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的自救指南
作者:小娴子 | 分类: | 字数:2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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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狠心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就迅速地脱离了纯白空间。
刚睁眼就迎来了一道一动不动的目光。
是路颂。
他靠在床杆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低头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他见我醒来终于有了波动,放下了胸前的手,转眼把上了我的脉。
我看着他突然的行为,本想挣脱,却又看见他眼里布了几条红血丝,衬得他疲惫又癫狂。
于是我忍住了,只是问:“你还会把脉?”
他很快就松了我的手,声音嘶哑:“没事,你好几天没进食了,要吃点什么吗?”
如果他说这话没有手抖的话,我可能会相信他说的话。
唉,不就是中蛊了吗,我知道的。
“麻婆豆腐,辣椒炒肉,爆炒……”
“好,海鲜粥马上好。”
“……”
合着你还问我干嘛?
“乖。”
说话就说话,摸你头!
他略显沉重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看了看四周的设施,非常熟悉,是陆府的客房,我之前住的那间。
我闭眼思考,至纯至阳的人到底是谁呢?
按小说的尿性的话,应该是那几个男主男配,第一梯队陈景、西北霸王,第二梯队魏巍,第三梯队杜生......(可以忽略不计)。
我正忧心怎么找人、先给谁喝血时,门外貌似有撞击的声音。
睡了一觉我感觉精气神很好,咔嚓就下床了。
打开房门,三人映入眼帘。
仔细一看,黑色衣服和月牙色、淡绿色衣服交叠。
路颂左手一个柳南风,右手一个陆言。
左边的柳南风很显然动气了,眉头是解不开的结,且拳头紧握,若不是路颂拦着恐怕又到了陆言的脸上。
为什么是又呢?
而右边的陆言,他的脸上已经挂了彩,但面上是一副任君处置的颓废感,怎一个惨字了得。
走近柳南风的跟前,我才发现他青茬初冒,也消瘦不少,似乎还黑了些许。
他眼睛不眨地看着我,眼里的情绪平复些许。
但我也不会和他客气:“为何对陆大人动手?”
他的喉头滚动,轻声却执迷不悟:“他该!”
我示意路颂放手,面无表情道:“麻烦柳大人进来一趟,我有事跟您说。”
说完我很酷地转身走进屋里。
身后的人很快就跟上来了。
我自顾自地坐下,倒水喝。
关门后,他仍站在门口,只是眼神一直落在我身上。
终于我又喝完一杯水,再斟满。
“柳大人不妨过来坐下呢?”我皮笑肉不笑地。
好一会儿他才走过来,但没有坐下,只是在我跟前。
我冷哼一声,猛地站起身,毫不留情地将手上的水泼了过去。
他有些惊讶,但是仍是一动不动,只是眼里有着执拗有着疑问。
我微笑:“你说你该吗?”
茶水从他有棱有角的脸上滑落,倒是有种出水芙蓉的美感。
我又收了笑,逼近他压低声音:“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柳南风,你是莽夫不成?你饱读诗书,仁义道德是非曲直都读到哪里去了?你有伟大抱负,就你这样的耐性能实现吗?”
我不愿成为你的绊脚石,你可懂?
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眼眶红了,应该很委屈吧?
我不忍地移开了眼神,退回了座位上,坐下。
换了杯子斟茶,我软了声音:“此次行动是我提出,跟他们两人都没关系,你若是因为此次行动失败了有所不满,可以冲我来......”
“不是!”柳南风立马反驳了我。
我瞧了他一眼,递给他杯子:“你若是因为我参与行动不小心受伤了担心我,我很感激,但是这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怪不得谁,是我蠢才着了计。”
我仰头看他,再度举高杯子。
他骨节分明的手接了过去,良久才说:“你才不是。”
我默默叹了一口气,他说的是我才不蠢。
看他放松下来,我再度警告他:“我希望这样的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该知道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对吗?”
他捏着杯子的手都泛了白,随后才挤出一抹笑:“嗯,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让我成为什么样的柳南风,你让我做的事我也一直没忘。”
这抹苦笑实在不好看。
“对不起,”我非常真诚,“我不该泼你水的。”
也不该让你难过。
看了眼门外,我又道:“你也该跟别的人说声对不起。”
他喝完了水,放下杯子:“没事。好。”
他向来句句有回应。
又是一个落寞的背影,我无奈摇头。
路颂靠在门框,笑意吟吟:“还得是你。”
我并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问道:“阿莽在哪?”
他眉头轻挑:“他啊,若是当时手上有刀,陆言可能一刀了结了他了。”
我心头一紧,若是阿莽死了,那我就得对着死人引蛊了!!!
我站起身就要去问问陆言。
路颂拦住了我:“嗨,别紧张,我拦住他了。”
“这样死也太轻松了。”
我:“......”
好吧,歹毒的朋友也是朋友。
仿佛想到了什么,路颂脸色沉了下去:“我还有事,你喝完粥就好好休息。”
路颂出去了,大牛端着海鲜粥开心地走了进来:“木小姐,这是刚熬的粥,您慢些喝。”
我笑着接过了粥:“大牛还是可以叫我大木,辛苦你啦!”
大牛憨憨地挠了挠头:“不辛苦!”随后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大人都叫您木小姐,我怎么可以......”
我笑了笑,小声地说:“那咱们私下里说,在大人面前我们不说,怎么样?”
大牛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愉悦地点头了:“好!”
“对了,怎么好久没见到刘妈妈了?她去哪里忙了?”
大牛拧起眉摇了摇头:“自从那群凶神恶煞的人被赶走后,我也没看见刘妈妈了......”
凶神恶煞指的应当是疯子军。
那是一段我不曾参与的事件,无从回忆,那时我第一次被阿莽迷晕了,醒来后陆言就被救出来了,疯子军被赶跑了,小锦被抓到了。
可是,刘妈妈不见了,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人。
她对陆言来说不可能无关紧要,可是陆言从未提起,只是眼里一天比一天深沉。
短短一个月,陆言经历了卧底,背叛,绑架,不只是自己受伤,还失去了钱和人,现在又要站队。
回想起他刚刚眼里无尽的沉寂,那仿佛是一场平静的绝望。
刚刚他嘴角的鲜血那么刺眼。
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