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我必须忍，臭小子，我根本就没有得罪过你，干嘛和我过不去”王涛在心中暗暗诅咒铁牛十八辈祖宗。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这里难为你，想着让你帮着干活，让你不开心”铁牛虽然没有抬头，可是，他说话的话语立时将刚送过来一摞资料的王涛吓了一跳。

王涛内心狂跳，不停地祈祷，我也没有发出不满的声音和脸色，难道我这几十年都活到狗的身上去了，还不如一个毛头小伙子？

“没有，我哪敢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我们作为秘书处的工作人员，就是为各位领导做好服务，为大家做好后勤。”王涛内心凄苦，可是，嘴上却实说着违心的话语。

“你随意在新拿的档案里拿一本，我看完你检阅”铁牛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时候是需要以理服人，有的则是需要拳头，不管怎么说，只要是你能够当大，你的话让别人说这就是真理，那就好，否则，就闭嘴靠墙站立，直流的。

“这不好吧，我怎么敢质疑铁局长的想法”王涛是这样说的，可是，他的另一只手却是忠实地将最上面的一本递了过去。

铁牛还是像以前一样快速地翻阅着，根本，就没有在意王涛的惊讶，在几分钟之后，铁牛停了下来，将那本档案递给王涛，他闭目沉思十几秒抬起头自信地看着王涛。

“难道你的记忆力和眼力已经达到了出神的境地，那可是我们华夏千百年前的传说的存在，你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王涛这是彻底被震慑住了，他自认也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这样的恐怖记忆力真的是吓到他了。

“第一页，第二页，第五页，第一百零三页”王涛的嘴里念叨着，手指也在一行行比对着，铁牛说的一字不差，这一下子彻底惊呆了王涛。

时间仿佛一下子停顿了，档案室里，就是王涛和铁牛两个人，王涛则是静静地站在哪里，张大着嘴巴，到这个时候，他才清醒地认识到，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的，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而且，人家敢干，局里的钱就是人家给弄回来的，那就是功劳，也是人家的政绩。

不说别的，就说说抓住的那些人，据说都是北四省赫赫有名的家族，他们可是掌握着北四省的经济命脉，不说企业，就单拎出任何一个人，到哪里都是受人追捧的大人物，可是人家愣是找出了犯罪证据，还是实锤铁证的证据，想要反驳都没有机会，只能是低头伏法。

“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对外宣传，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铁牛脸上带着微笑，那样子就像是在说一个平常事。

“放心吧，局长，我肯定会守口如瓶，这本来就在我们的保密条例之内，我只言片语都不会泄露出去。”王涛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他就是一个傻子，一个天下最大的傻子。

有了这几分钟的小插曲，王涛来回的速度更快，寻找的资料也是更多，一直到下午下班，档案室的工作人员要下班，两个人才走了出来，望着外面灯火辉煌的灯光。

“王处长，今天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我就不请你吃饭了，还是改天我们和徐局一起如何？”铁牛微笑着看着王涛。

“好的，好的您今天是第一次到局里上班，理应我们组个局请您”王涛笑着附和。

“组局就算了，我这几天实在是家里有事，忙的很，等安稳下来之后，我请大家，地点大家选，你看好不好？”铁牛依然是商量的口吻。

“看您说的，铁局就不要再这样的小事上和我们纠缠了，这件事情等忙过这一段时间后，我组织，您看可好”王涛也是一个聪明人，说话的语言，就是要讲究一个艺术了，他就是使用了这样的艺术语言，还不让人反感。

铁牛开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七点，确实肚子有些饥饿了，一进大门站在门框上就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知道是你回来了，大家都回来了，就你一个最后一个回来，有什么可以骄傲的，也没有人给你加工资”老花子又是从门房的躺椅上站起来，手中依然托着他不离手的紫砂壶。

“爷爷，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吗？我经常不在家，经常在外面忙碌，回来不给大家一个惊喜，那多没有情趣。”

“你可拉倒吧，赶紧吃饭，你婶子给你放在锅里热乎着呐”老花子略有佝偻的背影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挺拔，不过，他的皮肤却是细腻了很多。

“爷爷，他们又去扭大秧歌了？”铁牛没话找话问道。

“可不，就连那几个小崽子也都是嗷嗷叫着，喊都喊不回啦，你说这些人是不是都疯了，一个大秧歌有啥呀，过年的时候，咱们不是没看过，咋的，过年了咱们也想组建一个秧歌队去给人家拜年去，我真的就想不明白了。”

“爷爷，那是在锻炼身体，我们应该鼓励，说实话，现在的生活逐渐好了，要是搁在以前，你就是往外撵都撵不出去，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看不惯的就是你们的这一点，兜里有俩遭钱就开始嘚瑟，早晚嘚瑟没了，你们也就消停了。”

在这个历史时期，很多老一辈的人都看不惯刚刚富裕的年轻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吃完饭喝完酒出去逛一圈，再在街边撸点串，喝上一瓶小啤酒，这就叫宵夜，可是，老一辈人的心里却是将这叫做败家，也许是生活环境不同吧，

