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莫元乖巧可爱的样子，黄荀泽想了想还是开口。

“可能是上辈子欠你的吧，有时候我都感觉，你不是这样的，不是说你这样子不好，就是有种感觉，你可以更自由些，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黄荀泽苦笑两声，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言语这么匮乏过。

“若不是我清楚我前三十年没有干什么混账事，我都要怀疑，你是我的女儿了。”

莫元摸了摸脑袋，感觉自己的小角要控制不住的生长出来了。

说什么混账话。

她无父无母，怎么会是一个人类的女儿。

莫元低头一口咬掉了一颗山楂球。

可能就是，她从没感觉到亲人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在遇见黄荀泽之后，有点感情转移，对他产生了依赖性，没关系，也不会有多久的。

人类的寿命那么短暂。

“你们人类的一辈子只有区区百年，你又能养我多久，还想当我父亲，不觉得有点痴人说梦吗？”

【警告，警告，宿主有崩人设的嫌疑，第一次给予警告，下一次将受到惩罚。】

话音刚落，系统的警告声就出来了。

莫元摇了摇头，感觉自己都有点不像自己了。

好好的无事说这个干嘛。

浪费警告一次。

黄荀泽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

“能当你一年父亲就护你一年，能活几年就护你几年，虽然你可能并不需要我的帮助，但是假如呢，假如你需要我的帮助呢，就像去年冬天一样。”

“傻丫头，父亲是一重身份，它可以按照年龄来，也可以不按照年龄。”

黄荀泽将莫元放在手上一直玩弄的竹签子拿了过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就算你可以活很久很久，我依旧希望在我离开后，还会有人来爱你，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母亲姐姐哥哥弟弟，甚至是恋人、男朋友、丈夫。”

莫元低着头看着沾上了糖渍的手指。

黄荀泽从口袋里拿出了小包的湿巾，抽出一张一点一点的帮助莫元擦手。

莫元低着头。

“我没有爸妈，出生起就没有，恶、有人说我是凭空出现的，也有人说我不适合当个妖怪，但我依旧很努力的活下去。”

她不容易死亡，但是真的死了后，她也会抓住一切可以活下去的稻草。

就像她在深渊摸爬滚打。

就像她在快穿局扮演一个听话的宿主。

莫元拿过了擦手的湿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再次抬眸，清澈干净的眸子里带着温和的笑意。

“等你老了，我会学着人类帮您养老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没有后代孤独终老。”

她会很认真的对待这个，

上限只有一百年的父亲。

黄荀泽忍了忍，没忍住咧开了嘴，这一次他没有控制自己，直接上手大力的揉了揉莫元的头发。

蓬松的头发里有两枚小小的尖角，戳到手有点痛，黄荀泽没有去问，只是避开了尖角又揉了揉。

长辈都是很喜欢揉后辈的脑袋吗？

她看见阿酒也是这样子揉那两个小孩的脑袋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