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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作死一百零八式

作者:采葵不作羹 | 分类:古言 | 字数:47.5万

第17章 少年丞相的伴读(16)

书名:快穿之作死一百零八式 作者:采葵不作羹 字数:4195 更新时间:2024-11-16 12:29:09

“哎哎,你听说了没,今个儿早上烟雨楼出了桩大事儿!”

一家生意颇好的早点摊前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边吃边讨论。

“是不是王员外被人剪了亵裤绑在廊道外边儿那事儿?”旁边一人听见了忙连着应道。

“可不是嘛,”刚刚说话的人回道,“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事儿更大不成?”

“是了,王员外上好的丝绸亵裤被剪的不像样子,剪的人又像是专挑着那块儿剪的,全身上下只露了那!来来往往的人全瞧见了!”

“是啊是啊!今儿个早上不仅住附近的人看见了,连带着路过的人和早上出来的嫖客全都瞧得一清二楚!还是后来围着的人多了烟雨楼的老鸨才知道这事儿,赶紧让人把他放了下来,要是不放他下来,保准有更多人看见!这回王家可要丢个大人喽!”

“那也是他活该!平日里他可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现在不知哪位大侠想出这般好的主意,不费一兵一卒,却将人整治了个痛快!”

附近的人听见了都七嘴八舌地凑过来一起讨论,有见过这场景的,也有没见过的,见过的就不厌其烦讲给没见的听,绘声绘色地,其中再夸大些,没听过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还颇为后悔自己没见过这副场景。

俗话说得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个早上发生的事,用不了一个时辰,就传的满京城人尽皆知了。

还窝在院子内的小塌里懒洋洋晒太阳的郗千椿自然也听说了,听完后还洋洋自得地向时俞清邀功,“瞧吧,媳妇儿,我是不是很厉害,杀人不见血!”

在一旁看书的时俞清闻言,正欲翻页的手一顿,不为别的,单为他那个称呼。

他抬首深深地看郗千椿一眼,可对方却一脸灿烂地迎着他的目光,一副等夸奖的模样,没有丝毫自觉。

他顿了顿,想起今早他黑脸的样子,又不忍坏了他的心情,只好点点头,暂时领了这个名头,但也只是暂时罢了。

今个儿早上,其实不仅烟雨楼炸开了锅,时俞清的房间里也炸开了锅。

郗千椿今儿早是被尿意憋醒的,百般不情愿地挣扎着起身要去如厕,却被某人搂的紧紧的。

他内急的紧,又不忍吵醒某人,只好轻手轻脚地想把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抽走,可碰到他胳膊的瞬间,却瞧见了他那皓白腕子上面一道鲜艳的红痕。

顺着胳膊把衣服拎起来,入目的却是一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郗千椿一时惊怒交加,他何时挨的鞭子?

突然,脑子里浮现了昨夜他破门而入时那络腮胡拿鞭子往他身子上猛抽的场景。当时他忙着救人,后来把人救出来后又被他磨的不行,就把这茬给忘了。

娘的,看他不把他猪皮给扒了!

郗千椿看着他熟睡的侧脸,伸手在那红痕边缘轻碰了一下,那人的清秀的眉目顿时缩在一起,吓得郗千椿赶忙把手松了。

他又掀了一下别处的衣服,发现白皙的皮肤上几乎布满了这样的鞭痕,背后的看不见,光是前面的大大小小的有将近十处。

给他看的心里是一抽一抽的,这该有多疼啊!

勉强按住把那壮汉拉出来鞭尸的冲动,郗千椿避开他的鞭痕,把他的胳膊轻轻拿开,出门去给他找药,顺便再解决一下内急。

寒冬腊月的天气还是相当冷的,简直让人受不住。郗千椿如完厕拿好药再一路冲回来只用了一盏茶时间不到,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对他而言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一向懒懒散散的郗千椿难得这般快速,豹子般地窜上床,汲取着被子里的温暖。

待身子暖的差不多了,就披着衣裳开始给他抹药。

刚刚跑到老头儿那拿药,不可避免的,见他还穿着里衣,连外衣都没穿,那死老头又以为他在玩什么花招,一声接一声的叹气,就差把“荒淫无度”四个字写在脸上了,最后临走前还是忍不住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年轻人,还是不要过度纵欲啊!”

郗千椿再次按住了把络腮胡揪出来鞭尸的冲动。

抹药的时候,哪怕他已经轻到不能再轻了,可毕竟会无可避免地碰到伤口,时俞清终究还是醒了。

入眼的便是郗千椿沉着脸地对着他的伤口上药,可手下小心翼翼的动作却跟他脸上恶狠狠的表情大不相同,一时有些莫名的滑稽。

时俞清也没忍着,当即就不给面儿地笑出声了。

郗千椿还在跟他那狰狞的伤口作斗争呢,冷不丁听见一声笑,抬头奇怪道:“笑什么?昨天怎么不跟我说?不知道疼?”