“爷爷，你想想，婶子他们以前是吃不饱睡不好，一年四季竟是在忙活，可下子有了时间，不用一天到头围着锅台转，围着孩子跑的时候了，可是那，他们的身体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们的内心也是苦的”铁牛开导道。

“你的话也是那么一个理，不过，这玩玩可以，不能天天如此吧？”老花子说着就不愿意了。

“爷爷，为啥以前您教授我们武功的时候，非得逼着我和金兰、金竹姐姐不能有一天的耽搁，他们锻炼身体也是如此，身体活动开了，要是有一天不锻炼，就感觉像是缺点啥，不舒服，还有，就像是您老愿意晚上喝两盅，要是，今晚上不喝点，是不是感觉缺点啥，心里猫抓猫挠似的？”铁牛的一句话让老花子不吭声了，他也是知道这个理，但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反正，我看着他们一吃完饭就出去，这是不顾家，看着就生气。”

“爷爷，时间长就好了，你想想，婶子一天早晨四五点钟就起来，忙忙活活一天，到了大家都睡了他们才睡，这样的辛苦，咱们是不是应该体谅一下她们，还有，你看看家里，人家照顾的盈盈当当，哪里差了？”

“就你这个臭小子会说话，行了，我也不说他们了，你今天去干什么了?”老花子突然转移了话题。

“这不是吗？单位给我安排了新的职位，我寻思着，怎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今天一早去见了领导，向他请教去了。”铁牛虽然不能说自己的单位具体事情的内容，但是，大荒的事情还是可以说说的。

“啊，是不是又升官了？什么职位？”老花子开始了八卦。

“一个副局长，怎么样？我没有辜负您老的培养吧？”铁牛一边吃着饭，一边嬉笑着说道。

“你个猴崽子，你就是飞上天，我老爷子拴住你的那一条线一拽，你也得给我乖乖的回来，不管你是当了局长，还是。。。”老花子差一点没有把那大不敬的话语说了出来，赶紧一只手把自己的嘴捂住，就像一个小孩子偷吃了糖果，想隐藏犯罪事实，消灭犯罪证据的那一幕非常地贴切。

“那是当然，到啥时候，我都是您的孙子，你说向东我绝对不敢向西，只要是您老人家的一句话，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必须赶回来。”

“呸呸，说的好像是我老花子即将要驾崩了似的，还赴汤蹈火，你哪来的汤，有哪里来的火，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你已经是副局长的人了，不能再有小孩子气，作势要沉稳，大气。”

“是 的，我全听您老的，还不成吗？”铁牛就像是小时候，放下碗筷，给老花子做起了按摩。

“赶紧吃饭，吃完饭他们也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就更没有消停的时候，那帮小猴崽子现在都是猴精猴精的，知道抱上你这只大腿，以后会风风光光。”老花子禁不住催促道。

“嗯，爷爷，你不知道，鼻涕虫他们现在的小日子过得非常地悠闲，一天天的吃喝不愁，还月月有工资可拿，以后，他们就是公家人了，开始吃皇粮，以后，再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了。”

“这不都还是托你小子的福气，要是没有你，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今年，冬天我就安心地猫冬，哪里也不去，就和郭老头一起喝酒，没有想到，还是那老小子鸡贼，竟然找到了你这么一根大腿去抱，唉，我这眼睛还真的没有那老小子亮堂，不服不行。”

“爷爷，你看你这话说的，您的眼睛那可不揉沙子，要不是当初您故意将游龙步交给我，我早就嗝屁了，这还不是您老的功劳，养老送终可是咱们说好的，不能，半路上说拉倒就拉倒，没有这么干的。”铁牛给老爷子揉着肩膀，想起了当初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场景。

不由得呆在那里，那个时候，郭爷爷是将老花子连哄带骗地弄了过去，一天天是看着小酒喝着，好吃好喝伺候着，但是，就凭借老花子的本事，在哪里能够饿的着，那根本就是老花子主动送上门的。

铁牛不由得眼眶湿红，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就差那么一点就会流下来，就听到了大门外的嬉笑吵闹声。

“我这鼻子是怎么了，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是不是我也伤春悲秋了”铁牛对着老花子说道。

“你小子从小就仁义，这长大了还是那副德行，行了，我们也渐渐老了，这个世界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去折腾吧，做错了，改过来就是。”

“谢谢，爷爷，您放心，我是不会走错路的，我保证。”铁牛实在是忍不住了，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

一群人说说笑笑走了进来，正看到铁牛给老花子捏着肩膀，铁牛的眼眶红红的，大滴的泪珠滚落，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一群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老花子，你没啥事吧？”郭先生赶紧搭住了老花子的脉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又换右手，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这个时候，其他的小辈一个个恭恭敬敬地围在了四周，将铁牛和老花子围在中间，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出，恐怕惊动了郭先生的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