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豪听到这个名字，这么大的反应，倒不是说这名字有什么人物。只是，这个名字，却贯穿了白书豪整个青春。

算起来，这名字算是他的半个初恋。为啥是半个，因为是暗恋。

大学开学第一眼，到毕业离校最后一眼，他都没有表白过，贫富差距之下的自卑。

“你好。”白书豪看着眼前英姿飒爽的女人，打了声招呼。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有内疚，自责。对我这个名字的人，做过什么？”女人很干练，短发，面带冷漠。

“徐同志，还真是专业。我只是后悔，没做什么而已。”白书豪摇了摇头。

“徐队长，没有问题的话，就准备今天的营业了。”

“我们这边没问题。”

“那好。对了，我让人准备了几瓶汽水，你们渴了，可以尝尝。”白书豪指了指柜台里面的的架子上放着四瓶汽水。

“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我们有纪律。”徐若云先开口说道。

“呵呵，孩子不懂事。”徐队长补了句。

“她没说错。”白书豪摇了摇头。

“出来前，不是叮嘱你了么？不要太直接了。你知道这回大家有肉分，是谁弄来的么？就是白经理。”

“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不吃就是了。难道还要捧着他？”徐若云不屑的说道。

“你高尚行了吧？你可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你要知道其他兄弟也是人，也需要养家糊口的。”徐队长低声训斥了一句。

“主要的是，他违法了么？你一副对待犯人的模样。还有，把你自学的什么心里行为什么东西的，不要再拿出来。”

“从他表情和动作上来看，他并不是一个规矩的人。”徐若云却不以为然。

“明天你去做文职吧。”徐队长放弃了。

“他是个好人。”徐若云一本正经的说了句。

“这才像话嘛。”徐队长跟着走了出去。

“恶心，趋炎附势。”徐若云小声的说了句。

“各位邻里，欢迎来选购。如果有什么特殊需求，也可以写下来。我们尽量帮大家解决。我们的宗旨，就是服务好人民群众。”

白书豪说完，直接把大门打开了。

等待许久的人群，排队开始往里走。

人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想要看看到底多了个啥。爱凑热闹，从古到今。

本来没打算买东西的，很多看到这一圈的柜台，还是多少都要掏点。

最多的就是马上回家拿钱，拿票。

在供销社大厅后面，还有个收购柜台，专门收购废弃物资和老物件的。

这个柜台就是木头的桌子，下面贴了标语。

物资回收，不浪费一针一线。破除四旧，不让老物件在家过年。

服务于民，便民为主。

开始也没人，后来却传开了。这老物件不仅价格不低，还能兑换各种票据。

从前面卖东西收来的票据，就在后面兑换。

对群众来说，可以再后面兑换了相应的票，再去前面购买。

甚至，还有直接以票换票的。

“你这是投机倒把。”徐若云在店里转了一圈，她发现了好多百货公司那边才有的东西。

“投机倒把罪，是说的同一件商品，低买高卖，赚取利润。我们的东西没有高价的，甚至很多刚需的东西，都降价的。至于收购，更是高价收。”

白书豪摇了摇头。

“那些是文物。”

“不，只是一些老东西而已。我们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我们只是在能力范围之内，帮助这些群众，破除老旧的东西。”

白书豪不以为意。

“只有经过鉴定的东西才叫文物。我们只是在收老东西。把手中没有用的票，兑换给有需要的人，这是计划经济中的，市场调节。并没有从中获利。”

“如果，你想要，我们可以原价转给你。这不叫投机倒把，而是便民利民惠民。”

白书豪把徐若云说的一愣一愣的。

“为什么他说的话，明明是胡扯，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呢？”白书豪走了之后，徐若云对着徐队长问道。

“这汽水真不错，喝起来比其他的汽水还甜，还不贵。我得带回去两瓶。”徐队长却喝着汽水。

“你这叫接受贿赂。”徐若云看着徐队长说道。

“徐若云同志，贿赂呢，是为了谋取不正当的利益。你们带给我什么不正当的利益了么？你可以称之为正当福利。”

白书豪又转悠回来了，说了这么一句。

“徐队长，走到时候，给家里带几瓶，兄弟单位家属的福利。我先回去了。这边麻烦你们看着点。”

白书豪对着徐队长说道。

“放心吧。这边有我们照看着，没有人会捣乱的。估计三天之后，就没有这么多人了。大家都图个新鲜，另外就是家里的老底清一下。”

徐队长客气的说道。

白书豪走了，回去休息了。

“你不要不服气。起码，整个街道的人，没人会说他的不是。合情合理合法，一点点的违规，并不是那么重要。”徐队长看着徐若云的表情，给她说了句。

“什么叫人情世故？没有人情，那就是事故。我带你来，是让你多见见世面的。“

“书豪回来啦？你们那个供销社搞的好红火。多了好多东西。看啥都想买呢。”三大妈看到白书豪，笑着打招呼。

“日子还是要艰苦朴素一点的好。”白书豪笑着说道。

你倒是挺艰苦朴素的。三大妈看着白书豪提了大包小袋的，还真是艰苦呢。

“我叫下于莉。”

“不用叫于莉了。老三家的，今儿不用你家的了。”贾张氏从中院儿出来，对着三大妈说道。

白书豪也没有插嘴，看看什么情况吧。

“贾家嫂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三大妈也没懂。

“我家淮如呀，今儿正好有空。上次让白书豪帮忙，这不是还欠着人情呢嘛。今儿就让她去帮忙做个饭，还还人情。”

贾张氏直接开扯。

上次秦淮如晾衣服，白书豪路过帮忙递了个夹子，好大个人情呢。

“老三家的，也就这一天而已。我们也是要还还人情的。免得有人说我们贾家不会感恩的。你们不会逼着人家赚钱吧？”

贾张氏指着三大妈说道。

“这……哪能呢。人情还是要还的。”三大妈讪笑了一下。

于莉站在一边，有点委屈巴巴。

这几天吃惯了，白家的饭菜，今儿没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