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帝妃
作者:运柒 | 分类:古言 | 字数:72.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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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漓江暗杀
巫马项哲轻弹衣袖,挥挥袖子站起,看向盛锡的眼中更带了几分冷芒,他掠掠长发,仪态悠闲,好似方才什么都未发生般轻笑道:“夜已渐深,本宫救不留阁主在此安歇了,阁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这明显的送客之意何人听不出?盛锡微勾唇角,毫不在意起身,他转眸看向一旁已然安睡的沈泠溪,正要伸手去抱,侧边却忽地伸出一手直接将他推开。
“你干什么?”巫马项哲微带不悦的声音响在耳际,他上的前来,隔开沈泠溪和盛锡的距离,目光冷冷看向盛锡,阴寒道:“谁让你动小溪溪的?你争得她的同意了吗?”
盛锡微愣,有些诧异这人会说出这番话来,要知道对方的风流名声在楼琅城可是出了名的,他身为同类人,自认没把那些所谓男女之防放在眼里。
这会儿听得他说出此话,不由好奇挑挑眉梢,眸光之中迅速掠过一抹兴味,莫不是……
巫马项哲直接忽略对方看向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轻轻抱起沉睡的沈泠溪,缓缓向殿外走去!
身后的盛锡单手轻敲下巴,有些兴味扬了扬眉,想不到风流成性的楼琅太子也有栽给一个女人的时候啊!
“呵呵!”盛锡轻笑出声,似遇着特别有趣的事,可忽想到什么,他脸色遽然一变,手脚已无比配合地往殿外跑去!
这哪行?要是被云琛那家伙知道他未来媳妇被别的男子单独抱走了,还不剁了他?
不过三两步,盛锡已跑到巫马项哲跟前,略略扫过他怀里被锦缎披风遮得只余一张清丽小脸的沈泠溪,迎上巫马项哲面无表情的神色,冷笑道:“殿下方才让在下牢记男女有别,可如今殿下所作所为又为哪桩?”
巫马项哲扬起那张俊美无俦的玉面,眼中有着睥睨于天下的狂傲和霸气,懒懒道:“阁主这就不用操心了,小溪溪是本太子看中的太子妃,重华宫未来的女主人,本宫与未来的娘子再怎么亲近,也不干外人的事!”
盛锡一愣,他预想到这位太子殿下喜欢上了沈泠溪,甚至往后楼琅后宫也给这位留了个位置,却不成想这位竟直接将珍贵的太子妃位置留给她?
心中思绪一转,想到云琛那小子无端多了个劲敌,幸灾乐祸的同时还不忘本分提醒道:“殿下也说了是未来,现在既没定下来,太子这样说岂不毁了沈姑娘的名声?”
巫马项哲轻叱一声,似不以为意,可不知想到什么,他神色一顿,微微垂眸看向怀中安睡的女子,眸中波光一转,对空荡的夜空喊道:“影!”
话音一落,一名全身黑衣包裹的蒙面女子从天而降,悄无声息跪在他跟前。
盛锡眼眸微眯,黑色的瞳孔中看不清什么,深邃幽暗得不带丝毫情感,却仿佛有微微闪动的情绪。
巫马项哲将怀中女子小心交到那名黑衣女子手中,不过片刻,那女子已怀抱手中之人消失在幽暗的夜空。
盛锡不再停留,也随之腾空跃起,几个起落消失在黑沉的夜色中!
狂风忽然卷起,院中高大树下那抹颀长的身影却显得愈发寂寥,风卷起地上翻飞的落叶,无端给此情此景添了几许苍凉,只殿门口间或树荫深处高挂的灯笼才让冰凉的夜色多了些微光芒……
采莲居偏殿内,黑衣女子将沉睡女子轻轻放于床榻,待收拾齐整后便离了里屋。
须臾,一道蓝色身影从窗外飞入,悄无声息落于床畔边上。男子轻轻将指尖搭在女子露在外面的脉搏上,可即使这番动作,床上女子依旧不见丝毫动静。
脉象虚浮无力,气息微微,要不是早知道她在楼琅国的境遇,还以为她得了什么重病。盛锡微微蹙眉,眼眸中少有的几分担心,这两日他便察觉沈泠溪身体很不对劲,警觉性和武功招式也不比刚开始的迅捷灵巧,看来追魂蛊在她体内已快压制不住了。
明日便是月圆之夜,只望一切顺利。
再看看床上女子一副安静祥和的睡容,盛锡不由轻笑出声,明知中蛊不轻,旁人皆为她操心,这人却睡得没心没肺,果然和云琛那小子是绝配啊!
不由想起重华宫中那位太子殿下的深情厚谊,盛锡微挑凤眸,有些愉悦笑了笑,他忽然想知道远在天边的云琛闻得此消息会作何反应,应该——会相当惊喜吧?
