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之分身离开军营之后，来到了这方世界的时间长河。

他化作鱼儿，沿着时间长河逆流而上，来到了一千五百年前的世界。

他凭借记忆来到新月城，此时的新月城还不是城池，只是一座经商道路上的小镇。

镇上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一个姓马，一个姓羊，这种独特的组合让午之分身很快就锁定了兄弟二人。

此时的新月镇，来往的人员并不多，因此每一个陌生人都会被其他人所关注。

午之分身化身走商，牵着骆驼来到了兄弟二人家中的客栈。

“这位客官，吃点什么？”

“要一斤羊肉，烤两张饼，来一盘果干，另外上一壶奶茶。”

“得嘞，您稍等。”

午之分身仔细观察着兄弟二人，老大姓马，性子活泼好动，便成了店小二。老二姓羊，性子温和，便站在柜台做账房。

午之分身想不明白，这二人究竟要经历什么样的事件，才能创造出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的教派。

然而这一切午之分身并不想深究，他只需要做一件事，然后再看一千五百年后的世界，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饭后，午之分身在这家客栈住了下来。当天夜里，他将兄弟二人杀掉，并且毁尸灭迹，随后离开了这个时间段，回到了一千五百年后。

当再次回到新月城，午之分身眉头微皱，为何这城外，依旧是大军压境，只不过这大军来的方向，由木库国变成了乾国。

午之分身飞到了将军的督帐之中。和上次不同的是，原本在城里死守的将军，这次成了进攻一方。

将军看到自己面前的鸟儿变成了人形，和木库国的将军一样，连忙跪了下来。

“末将见过仙家。”

“起来吧，跟我说说为何要围攻新月城。”

“新月城？仙家说的是望月城吧。”

“嗯，望月城。”

“仙家有所不知，近来西域有传言，木库国国王在宴席上口出狂言，辱骂我大乾国君，就因为这事，国君下令一年之内，踏平木库国。”

午之分身心神荡漾，为何他已经改变了历史，这新月城依旧会陷入战争的泥潭，为何战争依旧无法避免？

午之分身随即消失，他感受到究由洒在使用祭天法，这是召唤他们回去的法术，正好他也有事情想要询问究由洒。

在分身外出探索世界的时候，精易树不断向淼天世界提供自己的树叶，这些树叶蕴藏卓仙草和光明的所知以及见解和感悟，大幅度提升了究由洒的境界和认知。

使出祭天法之后，没过多久，午之分身就回到了淼天世界，但是好像只有他自己最先回来了。

“究由洒。”

“哦，是午七啊，怎么回来这么快？”

“手头无事，心有疑问，回来向你请教。”

“这样啊，请教我可不敢当，你将事情说出来，我们共同讨论。”

午之分身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告知究由洒，究由洒沉思片刻，先提出了一个问题。

“午七，你觉得痛苦的本质是什么？”

午之分身摇摇头，他从未考虑过这一层次的事情。

“痛苦的本质，是欲望。不管是他们想要夺得新月城也好，还是想要征服木库国，本质上都是在掩盖他们自己的欲望。只有没有欲望，才会没有痛苦。”

“可是，究由洒，动物饿了会吃，渴了会喝水，这难道不是欲望吗？”

究由洒摇头说道：

“这不是欲望，午七，这是本能，你要分清欲望和本能的区别。当欲望无法与实力匹配，痛苦自会填满人和欲望之间的距离。”

“那我们该如何让欲望消失，以此来减少痛苦？”

“我不知道，欲望是智慧的附加品，任何智慧生命都有自己的欲望，只是有些欲望能够被满足，有些无法被满足，所以痛苦是不均等的，但是痛苦是一定存在的。在我之前，光明和卓仙草一直在寻找解救世人的道路，我不如他们，或许穷极一生也找不到吧。”

随着陆陆续续有人到来，午之分身不再与究由洒闲聊，再次起身回了刚才的世界。

回去之后的午之分身，在望月城城主府的屋檐上陷入了沉思。他在想当初杀死马羊兄弟二人的做法是否正确。是不是这些智慧生命在那些虚无的引导下能够降低自己的欲望，减少痛苦。

他不再插手望月城的事情，转而向南飞去。跨过大河，飞越雪山，午之分身来到了一片广袤的热带雨林。

在一棵树下，他看到了一个人族少年，坐在那里不吃不喝好几天，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午之分身化作人形老者，来到那人族面前，轻声问道：

“小友，我见你几日未曾进食，不知有何深意？”

人族看到面前的老者，还以为是周边的村民，没有丝毫怀疑，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认为世间的苦是有总量的，只要我受苦多一些，那么其他人受的苦就会少一些。”

少年的话对午之分身来说，如同醍醐灌顶，这得是何等意志，才会有如此透彻的觉悟。

“哦？你认为世间的苦是有总量的，为何如此认为？”

“我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这个世界是有尽头的，并不是无限大的，所以这世界的苦，是有一个定量的。”

午之分身微微笑了笑，这宇宙中世界和其多，简直是无穷无尽。

“我不那么认为，我们的世界大小的确有限，但这宇宙中又不只有我们一个世界，若有无穷多个世界，你吃的这些苦，还有意义吗？”

少年听完午之分身的话，明显产生了动摇，但很快，他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世界是无穷多的，那么痛苦也一定是无穷多的。既然如此，我依旧愿意受苦。若是可以，让我受无穷多减一那么多的苦，这样世人就只需要收到一那么多的苦，岂不是造福他人？”

午之分身被少年的话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的这套理论，午之分身没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