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真的没什么赔罪的好办法。

她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我打了你，那你也打我吧。

可是这种“打来打去”的招数……墨承白又不是幼儿园的四岁孩子！

墨承白直接握住了唐霜的手腕道：“谁要打你，我要你回答我刚刚的话，你是觉得我会害你吗！”

“给我老实说！”

墨承白咬牙切齿地强调道：“再对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虚言，我今晚就弄死你爸爸！”

唐霜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但知道这次墨承白是真的生气了，抿紧了粉唇，她终是只能将心底的话说出来：“是，我觉得你会害我。”

因为事实上，墨承白做过害她的事早已经不是一两件，不是吗？

墨承白没有回答，就像是海面凛冽的风雨之后，即将掀起百丈高的惊涛骇浪——

“好，好，今天倒是难得终于叫唐助理说了实话，让我知道了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一个害人的存在，不过唐助理在指责别人之前，好像还是应该更多地反思自己。”

墨承白怒极反笑，也看着唐霜一字一顿道：“窃取别人的回忆，将它们强行安在自己身上，唐霜，你好像比我想象中地更加阴暗卑劣！”

唐霜蓦地一愣，墨承白质问落下的一瞬，她已经天旋地转，就好像是有人往她后脑狠狠砸了一下。

半晌后，

她才从可怕的眩晕中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道：“你，你知道那些事了？”

墨承白知道，她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做那些有关于地震，却是将顾宛然换成自己的梦了？

这么多年来，唐霜本就一直为这件事羞耻，也一直想将这些事藏住。

可没想到，这件事现在竟然还是被人发现，还是被她最不想的人发现……

唐霜觉得自己这一刻好像被钉在了耻辱柱上，甚至双手都忍不住一片冰凉：“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几次想要去控制，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

“呵，所以你也承认自己的阴暗卑劣。”

墨承白森冷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唐霜，话语残忍道：“过去的那些事，是独属于我和宛然的记忆，与你根本无关，你妄图用那些事来增加我对你的好感，稳固自己的地位，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我，我没想用那些事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唐霜忍不住红了眼睛，无意识时，眼泪也已经落了下来。

因为做那些篡改主人公的梦，她自己真的也很痛苦。

但她没有利用那些梦伤害过别人，更是没想为自己谋划过什么。

可墨承白觉得这样很恶心，唐霜也能理解。

毕竟谁能忍受自己被一个不喜欢的人那样臆想，她自己都厌恶透了自己！

于是攥紧了指尖，唐霜擦掉眼泪，努力控制自己破碎的声音：“墨先生，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我用生命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努力控制住自己的。”

“生命？”

墨承白轻蔑地抬起眼梢，不屑地嗤笑：“你的命抵得过我的恶心吗？”

他后退一步，甩开唐霜的手腕就像是甩开一个可悲又痴心妄想的乞丐，下一刻，他也慢条斯理抽出纸巾擦拭指尖道：“唐霜，我和宛然的过去，是我最珍视的一段回忆，所以当我知道你不自量力，试图染指时，我真的觉得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都叫我厌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