寂静深夜,与楼琅城相距千里之外的漓江湖畔,江水在银色月光的笼罩之下,仿佛镀上一层朦胧细纱。湖岸,碧草青青,花树繁密,微风拂过,带来清新的气息。
江面上徐徐漂泊着一叶轻舟,在孤寂凄清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静寂夜里忽响起一阵悠扬琴声,曲调低沉平和,仿若弹琴人的心境,在暗夜里静静诉说心情!
江畔草丛中间或传来“吱吱”的蟋蟀声响,和着清风,带着静夜里独有的宁静深远,将曲声越传越远……
忽然,曲声骤歇,万籁俱静,只余轻舟滑行时传来的哗哗水声。
船上白衣男子静静坐立,如玉般的修长玉指依旧来回抚弄琴弦,夜风吹来,带来丝丝寒凉,将束发的白色丝带吹得漫天飘扬。
身后一劲装男子走上前来,清隽脸上带上了几分肃容,手掌暗暗搭在腰间的长剑上,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盯住四周景象。
夜忽然静得吓人,远处江畔的稀疏灯火也不知什么时候暗下来了,四周漆黑一片,弯月正隐在黑云中一动不动。
江面“砰”地一声,突突激起千层浪,安坐舟上的男子依然指尖扣弦,似并未察觉周围的异状。
身旁男子长剑拔出,飞扬的衣摆刚好挡住那飞溅而来的水花,下一瞬,几十道黑色高大身影从水下跃出,径直朝两人俯冲下来。
劲装男子长臂一伸,银色的剑芒已似尖刀般向四周扫射而去,可黑衣人同样厉害,翻转腾跃间已避过所有杀招,正向白衣男子砍杀过来。
“主子,小心!”劲装男子一声大吼,竟是道年轻清朗的嗓音。
话音未落,漆黑的江面上空又不知从何处飞出十余道矫健身影,和着前面那波黑衣人,齐齐向这边砍杀下来。
劲装男子奋力抵抗,染血的长剑很快与其中四名刺客战成一处,再无分散的精力关心白衣公子的安危。
黑衣人中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下一瞬,十几把长刃化作雪亮的银光直直向静坐的男子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却不知男子作何反应,只见原本低眉安坐的男子,下一瞬已然晃出了轻舟,只余空桌矮椅,空落落位于船沿前端。
“哐啷”一声,桌木被砍翻的刺耳杂音,却是黑衣人收手不及,直直将桌椅劈倒的剧烈响声。
黑衣人浑然一震,惊讶于男子的动作之快,几人变换手法,身子翻转间,长刀齐齐一扬,十几人已整齐落于船舱上,而后齐齐朝正怀抱乐琴的男子跃去。
白衣男子身影轻灵矫健,脚步微动时,已静静伫立在细长桅杆上。见此,深邃幽眸中波澜未动,指尖却像是抚慰琴弦般轻轻扣弄,一阵简单的“淙淙”声响起,初时只觉平和安详,黑衣人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可下一瞬,夹带刺耳尖锐的声音响透耳侧,刚开始还尚能扛住,可不过一瞬间,身体竞像被穿胸入腹,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席卷而来。
黑衣人身形不稳,握刀的手抖成了筛子, 蒙面的脸上虽看不出神色,但眼神中偶尔流转出的痛苦神色,还是泄露了他们的状态。
白衣男子却依旧姿态优雅地低头抚弄琴弦,他旁若无人懒懒靠在桅杆上,朦胧月光的照射下,恍惚让他的身影看来如仙似妖。
黑衣人双手握剑,身形还有些不稳,眼中却闪过疯狂杀意。
“啊!”下一瞬,领头的黑衣男子长吼一声,身子已像离弦的箭向白衣男子掠去。后面几人身形一晃,墨黑身影中夹带雪亮剑影径直朝白衣男子飞去。
正待领头黑衣人的剑尖即将伸至雪衣男子跟前,琴声却像是迸发的无形利刃,一波波、一浪浪朝黑衣人直射而来。
“噗!”
“啊!”
……
吐血惨叫声不绝于耳,即使黑夜里看不太清,但也能想象得出战况的激烈,可无论如何,高立桅杆的白衣男子依旧不改神态,面色平和冷静,毫无波澜,像是一尊屹立于九天之上的杀神,正面无表情看着别人的哀痛绝望!
杀戮还在持续,夜虽早已黑沉,可这会儿连弯月也隐在黑云之中,似是不忍看到此番惨状。
一波波黑衣人冲上桅杆,又一道道身影从半空中坠落,白衣人周身似笼罩着无形的夺命罩,只要黑衣人有稍稍接近,立即当场殒命。
江面水波荡漾,可即便在黑夜中,依旧可看出江水中流动的血红。
战斗接近尾声,眼瞧着黑衣人数量越来越少,当中一铁面黑衣人气息不稳高声喝道:“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