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因见:苏清川你丫谁啊
作者:软风拂集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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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疯了
自那后,申中省就不太愿意接应欢雨的电话了;一方面是气没消,一直堵在胸口;另一方面稍一动弹,就疼的吱哇乱叫,有故意卖惨之嫌。
语气或者口吻都不对了,应欢雨当然能听得出来,慢慢地电话也就少了。
原本以为后背疼,至多也就一两天;只需要躺平,让身体自行恢复就好了。可不想现实情况却是,一天严重过一天;轻轻的微动作,都能让他酸疼到情感倒错;由叫转而到笑。
行动不便就点餐,体谅外卖员的时间,让其先放在门旁边;为去厕所减负担,唯有人为削次减番,只好一日仅食一餐…公司差人探看,回馈给领导不容乐观;领导有善念,允诺假期无限,直到身体复原。
惨到极致必有回旋,要么怎么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恰逢此时,与申中省合租的有一户,辞职了;处于工作交替之时,正待家;算是帮了不少忙。
这邻居是位姑娘,大个,二十出头;北方人,长发飘飘,模样很俊俏。
一日中午,有送餐员敲门;申中省应着,叫对方放在房门边;可外头听不见,只好起身向外迎着。只是动作太慢,急的外卖员敲门声不断,惊了邻居姑娘张倩;出来查看时,只见一壮汉,走路俨如蜗牛般…
姑娘心很善,了解了腰背的病变;就主动开门,帮其接了午餐;并告知申中省,有事不必吝言;她自愿帮忙,甘愿为邻里分担。申中省感动万千间,连连道谢不胜赞叹。
躺了半个月,病情逐渐转良;状态也不那么憔悴了,脸上隐约有光。这一病,也让他体会到了有腰病人的苦楚。
他原先认为,那些病到弯腰的人太过自爱;若是自己,再疼也要硬是直起身来。“能有多疼?疼着疼着就不疼了呗。不疼了就好了嘛。”
直到自己经受了,才知自己是那么无知与自负。
那哪是单纯的只是疼啊?
那哪是疼得只一片儿啊?
那哪是疼得只一点儿啊?
……
有了这种意识,申中省开始联想到了原先的自己。“既如此,那之前我所认为的,是架构在什么之上的呢?
之于应欢雨,我以为有益的,强加给她的…
我所谓的真理,强施与她的…
如此种种,她又会做何想呢?”病痛之后的申中省,开始了深省。
经这么一反省,申中省内心开始豁达了;有人认为这种自我合理化的方式,属于是弱者的弱势武器;如同鲁迅笔下的阿Q精神。但不管怎么说,此时申中省的内心,对应欢雨劈腿的恨意,已经消解了三分。
内心恨意的减少,有了重新再来一次的基础;只不过这当中需要一道形式。其实也简单,无非是道个歉,表明一下态度,谴责一下过去,反省下自己,表示一下对未来的渴望而已。
这不是所谓无足轻重的“形式主义”,而是给受伤人的那颗受伤的心,找个安放处;让“心”安。“心”需要释怀,得有个释怀的理由;释怀了,放下了,才能再次接纳,才能对未来不害怕…
这一点,光凭大脑理性地给答案,行不通,因为走的不是一个系统,理解不了。
一等,再等,等到过了年;一等,再等,等到过了五月一;一等,再等…等得人都恍惚了。
有时候午夜梦回,应欢雨找到了这个地方;她站在单元楼下,呆了良久;申中省站在窗边看着她。对方不动,申中省也不动,只是心里是又喜又怕;喜的是,人来了;怕的是,人又走了。
见她在楼下踌躇良久,不知该走该留;在对方欲转身时,申中省慌了。之前种种,不再有顾忌,瞬间只感皆为烟云;一下明了了,拔腿就往楼下跑;一步五台阶,迅疾下了楼…
猛地打开单元门,倏然一下人没了。于是大呼,“欢雨,你在哪?欢雨,你别走…”一急之下,睁了眼,一身是汗。
第二天就找理由,打电话说想牛牛了,想去看狗;应欢雨还是不应,给的答复要么是出差,要么是时间调配不开…
春天嘛,狗发情,人也多情;看见花了,看见草了…尤其是看见楼前紫荆开了。还是那株,还是一簇簇,相比几年前,长大啦!睹树思人,申中省突然有感而发,写了一首七绝,发布到了网上;意在疯狂暗示。题名为:紫荆花开。
“
又是三春荆紫开,东风和煦裹香来。
遥望月下思佳丽,花赴重期人复怀?
”
并满切期望,那人能看到,能读懂暗喻。
一等,到七月;再等,过九月;眼看又是一年。
期间,申中省发过两次朋友圈。其一,是邻居无意听到抱怨,送了手链式的驱蚊神器;卡通版的,少女感爆棚。发了图,也配了感激词。其二,发了美食图,配文说,总被隔壁小姐姐蹭饭。
本意是给应欢雨制造紧迫感,不想弄巧成拙,应欢雨理解成…申中省有了新欢。
应欢雨原本打算,等她好了,就效仿综艺节目里的片段,相约一块去旅游。
那综艺的大致梗概是,男女本一对,但各有误会,彼此心碎;分开一年之后,两人相约共赴青山,水明山秀间诉起相思愁,竟然感情重圆、爱重修。
可如今,前任已有新欢,怎能再续前缘?对于之前种种,应欢雨当然知道何意;对方提议想牛牛,其实是想见自己。可是自己病情加重,脖子粗大,体态又臃肿;她需要对方等一等。
恰巧此时,他从小学同学那儿买到一款药,在她用完之后,竟有奇效;自己的病情,肉眼可见的在转好。现在想想不免觉得可笑,她竟都想等一切就绪了,等一切完美了;再行动。可事态不等人,等一切齐了,机会也过了,人也丢了…应欢雨很懊恼。
时间不停息,人被赶着走。
慢慢的,应欢雨释然了;她不求了,也准备重新开始了。只是申中省不知道,他还蒙在自己钉的鼓里,他还在等;等到又过了一年,等到又过了五月一;直等到他听说应欢雨要举办婚礼…
申中省一下傻了,脑子一时想不通,他竟疯了…开始不停给应欢雨打电话,开始不停满京城找她…打通电话就故意刁难她,什么把复阳的东西寄还给我;无论破衣烂衫,还是漏锅碎碗…什么牛牛是我从小呵护的,不能让它认贼做父…等等;可谓怎么无礼怎么来。
等他发泄完,应欢雨在电话那端却好言相劝,并保证尽力满足条件。
渐渐地申中省冷静了下来,却感到无比压抑,压抑到他失语;又感觉满腔的怒气,像拳拳都打上了棉絮…委屈又憋屈。
憋屈到想哭,便拿了纸巾准备大泣,可用了用力…竟挤不出来丁点儿泪滴;不死心的再挤,亦是…如是…
周围逐渐静谧,人也徐徐,仿若遽然沉心静气,只是精神慢慢萎靡;冉冉间,好似只余苟延残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