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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因见:苏清川你丫谁啊

作者:软风拂集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4万

第196章 怂了

书名:无因见:苏清川你丫谁啊 作者:软风拂集 字数:2621 更新时间:2024-11-16 12:16:33

申中省找不出解决方案,心焦的紧,认知还紊乱了;分辨不出怎么做是对,怎么做是错?下不了决心,也做不了决定。

如此一来,人,里外拧巴;面对应欢雨,总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用什么心态?同样,也不知道事情又该怎么处理?是请客(找那插足男聊聊)?是斩首(暴力)?还是跪下当狗(乞求)?

脑袋乱极了,情绪糟透了,找不到宣泄口,憋得想骂娘。

在平时看似不是问题的问题,此时却大得要命;古拳谱里有句话,叫“能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存。”意思是,在你思进退的时候,就已经输了。何况如今的申中省,像得了人格认同障碍症,不能清楚地识别自己,更不能准确地定位认知。

“待不住,得解决,要尽快解决;拖久了,恐生出心理疾病来。不成,真待不住,得走;眼不见心不烦,得赶紧走;先离开,赶快离开这儿…”申中省的心,像是一下变得会说话;一大早起来,脑海里就开始不停地絮絮叨叨。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心里太乱,想躲避。或许遂了心,暂时让人“逃”出去,喘口气,多半是能舒服些的。

主意打定,申中信就准备走。

这天一早,他先在自动投食器,灌满狗粮,又在狗狗自动饮水机里,接满饮用水。然后,匆匆写了张纸条,固定在冰箱贴上;锁上房门,转身就离开了;连行囊都没有收拾,只挎了一个小包。

车站大厅内,人来人往;有来处亦有去处,形形色色地各自忙碌着。

申中省伫在人群中,犹如一个迷路的孩子;此时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去哪?他还没来得及想。只知道…心,需要安。可哪里能让心安呢?

“该是最熟悉的地方,该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该是让心能最快暖起来的地方。”申中省这么想着,“哪里呢?哦,对,家里;那就回家吧。”

回山东的列车上,申中省看着窗外出神;景色一闪一闪地过去,犹如自己的往昔;眼看着从眼前过去,改不了,也留不住;一闪一闪的,眼看它过去。

车,在第一个站点停下,他的心又乱起来,只觉这车走太快了,慢点,再慢一点,再慢一点…“回家我怎么说?

我怎么面对家人?

我怎么面对亲戚朋友?

我该是活该,我还是该委屈,或是该愤愤不平?

……

好像都是,又都不是;好难啊。

慢一点,慢一点,再慢一点;我还没想好,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给我点时间…”原来回家并不能让他的心安下来,反而更添焦躁。

列车一站一站的,离家越来越近;申中省的心,一点儿点儿的,反倒是乱的越来越紧。

“去哪?”问题又回到了起点。

此时,车速慢下来,播音响起来。人,慢慢动起来,车,渐渐停下来;又到了一站。

“随遇随安吧。”于是,申中省跟着人流,下了车;跟着人流,出了站;跟着人流,走了好远。

什么地界?不知道。什么城市?不关心。要去哪?不管它。只是跟着人流走,只是走;走,慢一点,慢慢走;给脑子一点时间。

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行人,从稀疏到稠密;高楼,从低矮到林立。走到,走不动;走到,脚生疼。抬头看见有宾馆,走进去;登了记,入了住。

进门,反锁,包一丢;走到床前,屈身一躺。

没脱鞋,没闭目,凝眼盯着天花板。

断断续续手机响,打开屏幕望了望,皆不是应欢雨;随之摁了关机键,再复趟;身不动,耳不闻,眼睛朝上不聚光。

不知过多久,光线逐渐暗起来,又慢慢黑下来;没开灯,没闭眼,依旧无神盯着天花板。

翌日天大亮,同样姿势还在躺;过早晨,越中午,不知不觉到晚上;申中省还在床。

身不动,眼未闭,朝天盯着不聚光。

光线再度暗起来,又逐渐黑下来;没开灯,没闭眼,申中省依旧盯着天花板;只是眼通红。

思来想去逝了两天,想通了;还给应欢雨定了性。

她是个虚荣的人,是个薄情的人;是个不懂不付出的人,是个不念旧的人,是个只顾自己的人;是个只动嘴不动心的人,是个看情“轻”,看钱“重”的人;是个怜新弃故的人,是个不知羞耻的人…

应欢雨是个感情骗子,是个窃心的小偷;她脚踏两只船,她用情性不专…早认清该是早好,早分开了,该是早解脱;若结婚有了孩子,那岂不将更糟?

“分!”决定了,申中省忽地坐起来,发现东边又已鱼肚白。

太阳慢慢探出来,屋里也渐渐亮起来。

出去,吃了早餐,也买了烟;回来,宾馆续了钱;想补个觉,精神些再回去。到了房间,脱鞋有些难,原来是脚还未消肿,显得鞋小了。

冲了个澡,抽了根烟,然后躺进被里面;“呼噜呼噜…”大半天。睁眼,天又暗;打开灯,再点烟;脑子一醒,又伤感。伤感剪不断,越理还越乱;反反复复又失眠…

难受得紧了,申中省就自我宽慰;什么“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

爱,既能出现,也能消失。

心,是会变得;即便强留,留下的是人,也不是心。

爱,来的突然,走的逐渐;爱被消磨,不是一个人的错。

放手吧…”

可常常是,刚一想到要“放手”;心反抗,身体跟着就异常;胃里发冷,皮肤绷紧;往事一幕幕,跳进脑里闪。

然后情绪开始抑制不住,直往上涌;眼眶里再次噙起泪,待装不下了,任其自行滑落到脸颊…

是典型的脑通心不忠。

一想到月残花缺,心呐,发慌,慌的人发颤;一想到割席断交,心呐,生疼(是心肌肌纤维断裂引起的。),疼的人胃发寒;一想到雨断云销,心呐,发空,空的人腿发软…躺不下,坐不安;想来…走两步,却忽然察觉,根本站不住;只有蹲着最舒服。

蹲,也是不能随意的;随意蹲解决不了“慌、空、疼”。申中省摸索着,找到了相对舒适的姿势;那就是:“腰靠床,足踩地,胸膛贴腿肌;头下低,背隆起,双臂怀双膝。”也就是自己抱自己。

正是从这时起,申中省才体悟到;原来,心和脑是两个系统。脑,管分析,管逻辑;管解决疑难问题。心,管感受,管苦乐…情爱的事,是心的事儿;脑,想来掺和,心,是不肯的。

心说:“我不舍。”

脑说:“不行,主人不能做孙子。”

心说:“我舍不了。”

脑说:“不舍也得舍。”

……

只是斗争再激烈也是枉然,理性终究败给了实感。真舍不了,舍了,不能活;舍了,心不跳。心用间歇性不跳,来威胁脑。

初时心不跳,四肢不供血;浑身冷,站不稳,一站就摇摆,得蹲着。随后,蹲着也不行了;要用手,握成拳头,“砰砰砰…”朝胸口砸,砸醒它。

脑没办法,它斗不过心;心,敢下死手;于是,它只能信了,也只能从了。

再后来,砸醒了还不行;还要安抚,还要轻轻摩娑;

边摩娑还得边告诉它:“别害怕,天还没有塌…”

边摩娑还得边告诉它:“别害怕,我们马上就回家…”

边摩娑还得边告诉它:“别害怕,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至此,脑服了,也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