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官员似要回禀什么。

季珩之阻止：“听朕把话说完。”

“东西，是官窑里里的，恰好，留侯府跟那官窑有牵扯。朕不知道是留侯府自作主张，还是有其他人有插手其中。

留侯府，就是前车之鉴，这件事，朕不会就这么算了。这几年人口到底是多还是少，民部比谁都清楚，不管是皇嗣也好，平民也罢，朕不允许，任何人对孕妇，对幼儿动手。违者诛三族，三代不得入朝为官。谋害储君，诛九族，世代不得科考！”

虽然，他的太子有些病弱，但太子就是太子，不管他的身体如何，也绝不是别人伤害他的理由。

早朝的时候，季珩之是气冲冲的离开的，留下百官慢慢的留在原地思考。

“朕记得，兽园有专门的药兽，挑几只好的，给皇后，韩王妃，蜀王妃郡王妃她们都送些，看看那些东西，能不能经历长途跋涉，若是能的话，也给燕王世子妃送一些。”

江淮伺候在身侧：“奴才明白。”

季珩之并没有要秦家人的命，他知道，这一切的主谋并不是秦家人，而是他们季家人开了个坏头。

秦家人没有了留侯府的爵位，一家子都得搬出去，家里头从接到圣旨后，乱成一团。

秦母看着秦父小声的安慰姨娘，站起身，走到了府内空着院子里，站在外面，看着院子里。以往她没有注意过，可如今看来，这地方怎么这么狭窄，冬日里一定很冷，夏日里一定很闷。

而这个地方，是秦家，是她为了女儿准备的，不过后来，老爷子疼爱秦瑶，秦瑶自己也讨人喜欢，所以她的院子，是她自己挑的。

可这个地方，却一直空着，好多次，她都会无缘无故的走到这边。

秦母低着头，擦了擦眼角漏出的泪，她没有女儿了，很早很早以前，就没有了。自然，她如今也没了牵挂了。

卸下头上的珠钗，装了些轻便的衣服。坐着马车，到了远离宣京的山上道观，带发修行。

她做好了此生都不会离开的准备，从此也不会见任何人。

秦母走的很快，也很决绝，什么话都没留下。就连秦瑶去找她，她也不见。

秦瑶不懂母亲为何那么决绝，即便秦家现在成为平民，但陛下并没有没收秦家所有的家业，即便没有了留侯的身份，但秦家剩下来的人，依靠着家里的财富，也不会过苦日子的。

更何况，她如今是邓国公家的媳妇，她也可以护着秦家，秦家的日子绝对不会过不下去的，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出家。

秦瑶在秦母修行的道观里求了很久，甚至跪在道观外面，求秦母见她一面，但是秦母一直没有出去。

“在阿娘的心里，我算什么？明明养了我十几年，明明可以为我付出一切，为什么现在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秦瑶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在道观外面求了很久，可秦母就是不出去，最后她昏倒在道观外面，窦执围派人把她接回去的。

秦父给秦母留了一份休书，秦母收了，秦家一部分人流放。

而魏般婼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在她生产的前夕了。

天依旧很冷，肚子大了，她也懒得走动，如果不是年白说这样不好，魏般婼可能都不会下床。

翻年的二月十四，魏般婼发动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该疼的还是疼，戚无商担心她，也在屋里陪着她，就坐在魏般婼的床边，魏般婼疼的厉害，抓其他的手就咬。

【古代女配：快，有没有什么疼痛转换的东西，让戚无商代替我疼，生孩子为什么这么疼？？】

【现代女配：你省点力气吧，还有功夫聊天呢？吸气，呼气。】

【末世女配：不是有止疼药吗？你没吃吗？】

【古代女配：没来得及.....】

【古代女配：啊啊啊啊——】

【玄幻女配：现在吃吧，还来得及。】

【无限女配：不行，人太多了。找个疼痛转换器吧，让戚无商代替玉儿疼。】

魏般婼很想听接生嬷嬷的话，但是她太疼了，疼的完全想不起来接生嬷嬷说了什么。

【无限女配：好了，玉儿的科技点应该是够得，可以买。】

魏般婼疼，戚无商着急，她疼，戚无商好似也跟着疼了。

本来握着魏般婼的手，突然间加大了的力气。

魏般婼微微扭头看了戚无商一眼，发现戚无商身上已经开始冒汗了，莫名觉得自己的良心有点痛。

戚无商咬着牙，靠近魏般婼，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了，“魏玉儿，你干了什么？？”

魏般婼握紧了戚无商的手，接生嬷嬷还在教她，但是魏般婼已经没有听了，戚无商倒是听得清楚。

魏般婼的痛，不是生孩子的痛，而是被戚无商握着的手，真的很痛。

而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世子妃跟世子感情深。都说产房污秽，男子止步，但世子却完全不在乎这些，一直陪着世子妃，看着倒像是比世子妃孩童，这大概就是感情深厚的表现吧。

从半夜到天微亮，戚无商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而魏般婼只是一开始疼了一会儿，那种撕裂的疼痛，她感受的不多。

不得不说，无限女配是真的心狠，女性生产的各种后遗症，她全都转移给了戚无商。

魏般婼也觉得很抱歉，她没有想到，生产结束，她养的很好，但是戚无商惨了。

余嬷嬷抱着孩子到了魏般婼身边，给魏般婼和戚无商看孩子，笑着说道：“是个女儿，恭喜世子，世子妃得偿所愿。”

孩子还没出生前，魏般婼就说过很多次，自己怀的是个女儿。

如今真的是个女儿，可不正是得偿所愿嘛。

魏般婼撑起身子，看着襁褓里的女儿，虽然还看不出来，女儿像谁，甚至红彤彤的，也不怎么好看，但魏般婼就是自信，她的女儿，一定是最好看的。

戚无商看了两眼女儿，转过头又看魏般婼，吸了好几口气，缓解了身体的疼痛，直接趴在了魏般婼的床边，魏般婼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想到他这么冷的天，居然还出了这么多汗，一定是疼坏了，直接笑出声。

戚无商握着她的手，不停地揪着她掌心的肉，魏般婼没有阻拦，也没有挣脱，而是就那么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