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也让他尝尝被人团团围住的感觉？”江肆月建议。

“光围住闹他好像也还是有点轻。”林时安呼吸渐重。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暂时没有。不过如果你一会儿表现好，说不定就有了。”

江肆月：“……”

这段时间朝夕相处，林时安已经把她里里外外摸索的极为透彻，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她就软了身子任他为所欲为。

开始江肆月不肯，害羞是一，还因为怕出声。

林时安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半点没有难为她，江肆月松了一口气，双手攀着林时安的脖子仰起头。

大约职业的关系，林时安腰腹力量出奇地好，没多久江肆月就剩求饶的份。

林时安忽然停下。

江肆月茫然地睁开眼，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掉了个，她到了上方。

没有点蜡烛，窗帘也拉着，屋子里很黑，只是眼睛适应了黑暗能隐约看见林时安的脸。

“试一试好不好？”林时安哑着嗓子蛊惑。

江肆月，泪汪汪地望着他，“林时安。”

“在。乖，我的好姑娘，你早晨在后座上说过什么？试试。”

“啊！”江肆月猝不及防轻叫出声，连忙撑着他的胸膛坐直了身子，两手捂住嘴。

“月月，真乖！”

江肆月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低头咬在他肩膀上。

林时安闷哼一声。

江肆月咬着他一点肉皮，疼中带痒。

江肆月以为扳回一城，娇哼一声，满意地接受了这样，努力想让林时安像刚才那样再度出声

让他不知羞。

不能每次丢人的都是她。

让他也出声试试。

而且，确实挺有成就感。

******

深夜还不睡的除了江肆月他们这对即将小别的新婚小夫妻还有董大春两口子。

区别在于，江肆月跟林时安是腻腻乎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董大春两口子是吵架吵得恨不得拿刀剁了对方。

刘桂花盘腿坐在炕上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埋怨董大春，“我们拿出这么多钱买东西往娘家送，还让我娘卖老脸欠了那么多人情。你不是说这样一定能拦住江肆月那个小贱人吗？可现在她都顺顺利利高考完了！中午从生产队回来，我还看见李香兰那个贱人去供销社买肉打酒。

人家一家吃肉喝酒，咱们呢？

董大春你就是个窝囊废！这么多年跟着你吃糠咽菜过苦日子也就罢了，现在被人打得还剩半条命你也不管。闺女让人抓起来你也不管。你还是个男人吗？”

董大春把被单拉到头顶盖起来不想搭理刘桂花。他心里也恼火的很，没想到这样还能让江肆月逃过一劫。

刘桂花一看董大春这动作登时像被人踩了尾巴的母鸡，倏地急了，一手抓着被单从董大春身上拽开，一手往董大春脸上挠，“董大春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老婆让人打闺女让人抓，差事都让人搅黄了你还连个屁都不敢放！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养畜生养久了你都成畜生了！”

董大春再闷性子被她连打带骂也急眼了，猛然坐起来一把掀倒刘桂花，“够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啼啼骂骂咧咧跟个丧门星似的！我们老董家福气都让你哭没了。”

现在要孙子没孙子，要差事没差事，闺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在生产队干活还得让人指指点点。

“我为什么哭？为什么骂？我嫁得男人支棱不起来我可不得自己护着自己。不说远的就说那天，我被江家人摁在地上打的时候你呢？你娘个逼的带着人走了只丢下我自己。”

刘桂花提起那天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两家闹得动静不小，沿路都有出来看热闹的队员们。而她呢？浑身抖到得扶着墙才能走，衣服还让李香兰母女撕烂了，遮住这边遮不了那边。

碰上那不懂事的孩子，还指着她喊：“一把年纪还不穿衣服，丢丢丢！”

小孩子往往模仿能力很强，有样学样，一个接一个的笑话她。

熊孩子的家长们装模做样喊一句“别胡说！”就不管了。

最客气的是回到家里，董大春不但不替她打回去，还骂她嫌她丢人。

刘桂花哭着说自己都快被打死了，结果董大春扫了两眼说她装个差不多就行了。

他虽然是兽医，但多少懂一点人的医术，刘桂花身上压根没什么外伤。

“她们拿针扎我，当然看不出来伤。”刘桂花当场就想掀衣服给董大春看。

董大春啪就给了刘桂花一巴掌，骂她魔怔，当着儿子儿媳妇的面还不知检点。

气得刘桂花身心俱痛，当场晕过去。

后来董大春看见刘桂花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才相信她说得话，答应给她出气。

刘桂花的意思是直接叫上人去砸江家。

董大春不肯，说他们砸过去江家打过来，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再说皮肉伤不痛不痒。

刘桂花先是骂他没出息，窝囊废。可自己也无计可施，只能再问董大春怎么办。

董大春思来想去没好主意，一直到在地里干活听见江大海跟人聊高考的事，才想起来快到高考了。

他闺女不能参加高考，她江肆月也别想。

当天收工回家，就让刘桂花拿上家里所有的现钱去娘家走动。

却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董大春被刘桂花哭得心烦，干脆穿鞋下炕，在院子里躲会儿清净。

才出屋门，就听见儿子儿媳那屋传来动静。

儿媳妇儿埋怨：“你看你爹娘！大半夜的还不消停，他们不想睡也不让咱们睡。还有你妹闹那一出，现在我白天去地里干活，大家都不想搭理我。你要是还想有老婆孩子，明天你就跟爹娘说咱们搬出去住。”

“说得容易，搬去哪儿？”

“盖新房子啊！我要求也不高，有两家土坯房能放开咱们一家三口就行。”

“哪来得钱？”

“你少跟我哭穷。我今天可是听说你娘拿着一百块钱回娘家送礼。怎么有钱给娘家没钱给儿子盖房？”

“……”

董大春听得愈发憋屈，抬头望天，心里恨意无边。

都怪江肆月这个小贱人！

他一定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