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千岁,臣炖个狐狸补补
作者:二手野野 | 分类:古言 | 字数: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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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儿子向太医打听过,殿下落水后只是有些着凉,并无其他症状。看殿下的样子,也并未受到什么刺激。”
见月守御陷入沉思,邓元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本座仔细查验过,也没发现换皮秘术之类的痕迹。”
变了又没变……
到底是为什么……
落水那天又发生了什么……
“本座今日挑明拒绝了她。”
月守御看着晶莹澄澈的酒液滑入杯中,今日的酒明明是千金一盏的上好百里醉,喝了这么多,竟然完全没有滋味。
“帝女既然性情大变,指不定心意也有所不同,干爹你这又是何苦。”
邓元虽然时常面无表情,但此刻看向月守御的眼中满是无奈和心酸。
“虽然面上不显,但她对赫连绝的感情,本座再清楚不过。即便真有那种可能,本座又能给她什么。”
她那般高洁温暖,是他此生守护的光。
那点见不得光,为世不容的心思,不该玷污了她……
黑暗泥泞,充满肮脏血腥的路,他一个人走便好。
…………
“月卫长,好巧,本宫正要去探望赫连公子,可要一起?”
月施往赫连绝住的院子走的路上,恰好碰到了月守御,自从那天后,两人再没见过面。
就连晚上,月施也没等到他,月守御的意思很明确了。
标准的似笑非笑的威仪,姿态端庄大方,说话不紧不慢,不亲不远,眼中一片清明。
月守御看着这样的月施,眼神暗了暗,虽然没有了之前的厌恶回避,但两人之间像是隔了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心里苦涩得像是泡剩的茶渣,这是他选的……
“帝女千岁,臣还有公务,恕不能相陪。”
要他去看他们如何恩爱吗?
他,还做不到。
“无妨,月卫长自便吧。”
见月守御面上毫无波澜,月施压下心底的隐隐作痛,不再抱任何的期望,敛袖直直从他身旁走过,没有半点犹豫。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即便无人并肩。
围猎上的事,虽然赫连绝当时不一定会起疑,但难保会越想越通透,毕竟他是号称圣心第一才子的雅公子。
这几日月施不便下床,也有托人送信带话给赫连绝,以表关怀和致歉。
看赫连绝的回信,应是不会再多想此事。
在她还没有建立起足够的势力之前,还得和赫连绝周旋,稳住他。
“帝女殿下驾到!”
在门口侍从的通报下,月施加快了脚步踏入赫连绝房中,装作很是急切的样子。
她昨日已经提前说了今天探病一事,所以赫连绝的手下并未阻拦。
房中点着青竹檀香,竹子高风亮节,檀味绵长悠远,赫连绝在细枝末节处也这般装模作样。
入眼便是书架和文房四宝,最里间才是赫连绝的卧榻。
深褐色的雕花床架,用细密的珠帘纱绸遮挡住了床内的情景,只能模糊看到一个人侧躺的轮廓。
“殿下见谅,臣衣衫不整,不便下床,因还未成婚,为了殿下的清誉,许臣以此法接驾。”
赫连绝温柔低沉的声音从帘中传出,恳切惋惜,似乎为自己被迫怠慢月施很是自责。
“本宫都明白,赫连公子你好好躺着,别牵动了伤口。”
月施眼中的嘲讽转瞬即逝,立马挂上担忧,语气满是心疼。
不就是演戏嘛,谁不会。
要真是为她的清誉考虑,就不会让她进一个外男的卧房。
想必这会儿,整个和硕山庄都传遍了,帝女身体刚好转就急切入房探望未来驸马的传言了吧。
他人又要嚼什么,罔顾礼数,恩爱有加,难舍难分之类的舌根子了。
“殿下身体如何了,那些刺客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围猎会上行刺!都怪臣无能,不然殿下也不必受这等罪。本以为以月卫长的能力,定能护殿下周全……”
月施坐在椅上,刚喝了口奉上的茶,就听赫连绝有意无意地开口。
怎么,想要挑拨她和月守御的关系?
“那些刺客对本宫的路线很是清楚,难不成是有内奸?”
月施瞳孔放大,扮出一副惊讶沉痛的模样,在他人看来,就是被赫连绝的话影响了。
见月施上钩,赫连绝趁热打铁。
“陛下正在彻查此事,臣这几日也严格筛查了带来的人马,幸好并无不妥,不然实在无颜面对殿下。”
并无不妥?
五皇子月恒乃是仁妃所出,这次刺杀可是出了大力。
这次围猎,仁妃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陪驾,难保不是为了脱离干系!
就凭赫连绝和仁妃的那种状态,这次刺杀说不定他早就知晓,甚至参与其中。
以魁首得到离开都城的机会,去培植自己的力量。借围猎除掉她,甚至杀了月守御,如果暴露还能将责任推给五皇子三皇子,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赫连绝,好算计!
原来,这么早就想杀掉她!
前世月施没有参加过任何存在危险的活动,所以才没给赫连绝这样的机会。
“本宫自然是相信你的,看来本宫身边的人需要审审了。”
如果让赫连绝一干人认为她与月守御决裂,月守御会不会更安全些。
“殿下不必过于担心,出发前仁妃娘娘托臣好好照顾殿下,娘娘知晓了殿下遇刺的事,想必会帮殿下好好敲打宫人的。”
仁妃对待赫连绝比对她这个亲侄女还亲,说什么看侄女婿,越看越喜欢,每次赫连绝进宫,都会被叫去说几句话。
听到赫连绝的话,月施直觉一股凉气窜上了耳背。
淮南还留守在鸣凰殿!
仁妃虽然封号为仁,但处理起宫人的事,向来是雷霆手段,不知会怎么折磨淮南和其他人!
“有姨母在,本宫自是放心的。本宫不宜待太久,赫连公子好好休息,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月施离开院子后,赫连绝拉开帘子,看着门外的方向,冷着一张苍白的脸,眼色极深,没有半点平日那清风君子的气质。
看来,水池边的客气疏离,围猎上的巧合,都是他的错觉。
“月施,你还是那个不通世事、任人摆布的愚蠢帝女。这样,我就放心了。”
刚刚赫连绝的话也被陪在旁边的橘生听了去,小丫头最近长进了,一直忍到回了院子才红着眼询问月施对策。
淮南没有传信来,有两种可能,一是无大碍,二就是没办法没机会传信求助。
这种事如果找父皇帮忙,以父皇的性格,只怕会觉得她被宫人迷惑,更加严刑拷问。
前世的她可能会直接写信向仁妃打听求情,但现在的她明白,这么做只是枉然。
即便她现在赶回宫,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根本来不及。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能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