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没有人的角落，莫元翻出了带出来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面的人很美好，但是这张照片已经被不干净的人碰过了。

既然已经脏了。

被不干净的人碰过了，那就不用继续带着了。

手中猝然升起了一团火焰，连带着照片烧成了灰烬。

没有人知道她今天来过这。

回去的路上，莫元忽然想起了书青说的话。

想了想还是绕了路，去了一趟美食街，买了一点晚饭带了回去。

虽然吃不吃饭对她的意义不大，但是饥饿的感觉并不会因为他是恶魔就减少几分。

这就是成为人类的代价。

会疼，会饿，会高兴，也会满足。

一个恶魔懂得满足，给谁听都感觉像是一个荒诞的笑话。

可莫元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阮酒在身边的时候发展出来的那种感情，就是餍足，也可以说是满足。

回到纹身店的时候，书青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

莫元将晚饭放在了桌子上，也没有贸然上去打扰书青，只是上了二楼继续完成之前没有完成的工作。

八点的时候，书青吃完晚饭，上楼看了一眼莫元，正巧莫元也快要将手头上的画完成。

“老板，你今天不回去吗？”

莫元弹了弹手上的纸，让它在空气中晾了晾，早日将纸上的墨迹风干。

“我迟点回去，到时候门我关！”

纹身店的三楼就是房间，里面有三个一样大的卧室。

之前当学徒的时候，有时候会熬夜练习画图纸，所以当时为了方便，莫元直接将三楼的一个杂物厅收拾成了卧室，给书青住。

已经过去两年了，那个卧室依旧存在。

忙的时候，莫元也会在纹身店睡一晚。

听见莫元这样说了书青也就点了点头，直接拿着自己的东西上了三楼。

晚上九点的时候，莫元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了。

莫元住的地方离学校也不远，跟纹身店温馨的装饰不同，那个房子就像一个没有住人的样板房。

糖糖蹲在脚底下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

莫元弯下腰勾起糖糖，转过身锁上了门就直接回去了。

明天早上，书青起床，会直接从店里面开门。

目前为止，莫元手上还积攒着几单纹身，任楠的纹身到现在都没有做。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莫元打着伞，低垂着头思考着事情，从后面看起来背影极为的单薄萧瑟，也有着讲不明的飒意。

走出纹身店还没有多远，手机就响了起来。

莫元低头看了看丝毫没有动静的口袋，是那个不常用的手机打的电话。

能用那个手机打电话的，除了卖保险诈骗的也就只有那个人。

糖糖懂事的从莫元的怀里跳了下来， 像一道白色的闪电窜入了雨幕中，眨眼间不见的身影。

莫元掸了掸身上糖糖掉下来的杂毛，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接通了电话。

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软的，带着少年独有的干净。

只听到声音，就可以让莫元压抑的心情变得瞬间明朗起来。

从来不是没有了莫元阿酒会怎么样，而是没有了阿酒，莫元会怎么样。

很久之前就说了，莫元不能没有阿酒。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是阿酒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