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是什么？”

长青问道。

“圣人陨落后遗留的大道碎片。”

“你只需要知道，得到道果，便更有把握能够入圣。”

“大道三千，三千圣人，三千道果。你可以走往圣的道，也可以借助道果来印证自己的道。”

江清月说着，话音一转，“但我觉得，你更应该关心的是诸天竞技，而不是这种距离你非常遥远的东西。”

“我对争斗不感兴趣。”长青开口道。

江清月顿时一噎，她想着对长青的了解，竟有些无言以对。

“你的距离不在于道果本身，而在于你自身的境界。即便你能得到两个甚至三个道果，晋升圣人之前，得修炼到仙帝才行。”

长青打断道：“青玄天为何要步无月天的后尘？无月天的月亮不是你崩碎的吗？”

江清月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散仙能攻击到法则之力，天仙、仙将、仙王、仙帝，更是如此。”

见长青还想打断，江清月直接说道：“我并没有扯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说着，江清月继续娓娓道来：“仙界征战不止，四界杀伐不休。同时，还有争夺大道的战场。”

“然而，无尽岁月以来，没人知道大道战场的尽头是什么，因为没有人能够深入大道战场之中。”

“无序法则，是四界的公敌。仙、妖、魔、鬼，四道皆都无时无刻不想要彻底磨灭无序法则。”

“即便磨灭不了，也要增加……对抗的经验。”

看着长青有些昏昏欲睡，江清月直接说道：“于是，人族有了诸天竞技。”

长青猛一愣神，打起了精神。

“大道潮汐贯穿天地万界，但伴随着一同而来的，可不只是大道之力以及天地灵气，还有近乎无限多的无序法则。”

“这些无序法则，总要妥善处理。于是，很多天界将会被选中。”

长青眼皮一跳。

“天界，是能够承载无序法则的最低要求，这会让天外天安全很多。”

“魔族都是就近牵引无序，所以他们也没有诸天竞技。人族，相对……公平一些。”

江清月语气平淡的说着，仿佛不知道这种“公平”，同样也是残酷的。

一旦被选中的天界作为无序法则的投放场地，那么该天界以及之下的所有凡界大陆，都将会归于虚无。

“打碎月亮，只是第一步，断绝该天界与天外天以及大道的联系。”

“牵引无序投放是第二步，这个过程，会令该天界诞生出很多凶兽，但他们没有通往天外天的‘桥梁’，即便他们诞生，即便他们强大，也只能是被放逐虚空，他们没有灵智，在感受不到任何力量的虚空中，他们会停滞在原地。”

“甚至，连凶兽都不会诞生，他们就是纯粹的无序法则。”

“在牵引无序的过程中，这将是天仙之上的强者试炼。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与无序法则战斗，磨练。”

“同时，伴随着大道潮汐，牵引无序，还会有很多东西，会一并出现。”

“仙宝、道器、道果……”

“天仙之上，已经修炼有自己的法则，合适的道果近乎没有，强行融合只会迷失自我，适得其反。境界越高，越是如此。所以，道果作为奖励。”

“每个天界，都会派出一名代表，来参加诸天竞技，来决定他们自己的命运。”

江清月滔滔不绝的说着，终于停了下来。

长青捏着眉心，靠在座椅上，事情他明白了，但他想明白的东西还是没明白。

“这跟青苍神鼓有什么关系？”长青问道。

江清月开口道：“大道战场，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长青满头雾水。

江清月继续道：“大道战场，也不是不想去就能不去的。”

长青顿时更为好奇。

“四大天外天，必须派出帝境前往大道战场争锋，最初是联手对抗无序，后来是彼此争夺道器，再后来，是为了避免被其他天外天帝境强者牵引无序进入自己所在的天外天。”

“天外天的人族强者，会将诸天竞技，当成一场游戏。”

“是游戏，便有赌注。天界代表，赌的是自己出身天界的存亡。天外天强者赌的，是拒战的资格。”

“他们会选中一方天界，来为‘自己’而战，胜，则可以拒绝进入大道战场。败，则必须要进入大道战场。”

“很显然，天外天仙界，多宝仙帝是最不想去大道战场的人。”

“你能毁掉他的画卷，而自己不死，还有红尘仙之名伴随着飞升者传到天外天，这对他而言，是一场必胜的赌局。”

“可是，你却抹了他的神念。”

江清月再次停顿，复杂的看着长青，“很显然，青玄天被选中了。甚至是多宝仙帝在知道你毁掉了他的画卷后，故意选中的。因为青玄天的位置很偏远，牵引无序时，一般都不考虑这么远。”

“青苍神鼓，将会是代表青玄天参加诸天竞技的凭证。有此凭证，才能参加，但前提是，要有多宝仙帝的神念。”

说着，江清月再次幽幽一叹，“你的行为，意味着，青玄天，弃权了。最终，青玄天会和无月天一样。”

长青心里咯噔一沉，他的心突然乱了起来。

“没有多宝仙帝的神念就真的不能参加？”长青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江清月反问道：“没有多宝仙帝的神念，他怎么把你送去诸天竞技？他怎么找到你？你又怎么找到他？”

长青刚要开口，江清月继续说道：“还有，你怎么证明，你是青玄天的代表？毕竟，诸天竞技，是一场‘公平’的游戏。大道战场，多宝仙帝不去，便意味着，一定要有另一名仙帝，必须去。”

一句话，令长青哑口无言。

“既然能够牵引无序，为何不将无序直接引入虚空之中？”长青的声音有些沙哑。

“因为会有遗漏。”江清月静静说道：“只有将无序投放进天界，才能确保万全。当然，还有一个好处是，每一个天界都有其固定的位置。被无序所毁掉的天界，将会被标记。如此一来，当强者横跨虚空时，也会避开那些标记。引入虚空？如何定位？即便能够横跨虚空的强者也能察觉到无序法则，可这会很麻烦，而且也会有风险。风险，不只是对于横跨虚空的强者自己而言。”

长青张口失声。

江清月却是又开口道：“其实，这样也好，这对你而言只是‘无心之过’。毕竟，你若是参加了，保全了青玄天的同时，却要亲手送其他一个或者几个天界灭亡，这对你来说，一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