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夫只是骨瘦如柴，却被你认成一介女流，而且还因此暴露了身份。”

禹王听到道更夫发出的声音，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测，说道：

“本来我还没怀疑到你头上，但是当我知道督听由你控制的时候，我就确定黑袍人是你，因为小优曾跟我说过，不管他去哪，都有虚空兽出现。”

道更夫身上黑雾涌动，手上猩红色的虎符散发着邪恶的光芒。

“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想，凭什么我祖家偏要受这般折磨，难道就没有人为我祖家主持公道吗？”

道更夫手中虎符光芒大盛，一道道空间裂缝从空中打开。

“帝子释放牙祀，我祖家得以起身，牙祀归我，从此我与祖家再无关系。”

元始天尊用拂尘打开七个空间通道，通道的另一边正是元始天尊的道场。

道场那边走来元始天尊七名弟子，身后徒孙无数，原地待命，静待元始天尊的命令。

禹王再次拿出那五样朴素的小物件，只是这次这些能召唤五行大军的宝物充满了光华。

“元始，你也早就怀疑我了吗？”

元始天尊摇头说道：

“并不是，我最开始怀疑的是东天门的太乙救苦天尊，他时常独来独往，虚空兽大规模入侵从来不去东天门。”

“哦，那为何太乙摆脱了嫌疑？”

“因为太乙前些日子入尘重修去了，若虚空在现实有接应，不会让这人自废修为，入尘重修。”

双方人马在禹城内交战，强大的法力冲击搅乱天象，天空中的云层电闪雷鸣。

一些元始天尊的弟子直接用法相天地变大，一脚下去能踩死诸多虚空兽。

然而还有些使用法相天地的弟子却被虚空兽围攻，死在了无边无际的兽潮之中。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场战斗中，没有人注意到小优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时尊像体内，小优看着自己面前由光组成的人影，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小优你好，我是光明。”

“你好光明，我是小优。”

“看样子，你已经知道自己是二元身了。”

“对，我看到督听将我从张涛体内抽出，还将你暂存于我的心脏里。”

“张涛只是一把钥匙，你才是第一道门。”

“我不明白，当我们穿过这道门之后，未来还有多久？”

“未来已成定数，过程只是回顾，不会对未来产生影响。”

“那为何那个九天玄尾灵狐，一定要安排这一切。”

“因为我们的时间线虽不会改编，但是以此延伸出去的支线，会因为我们的疏忽，产生各种蝴蝶效应，从而影响到其他人的未来。”

“不是说未来已经是定数了吗？”

“那只局限于九天玄尾灵狐，其他人的未来依旧是未知。”

小优沉思片刻，问道：

“将你放出去，都会发生什么？”

“若将我放出去，牙祀会被释放，祖家得以起身，而你，要代替我，留在这里。”

光明向小优展示祖家平台上那些深陷熔岩，苦苦挣扎的手。

“这些你应该见过，留守祖家之后，你要替这些罪人赎罪。”

“好，我选择留在这里。”

“另外，我需要你将这个东西带出去。”

光明交给小优一颗水晶珠，水晶珠内流光闪烁。

“这是什么？”

光明解释道：

“这枚珠子是大意，我需要你出去，利用牙祀，为大意云身。”

“这又是何意？”

“我不想占据你的身体，大意将承载光明身。”

小优接过大意，突然问起一个问题。

“光明，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光明注视着小优，虽然小优看不清光明的脸庞，但是他能感到光明双眼传来的温暖。

“光明需要奉献，光明需要代价。为火焰奉献肉身的人，必将成为永恒的光。”

此时的禹城内，地面开始震动，众人看向尊像，发现尊像早已倒地，而且表面布满了裂纹。

“哈哈哈哈，我祖家终于摆脱这该死的控制了！”

“道更夫，这一切本就是定数，你为何非要与虚空兽为伍？”

道更夫被禹王一拳轰成齑粉，但很快又在其他地方恢复原型。

“你，你成为虚空兽了？”

看到死而复生的道更夫，元始天尊以为道更夫接受了虚空的诅咒。

道更夫摇头说道：

“我没有接受虚空的诅咒，我之所以会这样，全拜尊像所赐。我现在已经解放了祖家，完成了历代祖家子民对我的期盼，现在，我只有一件事！”

道更夫用黑色雾气将全身完全包裹，强大的威压甚至让禹王和元始天尊都倒退一步。

“我要用虚空的诅咒控制牙祀，然后杀光所有人族，毁掉人族的世界，让他们为对我祖家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尊像倒下去的地方，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坑洞内灰雾弥漫，一只只惨白的手从洞口伸出。

无数只手统一发力，一张巨大的脸从洞中探出。

这张脸上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五官，所有的五官都是用朱红色的颜料画在脸上的。

巨脸背后是长达数十米的身躯，那些惨白的手，就长在那副蓝灰色的身躯上。

巨脸五官开始扭曲，朱红的印记流动起来，在脸部中央留下一条缝隙。

缝隙打开后，一张巨口出现在众人面前，巨口内牙齿遍布，密密麻麻。

“这就是牙祀？”

牙祀完全从坑洞里爬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浑身长满了手的蓝黑色大蚯蚓。

“千万不能将他放出去，他若是出去，必将为祸世间。”

无数虚空兽冲向牙祀，想要将其控制住，牙祀直接张开巨口，向下开挖，想要遁地离开。

禹王闪到牙祀尾部，变大身形，将牙祀的尾部死死抱住。

禹王猛然发力，牙祀的身体居然从中间断开来。

道更夫示意虚空兽停下，禹王则愣愣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半截牙祀的身躯。

“当年侵扰三界的邪物，就这么死了？”

钻入地下的那半截牙祀一动不动，看起来和死了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