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马婶，昨天老爷说让我贴身伺候小姐，我现在过去能用那边的灶房吗？”

“能啊，你等我一会儿，我把这两口饭吃完咱俩一起过去，还省得我再找其他人了。”

昨天马叔送张有铁和柳氏回去的路上，说了十九身上有功夫的事情，却不想张有铁和柳氏一点都不意外，只问他

“你和十九谁更厉害？”

听到张有铁的问话，马叔的老脸有些红，不过还是老实的说

“我比不上十九。刚才大妞的鼾声和呢喃声我都没听到，她站的比我还远却听的清楚，想来内家功夫是十分厉害的。”

听到马叔的回答，张有铁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让她贴身保护小姐吧。”

马叔回来就把十九是小姐的丫头的事情给马婶说了，所以此时十九过来问她，她一点都不意外。

马婶快速的把碗里的饭吃完，带着十九来到灶房。手脚麻利的把灶洞里埋着的瓦罐扒拉出来，擦干净后用布包好，塞到十九的怀里，叮嘱道

“抱着暖暖手，不过要抱稳，小心别摔了。”然后又从大锅里夹了十来个新蒸好的馒头放在馍筐里，一样用新蒸布包好后才对十九道

“走吧。咱们去那边。”

昨天后半夜开始下的雪，到现在已经到脚踝深了。马婶领着十九顶着风雪，小心的往前走，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两人到了地方，宅子里还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的声响。只是院子里垛了挺高的麻袋包。十九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很确定昨天晚上她来的时候院子里还没有那些麻袋，不过这不是她该管的，她要做的就是伺候好这家新主子，同时保护他们的安全。

趁着主子还未起身，马婶安排十九先烧一锅热水，等主子们起床洗漱用。马婶知道柳氏他们早饭吃的简单所以准备做个肉臊子炒白菜，再煎四个荷包蛋就行了。

油煎荷包蛋还是她跟夏雨学的，刚开始她眼睛看不到，秋收的时候，小姐要做几口人的饭，当时做的最多的就是这个油煎荷包蛋。所以她眼睛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学会了煎蛋的做法，隔两三日就会给主子们做上一次。

两人做好这一切，才看到柳氏的窗户上亮起了灯光。十九看到主子要起床了，就端着盆打了热水准备送过去。马婶看到她如此行事心里有些纳罕她的身份，不过她知道这不是她该管的，心里虽然奇怪，嘴上却是什么都没问。只是拉住了端盆正要往外走的十九

“不用送过去，一会儿夫人会出来，到时候你再把盆端过去就行了。小姐起的会晚一些，等小姐出了屋子，你再帮小姐端水。咱们家现在地方小，如果不是主子特别吩咐，咱们不要去堂屋。”

十九知道这是马婶在给她讲主子的生活习惯，忙认真的听了，并记到心里。

果然如马婶说的那样，过了一会儿就看到柳氏掀帘子进来。看到马婶和十九温和的笑道“马婶，今日又辛苦你了。”

“夫人客气了，这本来就是奴婢该做的。”马婶笑着对柳氏福了福身子说道。

听到她的话，柳氏笑了笑并未再说话，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十九柔声问道“十九，昨日住的可还习惯？”

十九学着马婶的样子行了个礼，眉眼弯弯的对柳氏道“劳夫人惦念，住的惯。”

“嗯，缺了什么就只管给马婶说。小姐平素起的会晚一些，你不用过来的那么早。”

“是，奴婢知道了。”十九半低着头回道。

待柳氏洗漱完，张有铁也穿好衣服出来了，十九看到了马上就去打热水要给张有铁洗漱用。不过张有铁大手一挥

“哎，我自己来。你伺候夫人小姐就行。”

柳氏看十九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拍拍身边的小板凳唤道

“十九，老爷不用人伺候，来这边坐着。小姐一会儿就起床了。”

“夫人，这不合规矩。”十九看着柳氏身边的小凳子踟蹰着不敢上前。

“没事儿，过来坐吧，我和马婶坐的低，你这样站着我跟你说话还得仰着脖子，怪累的，过来陪我和马婶说说话。”

听到柳氏如此说，十九想了想似乎也对，于是就按照柳氏的吩咐坐了过去。

“十九，你家是哪的？”柳氏咽下口中的粥问道

“不记得了。”十九低下头轻声回道。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柳氏又问

“还有一个姐姐。”

“她现在在哪呢？”

“在我之前呆的地方，没选中她。”

听到她这样说，柳氏明白了，十九的姐姐也是沈家的暗卫。但是马婶不知道啊，她以为十九说的没选中，是在牙行没被选中，于是用手轻轻的抚了抚十九的后背安慰

“你是个有福气的，你姐姐也不会差，一定能遇到个好主子的。”

“嗯，借马婶的吉言，我姐姐也一定会平安的。”十九克制住自己内心的酸涩，轻声说道。她只希望她姐姐能平安，她会好好伺候小姐的，昨天带她来的人说了，小姐对大人来说非常重要，那么她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可以求小姐开口把姐姐从那个沼泽中挖出来呢？

经过一夜的思考，夏雨对于自己身边被派来一个卧底已经接受了，反正她除了空间不能对外人说，其他的也没啥秘密。以后只要自己再小心一些就行了。所以再看到十九的时候，她的心里倒没有了昨晚的抵触。吃饭的时候还和十九聊了几句。

“十九，你会武功的吧？”夏雨好奇的问道

“嗯，会的。”十九点头回答。

“那你会飞吗？”夏雨又问

听到夏雨的问话，十九蹙眉想了想问道

“小姐说的是轻身功吗？”

“嗯，就是那个。”

“会，不过那不是我最擅长的。”

“啊？那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剑法，我们师傅说我在剑上最有天赋，这些年来着重训练我的剑法。”

“那你的剑呢？我怎么没看到你拿剑？”

“这就是啊！”十九指着自己腰间的系的黑色腰带。

“软剑？”

“小姐知道软剑？”听到夏雨的回答，十九反而有些疑惑了，她不明白小姐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怎么还知道软剑。

“略有耳闻、略有耳闻。”夏雨嘻哈的说道，说完夏雨又问

“十九，你能带我飞吗?”

本来还在好好听两个孩子说话的柳氏听到夏雨的这个要求，不仅出声轻斥

“夏夏，十九的功夫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的，不是带着你胡闹的。是要关键时刻用的，要是人人都知道你身边有个会功夫的丫头，你岂不是更惹人注意了。”说完又看向十九说道

“十九，你以后早上不用过来伺候我们了，功夫还是要每日都练的。只是在练习的时候记得小心些，别让其他人发现了。”说完想了想又接着说“等年后，专门给你和小姐建个院子，到时候你再住过来，练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练。”

十九来了这半日，还是第一次见柳氏这么严肃，忙把手中的烧火棍插灭，站起来对着柳氏抱拳躬身行礼道“是，夫人。奴婢知道了。”说完，又觉得抱拳不对，忙又把手放在腰间行了个福礼。

柳氏看到她手忙脚乱行礼的样子，也不忍苛责，再说了十九也没做错什么事儿，是自己家那个丫头想法太多了。等一会儿回屋还要再好好的说她几句，一定要让她长长记性，以免日后惹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