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林言的气息终于是在御法境九重稳定了下来。关于小无和古灵儿两个在他的神识尽头中所说的那些话，他是一无所知。而当他醒来的时候，便是发现周围一圈人正在以看猴般的目光看着他。

而且，对于林言从御法境五重飞奔到御法境九重这等事，竟是没有表现出多么惊异。毕竟有先前灵雅立地成圣这种事情在，林言这点突破倒算不得什么了。

倒是从林言身上弥漫出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剑意，让他们感到了些许压迫。

“你这剑意，好生凝实。就算是圣者境的剑修，我也未曾见到过将剑意修炼到如此地步的人。”森青三看着林言，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即便他曾经有着极强的实力，但在心境一途上，却并不强。

他能够修炼到当年那个境界，纯粹是依靠着自己这一身血脉。

一旁的孔经纶却是沉默了。他不同于森青三，对于道的领悟，他还是十分不错的。林言剑道虽强，但若是真说起来，比他当年还是弱多了。毕竟，两人的境界，就不是一个级数的。

类似于森青三这种，只能说是异类中的异类，极品中的极品。

而其他人则是一阵沉默，皆是注视着林言。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所修炼的道。

而林言的道，在造诣上，已然与圣者已经不相上下，甚至还犹有过之。

若是林言能吐露两分，自是对他们大有好处。

林言心中，对这点也是心知肚明。当下他便是沉思了片刻后，道：“你们修炼的道不同，所以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想，你们道的层次，大多应该是在有与无这两个境界之间，便如我先前一般。”

“我的剑道，在达到无我之境之后，同样停滞了一段时间。也就是在刚刚，我才悟到了剑道的下一个境界。”林言手指一点，青魂自动浮现在他的身前，“噬灵族族长，可否接我一剑？”

“来。”噬灵族族长也不含糊，一步便是跨出了数十丈距离。而林言，也是紧跟而上。。

众人纷纷围拢了过来。

但见林言一剑斩出，平淡至极，并没有丝毫的花里胡哨。有的，只有他的剑，和他的剑气。但就是这平凡的一剑，在划过空间之时，竟是给空间留下了短时间难以修复的空间裂缝。

噬灵族族长的面上，也出现了一抹凝重。

下一瞬间，灵剑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被她用一面弥漫着吞噬之力的黑盾抵挡而下。但那面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黑盾，却是在瞬间便裂出了一道缝隙。

随后，便是彻底崩裂。

噬灵族族长连忙后退，躲过了这一剑的余威。

“为何，吞噬之力会对你的剑无效？”噬灵族族长似是捕捉到了什么，但感应颇为模糊的她，还是问向了林言。后者这一次，可并没有利用吞噬之力来化解她的吞噬之力。

林言一笑，收回了青魂：“你的吞噬之道，还停留在无这一层次。吞噬之力看似与你融为一体，实际上你们两个还是独立的。而我的剑，一直都是我的剑。”

“你的剑，一直都是你的剑。”一干人皆是皱起了眉头，林言的这句话里，似乎大有文章。但后者不说破，一时间他们也有些难以领悟。

倒是那刚刚突破到圣者的灵雅，眸中灵光一闪，似有所悟。这一瞬间，她浑身的气息，再度雄浑了一分。

她身侧的森青三和孔经纶两人不由得抖了抖嘴角，这个后辈，似乎有点恐怖。

森青三的老眼，在此时却也有了一分清明。他看着林言，缓缓说道：“剑道境界，无我之上，便是剑圣一境。只是剑圣一境只是对这个境界的称呼，并没有表现出其丝毫的方向。”

“但是圣者，讲求返璞归真，万物本根。而小友刚刚这一剑，似乎便很有一些那种韵味。”终归还是曾经的强者，纵然过了千年，眼力也并没有落下。其他人所看不出的东西，他却是看出了一分。

也就是这一分，让他体内的封印一阵颤抖，隐隐间有消失的趋势。

他的气息，更是立地入半圣。

这突如其来恢复的实力，让森青三一阵欣喜。一旁人等，眸中也是有着艳羡目光。不过他们也知道，森青三这种战场囚徒，跟他们还是不一样的。对于森青三来说，只能说是恢复了曾经的一部分实力罢了。

孔经纶的眼神，就颇含幽怨之色了。他对道的理解远在森青三之上，也因此他体内的封印要远强于森青三，已经不是领悟一点道就能撼动的存在了。想要彻底解决那道封印，唯有在离开此地之后，用时间将其消融。

其他的办法，都是徒劳。

林言笑了笑，也没有再过多的解释。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是真的将剑圣这一境界的本质告诉其他人的话，他们想要达到圣这一心境的难度，恐怕会提高几个级数不止。

毕竟，有些东西，不是听听就能掌握的。甚至于，在听了之后，会更难掌握。

心境一途，便是如此。

他之所以能如此快速地突破到剑圣，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剑心通明。

但剑心通明，对常人来说，同样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青凤族，空间乌族。时隔数百年时间，两个种族，也应该再度归一了啊。”忽地，噬灵族族长莫来由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一瞬间，狄夜不由得大喜。

空间乌与青凤两族拼死之战，族中战力已经所剩无几。若是让他和狄小小去收服空间乌族的话，难度可不是一星半点。

但若是有噬灵族族长这个真正的圣者站场，那空间乌族哪怕是百般不情愿，也只能选择投降。圣者，绝对不是如今的空间乌族所能撼动的存在！

更何况，噬灵族这边，眼下可不只有一个圣者。

林言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噬灵族族长为何会主动提及这件事，他心中也十分清楚。但二族归一，也算是给狄小小的一个礼物吧。

“小友，大恩不言谢。”狄夜感激地对着林言说道。

“也没什么谢不谢的。”林言挠了挠头，看向了青依然等人，“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指标，还希望狄族长能给帮忙解决一下。”

青依然等人这才想起来。

他们来这，可是来参加道宗的外门选拔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