇紧闭,其下是大把的白色长须,一副浩气凛然之色。
薄玉衡心下大惊,不知这是冥府何处,这堂上的王座明明离他看着像十万八千里远,两侧的鬼兵队列根本看不到尽头,可他却能够清晰地看到上头端坐着的人的脸、清楚地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
“堂下薄玉衡!瞒报冥府而入阴阳道,未转十世,今汝自取受罚,吾跂踵山城隍,饶你罪过,将你转交十殿阎王!”王座之上的人嘴未张合,如雷霆轰鸣般的声音却清楚地传进薄玉衡的耳朵里。
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座上端坐的便是跂踵山地界的城隍爷,城隍爷的神识竟附在广源村的界碑上!难怪人身羊角神让他将殁力注入界碑,原来是让冥府发现他的身份,如此一来,便能顺利进入冥府。
这的确是他唯一的办法。
只是,城隍现在要将他押给十殿阎王。他记得昨日战败后,五方鬼帝说过要将那些阴魂交给各大阎王,这倒是正合他心意,到时他得想办法找到那些阴魂。
这般想着,薄玉衡看见从王座方向飘来两名鬼兵,这两名鬼兵穿着与两边排列的鬼兵不同,对比起来,这两名鬼兵的地位较高,他们身着银白色重铠,在暗红的官堂内依然反射亮白的寒光,除了右手所执的长刃外,腰间还佩有一把软剑,剑柄带扣,其上刻有彼岸花形。
两名鬼兵没几秒便到了薄玉衡身前,一左一右将他凭空架起,朝着王座而去。
两边的景象迅速倒退,转眼便前进了千米有余。随后,两位鬼兵陡然停下,但是并没有放开薄玉衡。
说来奇怪,刚才前行了几千米,可看官堂正中间的王座依旧是遥不可及,城隍的那张脸依旧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