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下渊之前。

S百无聊赖地躺在军部提供的简易担架床上，一股疲惫感袭来，他有些睁不开眼。身下绷紧的涤纶布让他有一种被挂起来的感觉，这让他有些睡不着。

他翻了个身，精神力在他体内运作，身下的空间被他扭曲成一种类似床单和床垫一样的触感。至少O开会的时候说过，尽量保留精神力，防止下渊之后发生意外。不过S想了想，还是先睡舒服再说，更何况现在他在见到霖焱以后对于自身异能的掌控逐渐成熟，这样维持所消耗的精神力也完全不用担心，恢复也只是一会的事。

P依旧坐在帐篷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每天都有晒太阳的习惯，不过特殊时期这种习惯他还是可以克服一下的。

“哦？”

他抬头看着逐渐暗淡的天空，今晚的月亮比以往缺的更多，多到一个本该圆月夜的时候看不到月亮的一点踪影。他不知道是云层还是西境本就这样，今晚似乎没有月亮，但他依旧能够看到月光。

一个预言家可以从身边的某个细节看出一些别人看不出来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孱弱的身躯让他无法参与任何行动，只能处在后方利用自身的异能来做些辅助性的工作。

“今天不宜出门。”

这是今早他唯一说的一句话，本来说完他就该回家的，但是O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他内心发毛，最后只能留下。

十二点很快就过去了，P也想看看新一天的自己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

时间过得很快，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走进帐篷里打算睡觉。下渊是其他人的事，他只需要将自己预测到的说出来就是他完整的工作。现在，他下班了。

走进帐篷，他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脚步声，不让还在补觉的S醒来。不过他失败了。

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声异响在帐篷里传开。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到自己会踩中这支不知道为什么掉在这的笔，但是他不敢随意更改这件事。现在，他得加班了。

……

“你不是看得到未来吗？”

帐篷外，二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着，军部的巡逻队在营地里也没有停止，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潜入里面。这个角落似乎只有一队巡逻队在，而且他们才刚离开。

栅栏外看上去一片昏暗，二人都没有看到星星。

“我一直以为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会有很多星星。”

P最先打破沉默。

“你给我介绍的那个小子不错，看得到未来的能力很大程度弥补我预言的不足。”

S尴尬的笑了笑。

“我见到你说的那个人了。”

“怎么样？”

P笑了笑，西境晚上的温度让他把缠在身子上的毯子又裹紧了些。

“真冷。”

P不停地在原地踏步，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暖和些。

“K，应该说他是上一任K。”

S苦笑地摇了摇头，他曾经怀疑过最开始见到的沈秋岳，但是见到霖焱后那种仿佛是囚禁着自己的枷锁被人打开了一样。他本来以为自己对异能的掌控已经达到了极限，但是遇上霖焱的时候仿佛自己只是初窥门径的学徒被老师傅教授了新知识一样。

“见到他之后我对异能的掌控达到了新高度。”

S将自己见到他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P。

“嗯……神没有收回他的权柄，就像是上位者没有让权利集中一样。”

P有些疑惑，他对霖焱的印象只停留在陨离监狱的小孩子身上。那时的他不光看不透霖焱，当时看管者很多人他也看不清，不过他只是归结于自己实力不行。

但到了现在他才明白，不是他看不清，是有人不想让他看清。

“你对权柄的掌握程度到了什么地步？”

P有些好奇，他能够看清S，但是又感觉看不清。就像是有人想让他看到别人想给他看得部分一样。

“不知道，不过现在的我对异能的掌控肯定比以前更高。”

P沉默了，他不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升降机很快就做好调试，S跟预订好的队伍一起下到无尽之渊中。

“这个世界真是可怕。”

P将身上的毯子又裹紧了些。

今夜他也无心睡眠，事情似乎逐渐超脱了他看到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