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豪一只手捏着钱，在另外一只手心上敲打，朝着三大爷走去。

贾张氏第一次眉开眼笑。

因为啥？这才是纯收入。至于大爷的钱，他们还得要回去。

“书豪，你才是大善人呢。这些钱，可真不少呢。”三大爷看着真心喜欢，对着白书豪夸了起来。

“书豪，你这是团结邻里，助人为乐的大善举呀。”三大爷看着白书豪似乎准备都捐了，又感慨了一句。

“你说错了，我不举。”

白书豪说着把钱翻了好几遍。

“大民，你看到我那一分钱了么？是不是被你捡去了。”白书豪扭头看向李民。

“对对，我捡到了。”李民赶紧从口袋里翻了一下，还真有一分的。

他赶紧给白书豪送过来。

“来，三大爷，您帮我记上。我，白书豪白大善人，大发善心，怒捐一分钱。”白书豪把一分钱拍在桌子上。

全场都安静了。

“那个……书豪，你那些不准备捐么？要不捐点？”三大爷感觉这一分不太好写。

“不准备捐呀。我就捐一分钱。”白书豪指了指目前最小面值的纸币。

“白书豪，你像话么？你一个堂堂的供销社经理，就捐一分钱。你干这事像话么？”一大爷拍着桌子，对着白书豪喊道。

“书豪，要不，再捐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三大爷给打圆场。

“不捐，就一分。”

“白书豪，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你有那么多钱，你还有好工作，好福利的。你们家原来就有钱，你怎么不给我们家多捐点呢？”

贾张氏也忍不住哭嚎上了。

“老贾呀，你这狠心的人，咋就离我们而去了呢。东旭诶，你走的太早了。让我们这孤儿寡母的都要上饭了。”

贾张氏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开始哭天抢地的。

“这老天不开明，老贾就把腿蹬。九冬腊月天寒，东旭入了鬼门关。家里缺吃又少穿，求求阎王把亡魂还。”

“老贾呀，东旭呀，回魂喽。回来看看这一院儿的狠心人呀。”

贾张氏拍着地面，声情并茂。

这天黑之后的效果，简直就是加倍呀。

一大爷捂着脑门，不忍直视。他却没有阻止，反正不是针对他的。

就让这年轻人见识见识这以前职业神婆的威力好了。

“好活，当赏。来，大民，等这老婆子哭够10分钟，给一分钱。”白书豪拍了拍手。

吓人？他以前可是拿恐怖片当喜剧看，这点玩意儿，小儿科了。

“白书豪，你等着老贾晚上找你。我家东旭趴你家窗户。”贾张氏看着也没办法，继续吓唬吧。

“贾张氏，今晚他们要不来。我明天就去街道举报你搞封建迷信。”白书豪倒是无所谓。

“你胡说，我哪里搞封建迷信了？我想我老伴了，不行么？我想我儿子了，有什么不对了？”贾张氏一提这个，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反正，她招魂都招的自家人。

要是以前上岗那会，别说死人，活人都能招。就问你怕不怕吧。

“好了。说正事，白书豪，你确定就捐1分钱？”一大爷看着没啥效果，搞不好，还把贾张氏这个亡灵法师赔进去，打断了他们的话。

“我也可以不捐。你确定要再问一遍么？”白书豪已经伸手准备拿回来了。

“书豪，这样不太合适。你也看到了，贾家很困难。都没有收入。你看秦淮如还挺着大肚子呢，多不容易。”

三大爷眼疾手快，把这一分钱扣下了。

一分钱也是钱。钱数无大小，雁过得拔毛。这是三大爷的理念。

“孩子不是我的。”白书豪直接说了句。

“我知道不是你的，我就是说，这么一个孕妇。她很不容易的，全家老小的……”

“她容不容易，那孩子也不是我的。”

“我也没说，孩子是你的。我就让你心疼一下她们家。给她们捐点款。”三大爷都气急了。

“孩子真不是我的。”

“我TM的，闭嘴了。”三大爷直接自闭了。

“白书豪，现在不是研究孩子的问题，是给她们捐款。让她们度过这个难关。你作为领导，作为供销社的经理，你得起带头作用。”

“你不是一直说什么帮助贫苦群众嘛？难道就是装装样子？你这样可不是个好领导。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

一大爷又上阵了。

“易忠海，你非要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了。我问你一句，贾东旭死的时候，厂里给了抚恤金没有？几百？按一家一口五块钱的生活标准来说。他们最多也就花了100多块钱。”

“剩下的钱呢？别人就不说了。傻柱天天跟条狗似的，跑去送东西。都谁吃了？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白书豪看向一大爷。

所有人都看向一大爷。

“对呀，钱呢？去哪了？”一大爷看向贾张氏。

“给贾东旭下葬了。”贾张氏想了下，还是这个理由靠谱。

其实，都在她手呢。她又找易忠海把秦淮如的手续给办了，现在还能领二十多块钱一个月。

秦淮如进厂也是接替的钳工，算是技术工种，需要三年的学徒，然后转正。学徒一个月18块钱左右，外加一些技术工种的补贴，差不多20多块钱。

技术工种补贴也是按工级来的。

“厂里没出丧葬费么？还是你们给贾东旭挖了个陵，还放了陪葬品，需要这么多？”白书豪就看着一大爷问。

“她家的日子确实有些困难，我不否定。但是，主要原因是贾张氏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养老。你看看谁家老的像你这么懒？”

“贾家不容易，其他人家就容易了？哪家不是紧巴巴的，累死累活混个水饱了？当然了，你们几个正式工不算。你们有单位，有工资，有福利有补贴。”

“老三，你开个店卖点文具什么。老一和老二带几个徒弟，收点孝敬，那日子不要太红火了。”

白书豪直接说道。

“白书豪，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这是造谣诽谤，你污蔑一个老人民教师的品格……”三大爷嗷的一下就跳起来了，指着白书豪，有点气急败坏了。

“三大爷，你至于么？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咋滴，踩你小心肝上了？”白书豪看着三大爷这么大的反应，也是一愣。

“打比方也不能乱说，你这是污蔑一个老同志。我怎么可能有店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三大爷极力否认。

“老三呀，你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白书豪笑呵呵提醒了一句。

这老小子有情况呀。

“我没有。我就是在乎我的名声而已。我可是个知识分子，我的名声，就是我的命。坚决不容许，任何人玷污。”

三大爷咽了咽口水，这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