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和当今圣上是一对兄弟，他们还有一个嫡亲的弟弟，就是平城郡王，都是太后娘娘所生。”

额，朱雀不明白，怎么说着说着平城郡王妃，姜嬷嬷还能拐弯到皇家秘闻上面。

姜嬷嬷似乎看出了朱雀的疑问，压了压嗓子，小声道：“太祖皇帝是有皇子的，可最后却是弟弟，也就是当今陛下坐了皇位。”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防着弟弟平城郡王，反正当时陛下就是不想给平城郡王指一个高门出身的王妃。”

朱雀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平城郡王妃嫁到皇家的背后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别说，这还真是前试金石第一次有人和她说这件事，之前在侍郎府的时候，裴氏对她的教导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就做个才女就好。

现下看来，裴氏的教育也是有欠缺的，毕竟女孩子都要长大，也要出嫁，婚姻生活中不可能只有琴棋书画。

“平城郡王是太后娘娘的老来子，比夫人还有平城郡王妃大不了几岁。”

说到这儿，姜嬷嬷咽了咽口水，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才又继续说道：“夫人都已经仙逝了，本来有的事情奴婢是打算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

“可现下姑娘问老奴就说了，当然，这事儿只是老奴的猜测，夫人一点都不曾往这个方向想过。”

朱雀一听姜嬷嬷这般说辞，就知道这是涉及母亲和平城郡王夫妇的私事了。

“嬷嬷只管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也是今日遇上了福康县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就想着问问你。”

姜嬷嬷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我也只和小姐您说了，夫人在世的时候我也没说过。”

朱雀的耳朵此时真真竖起来了，她总觉得姜嬷嬷铺垫了这么久，说得事情应该是个大事儿。

“夫人和国公爷是青梅竹马，老国公和老将军也是至交好友，所以两个人的婚事早就定下了。”

“可奴婢发现，平城郡王看夫人的眼神是不单纯的，是那种男人欣赏女人的眼神。”

朱雀的心咯噔一下，看来平城郡王妃心里的症结马上就要有答案了。

姜嬷嬷确实说出了一个更让朱雀觉得了不得的大事儿，她和姜嬷嬷面对面苦笑。

朱雀在心中感慨，母亲宋慈这得多心大，在感情方面多迟钝，才能凑成了这么一对怨偶啊。

姜嬷嬷说得是，因为平城郡王妃认了宋慈做姐姐，便和卫国公也熟悉了起来。

然后姜嬷嬷就发现，每次在和卫国公说话的时候，平城郡王妃的脸上总是会有两团可疑的红云，完全是一副小姑娘钦慕男子时的神态。

朱雀忍不住了，问道：“母亲和父亲当时成亲了吗？父亲又是怎么回应的平城郡王妃呢？”

姜嬷嬷说出了多少年藏在心里的猜测，干脆也不隐瞒了，朱雀问什么，她便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出来。

“当时夫人和国公爷还没成亲呢，国公爷还是世子。”

“小姐被老将军和老夫人保护得太好，哪里就能看出瑶光小姐存了那样的心思，最后这事儿还是国公爷出面摆平的。”

“啊？父亲知道的，还拒绝了平城郡王妃吗？”

姜嬷嬷点了点头，道：“之前奴婢是想提醒小姐来着。”

“可有一次来卫国公府赴宴的时候，当时还是世子的国公爷找到奴婢。”

“国公爷说不要拿着这些事儿去烦夫人，还说他会解决这件事儿。”

“老奴虽然不知道国公爷是怎么解决的这件事情，可那之后，瑶光小姐再遇上国公爷的时候，便一直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就好像又回到了刚跟着小姐出来赴宴时的情形。”

朱雀点了点头，“那她又是怎么嫁给平城郡王的呢？”

“咱们家老太爷和太祖还有当今陛下在微时就已经认识了，所以小姐和平城郡王也早就认识了。”

姜嬷嬷比宋慈大两岁，从小就服侍宋慈，又跟着嫁到了卫国公府，所以说起往事来，不免又把宋慈喊成了小姐。

“关于平城郡王和平城郡王妃怎么走到一起，都说是咱们夫人撮合的，但在我看来他们两个就是互相都有所图！”

“怎么说？”朱雀觉得事情到了现在，必须得让姜嬷嬷说清楚了。

之前她心中只是有了个猜测，但听姜嬷嬷这么说，她总觉得那个猜测要成真。

“平城郡王娶不到夫人，便找个夫人旁边的影子呗。”

“自夫人去世，老奴也好些年都没见过瑶光小姐了，但之前她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跟双胞胎似的，夫人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平城郡王娶了瑶光小姐后，还借此老是来咱们卫国公府呢。”

朱雀心里有数了，这是双方都成亲了，平城郡王还不死心呢。

就他这样德行的人物，天圣帝其实一点都不用担心，扶不起的阿斗，皇位给他他都不敢接！

“那嬷嬷说，平城郡王妃又是图什么啊？”

姜嬷嬷轻蔑一笑，道：“我也不瞒着姑娘了，我觉得平城郡王妃就是图平城郡王的身份。”

“毕竟是瑶仙小姐所托，我不能在夫人面前嚼舌根，可奴婢自始至终都觉得瑶光小姐和咱们夫人交好，只是为了从夫人身上‘拿’好处。”

“比如跟着夫人结交贵女，借着和夫人交好，也打出她的名声，再就是给自己找个好婆家。”

“那会子襄阳侯已经病重，襄阳侯夫人压根就不管她，小姐还可怜她呢。”

“也是到了后来，我才听说，他们娘俩在襄阳侯府作威作福好多年，靠着哭哭啼啼拴住了襄阳侯的心！”

说罢，她又放低了声音凑近朱雀，道：“这个事儿奴婢也没和小姐说过。”

朱雀额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所以姜嬷嬷到底有多少事情没和母亲说过啊？！

还有，为什么在别人的嘴里，母亲是个容貌出众，才华倾城的人，可朱雀在姜嬷嬷这里听了一番八卦后，觉得母亲和上辈子的自己，也就是刘璃有点像。

不否让她们是才女，可是同样她们也有脱离了烟火气的傻白甜气质，如果不是这样，身边之人的险恶用心，她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就在这个时候，姜嬷嬷在朱雀的耳边说了一句让她全身发凉的一句话。

“老奴怀疑瑶仙姑娘的那两个早逝的兄弟就有平城郡王妃和她姨娘的手笔在。”

朱雀不光是全身发凉，眼睛也瞪得像个铜铃，震惊的话都有些结巴，“嬷嬷是说。。。。。。”

姜嬷嬷往后退了一步，郑重地点了点头。

“可她们这样做是为什么？！”

“奴婢也曾关注过襄阳侯家，襄阳侯过世后，陛下可怜襄阳侯夫人，还是让她在族中过继了一个儿子袭了襄阳侯的爵位。”

“可也有传言传出来，平城郡王妃的母亲，也就是那位姨娘早就和这位襄阳侯暗通款曲了。”

“这事虽然没闹出来，可最后陛下降了他的爵位，并且后世子孙再也不能袭爵了。”

朱雀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只能感慨一句，原来侍郎府外的世界竟然这么“精彩”，原来她上一世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在姜嬷嬷爆完一个狗血大瓜接着一个狗血大瓜，朱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外头龙井气喘吁吁地喊，“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