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后的第三天就是婚礼正日子，柳一一在小年后第二天晚上也被拉进了婚礼筹备小组。

“说天冷穿婚纱不方便，打算等明年春天我们再去拍婚纱照，看这喜服，是不是也挺美的？”

越是临近婚礼，柳静雅的幸福就越发溢于言表，她不再是精明能干的职场女强人，在爱情这个圈子里，她只是个单纯的傻子。

这是柳一一的理解。看柳静雅在那儿显摆她的一切她认为跟幸福相关的东西，柳一一就觉得她很可怜，关亦诚根本不爱她。

大概是关亦诚对她越来越上心，大概是关亦诚终于不把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柳一一最近发现，柳静雅简直是大度成瘾。对她好得都有点不适应。

“瑜菲，这是给你准备的伴娘服，你看，穿上这件大衣怎么样？”

因为改成中式婚礼，原来的伴娘服也跟着变成中式的旗袍长袄，柳静雅怕她在外面招呼宾客冷，还贴心地找了件同色的大衣搭配。

柳一一站起来穿上大衣，笑着说：“挺好的。很合身，谢谢堂姐。”

柳静雅也笑，“这还有一套是给陆风的，本来是打算让二表哥担任伴郎的，但看你们还挺好，我想让他来更合适些。”

柳一一推辞，“这不太好吧，衣服都已经做好了，二表哥都把宾客记得差不多了，陆风也不一定有空。”

柳静雅笑道：“那有什么的？不当伴郎也能帮忙招呼嘛，而且律师都记性好，再忙他也得来喝喜酒啊。我一会儿把宾客名单都发给你，让他记下，这衣服也带去让他试试，不适合这两天就能改。”

柳一一看褚苍辰也点头，就笑着应了。

“主要是听说昨天他也跟二叔二婶见过了，婚礼上家里亲戚们都来，他也能正式亮个相。奶奶，说不定等我嫁出去，您很快又能多个孙女婿了。”

柳老夫人脸上也喜气洋洋的，夸着长孙女说：“还是你这个当姐姐的知道照顾妹妹，瑜菲，你堂姐这婚礼你可得好好帮着张罗，一家子姐妹，一定得互相帮忙。这两天就别到处瞎晃了，好好给你堂姐帮忙，她嫁得风光也是你的体面。”

柳一一乖巧点头，“是奶奶，我这两天哪儿也不去，堂姐有什么吩咐尽管交代。我能办的自己办，不能办的我找人办。”

柳老夫人还是觉得这话有些阴阳怪气，但这时候也懒得理这野丫头，又说：“就别自作主张，不会不懂就问问长辈，别瞎逞能！”

褚苍辰看柳一一还要说，忙笑着开口：“姑祖母，我们都清楚这些事，不会让她有什么差错的。”

从老太太院里出来，柳一一终于痛快呼出口气，说：“这看不上那看不上，也不知道叫我来是干嘛？”

柳瑜晟拍拍妹妹，“算啦，结婚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这时候千头万绪的，难免紧张，不太能控制情绪。还有三天就忙完了。”

柳一一提起手里的袋子，“咱们一堆人跟着转也就算了，还要把别人也麻烦到，陆风本来就没打算来喝喜酒，这会儿还让他当伴郎，哪有提前三天约伴郎的嘛。”

褚苍辰拍拍表妹脑袋，“算了，她也是好心嘛，希望陆风能有个机会跟家里亲戚们正式见个面。也是希望你们能有个好发展。”

柳瑜晟不满，“这算什么好发展？她自己急着嫁人，就以为谁都恨嫁，真会自作主张。小妹，明天我跟她说，苍辰你都定好了，换什么人啊。”

柳一一摇头，“算了，我都接了，一会儿给陆风打个电话吧，他们律师也要拉客户，就当应酬呗。”

陆风对这种场合也有些抵触，说实话，他去过柳家回来再想想，越发觉得心里没底。

柳家父母是很和气，可也许那只是他们修养足够，柳一一的大哥才是他们家人的真实态度，不得不承认，柳一一这种出身豪贵还能踏实工作上进的姑娘，确实可以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一一，我还是算了吧，毕竟也还没到那份上，做伴郎挺唐突的。”

柳一一点头，“那行吧，我也觉得挺突然，就想着我们家亲戚估计也有不少需要跟律师合作的，你来发发名片也不错啊。当应酬咯。”

陆风忍不住笑，又叹：“哪有把婚礼这么想的？我再怎么拉客户也不能去你家婚礼上拉吧？太没朋友觉悟了。”

柳一一摇头，“不会啊，我很认可你的专业能力，靠谱的律师不常有，让亲戚们都能多认识一个专业有操守的律师，对我也是功德一件。”

陆风靠在椅子上笑，“这么说，我不答应去都有点不识好歹，辜负你对我专业的认可了？”

柳一一也笑：“也没那么夸张，只是新娘子让我问问，我就来问问咯，你不用有负担，不想来就不来，我去跟她说。”

陆风忙坐起来：“还是来吧，衣服我明天去你家拿，那你觉得我随多少份子钱合适啊？”

柳一一又笑，“随什么份子钱，当伴郎都是有偿的好吧？没要钱就很不错了，我把宾客名单先发给你，多捞几个大客户，就算他们给你答谢了。哎，多准备点醒酒的，按最高应酬规格来，听说要帮忙挡酒的。”

听妹妹在前面说说笑笑，柳瑜晟又一阵泛酸，小声说：“你看看她，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谁跟她聊两句都能乐呵呵的。”

褚苍辰笑：“人陆风挺好的，就是长得普通了点，但人性格好啊，看，能逗女孩笑也是种能力。”

“什么能力？能逗女孩笑那是花花公子的专长，听说他挺风流的，就搬到他家同居的女人都不下于五个。你说这种男人，他跟踏实沾边吗？”柳瑜晟一想到他查来的那些信息，就老大的不乐意。

褚苍辰蹭蹭鼻子，忍笑说：“那风趣幽默总是需要经验累积的，没有恋爱经验的男人也很难学会讨好女人，他交往之后同居也是往结婚考虑嘛，三五次失败也不能就否定一个人吧？我大嫂说了，他没有劈腿这种先例。”

柳瑜晟没好气：“专一不该是基本的义务吗？什么时候还成优势了？你们这要求也太低了。三五次失败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人生缺乏驾驭能力，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能要什么，婚礼结束后，我得好好给她物色，就我认识的哪个不比他强。”

褚苍辰也一脸不赞同：“你那些都是贵公子大少爷，你家这妹妹不喜欢，她就乐意跟这没驾驭力的玩儿，你淡定吧。”

柳瑜晟抬手想给他一拳，又恨恨收回拳头，“你大哥呢？最近怎么不来给你暖被窝了？兄弟间能黏糊成你们那样也是稀罕。”

褚苍辰眉头一皱，“你小时候没跟我睡过午觉啊？酸不溜丢的。”

接着又兴奋起来，小声说：“我大哥新岗位下来了，今年我们回去过完春节就得回来，他以后得在京城长住了。我大嫂已经在看房子了，说安顿好也要把两个孩子接回来。”

“真的啊？”柳瑜晟也很高兴，又问：“那蓉城那边，你爸不会有想法吗？”

褚苍辰摇头，“不知道啊，那是我大哥的事，他回去肯定会跟他谈的。你也学学，看我大哥，除了有点过度紧张，他很开明的。从来没管过我怎么处理自己的私生活。开明点，别总给瑜菲泼冷水，现在这样，她估计心里也不好受。”

柳瑜晟转头，“什么意思？她跟关亦诚还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