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元视线在人群中的几个少女身上划过。

“这些女子中，识字的站出来。”

一般人家，对于女孩子都是养活了就好，养大了找了个人嫁了，要点嫁妆，这就是女孩子最大的价值了。

本来莫元都没有抱有多少希望，哪里知道她的话说完后，人群中站出来了两个女子。

莫元双眼一亮，伸手貌似随意的指了指。

总共三男三女。

暗卫选完了，接下来就是死侍了。

女孩仰着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十个死侍，她只打算要一个，所以也就先选了。

从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不一样，都是一身黑，黑色的布将整个脸都包裹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莫元绕着这些人转了一圈，站在了一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身边。

微风吹过，将女孩身上甜腻的气息带到了每个人的鼻尖。

常年闻惯了血腥味的死侍将目光微微下移，却只能看见少女头上粉嫩的发簪。

莫峤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底下的这群人。

看起来平均年龄还没有二十岁，最大的十七八岁，最小的也只有十二三岁，难以想象，以后要将生命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这些堪称为孩子的少年们。

“你叫什么名字？”

站在莫元身边的死侍低头，冷沉的目光和女孩无畏的眼神相对。

不知过了多久，死侍才滑动了喉结。

将近十年没有说过话，死侍的声音沙哑而又怪异，就像是乌鸦翘着舌尖学做主人说话一样。

不看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这种声音会是一个健全的人类发出来的。

“没有、名字。”

莫元仰着头看着死侍，同样，对方也低垂着头看着女孩，晦涩不明的眼睛看不清里面的神色，莫元只能从里面看见无边际的愚忠。

就像之前她看见的一个机器人，没有自己的想法，一切只根据主人的命令行事。

不像是活生生的人。

像一个死物。

“父亲，元儿要他。”

莫峤点了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莫元的要求。

莫元带着无名死侍走后，剩下的死侍和暗卫就由莫氏父子两人分了。

***

跟着莫元回到凝宛，死侍给莫元行了个礼就打算到暗处默默保护主人。

“等一下，你没有名字是吗？”

死侍站住脚步，沉默的看着莫元点了点头。

“从今天开始，我问你话，你都必须要回答我，不是行动上的回答，而是张口说话。”

对方看着站在面前的莫元。

跟皮糙肉厚的自己比起来，对方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

精致的五官，白如凝脂的肌肤，比小时候从话本上听到了莲藕娃娃还要好看。

这样的女孩，必定是被人千娇百宠的长大，不知世事疾苦，天真又烂漫。

他顺从的低下头。

就像一条被拔了毒牙的蛇，被驯服的狼一样低下了高贵的脑袋。

“是。”

看着对面这个一丝皮肤也看不见的人。

莫元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好，今天我给你赐个名，单字酒，喝酒的酒，以后若是你想要姓，可自行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