言罢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在他皮肉完好处轻掴一巴掌,“翻过来,我瞧瞧后面有没有伤口。”

其实他估摸着是没有的,毕竟他去的时候见着他是被绑着在,应该打不到后面,当然也不排除那个变态是抽着抽着把他媳妇儿绑起来的可能性。

“后面没有。”时俞清老实道。

“翻过来,”郗千椿见他不配合,开始手动翻他,“我瞧瞧放心些。”

第17章 少年丞相的伴读(16)

“我还能骗你不成?”时俞清这下配合着他的动作翻了过来。

“还行,这畜牲没抽你后面,不然我非把他抽得皮开肉绽不可。”说后半句话时郗千椿又恢复了那副恶狠狠的表情,好似会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若不是现在还要给他上药,郗千椿怕是就直接冲到络腮胡家把他给抽的他亲娘都不认识了。

思及此处,时俞清脸上便不自觉挂上了笑意。

见他“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肯定之意”,郗千椿的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了,“放心,不只是这,我还有……”

“少爷不好了!夫人让您和您的书童到她那去一趟,好像气得不轻!” 不待郗千椿嘚瑟完,一个下人就急忙忙冲到他跟前道。

郗千椿和时俞清闻言皆是一惊,两相对望,郗千椿转头问道:“夫……我娘可曾说了为何?”

好悬,险些一句夫人就脱口而出。

“这个……少爷,昨夜……你可曾去过烟雨楼?”那个下人犹犹豫豫道。

“话儿说全。”郗千椿不耐道。

那个下人见他不高兴了,干脆竹筒倒豆子抖个干脆。

既然有英雄挺身惩奸除恶,那么就有百姓出来歌颂功德。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嫉恶如仇的英雄是谁?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哪怕昨夜郗千椿拖着他的时候已经很小心的避着人了,可还是被楼里的一个小厮给瞧见了。

昨夜这小厮往二楼送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瞧见一个人拖着个胖子往边廊上走,他忍着害怕,凭借着好奇心悄悄跟了上去,便瞧见了模样好似郗家少爷的一个少年郎拿着绳子往地上的胖子身上系,配上他那冷漠的神情,像是要把人勒死样的。

来这楼里的人,非富即贵,这种阴私岂是他一个下人能看的,也不敢多看,赶忙撤身回去接着送东西。

可内心依旧是惴惴不安,也不敢去那看他死没死,今早做事时还是心神不宁,直到有人跟他说起这事,他那吊着的心才放下来。

还好人没死。

这小厮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面上藏不住事儿,一听人没死脸上的神色顿时放松下来。

这大起大落的表情自然要招人怀疑啊,尤其在这个个儿是人精的花街柳巷里。“你这是什么表情?莫非这事儿是你干的?”旁边那人大吃一惊。

小厮一听就急了,“我怎么敢,分明是郗家少爷干的!”

“什么?你怎么知道?”

完了,坏事了!他说秃噜嘴了。

“快说啊!磨叽什么!”旁边那人催道。

小厮心里懊悔,可赶鸭子上架都到这份上了,他也没法装作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隐约看着像而已,毕竟楼里到处都是轻纱罗帐的,看不清看错了都有可能。”说完他又补充道:“可别跟别人说啊!”他可不想被牵连上,万一被打击报复可怎么是好。

可这烟雨楼是什么地方?这种事又怎么藏的住,自然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自然而然传到了郗家主母何氏耳朵里。

而且,不知是从哪散出来的话,说是郗家的书童被卖到烟雨楼当妓子,刚巧被王员外瞧上了,于是郗家少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差点勒死王员外。

一听自家儿子去那种地方,还为了一个下贱的书童干出这档子事儿,她就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令人把他们叫过来,今天不让他们见识一下郗府的规矩,怕是以后什么下贱货色都敢勾引他儿子!

“都给我跪下!”

郗千椿他们刚一站定就听一声怒斥,他撇撇嘴,虽未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旁边的下人都瑟瑟发抖,生怕殃及池鱼。

偏生郗千椿非要插科打诨,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不跪,还悄悄拉住时俞清,也不让他跪,“不知是谁惹母亲大人生这么大的气啊?不妨说出来,儿子一定帮你出气!”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是信誓旦旦,好像真如向着亲娘的孝子一般。

何氏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还未曾见过这般恬不知耻的人,第一次见居然是在他亲儿子身上!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用不着你帮我出气了,我自己来。”

郗千椿:……

“来人,把少爷给我绑了!”何氏也不看人,低头抿着茶。

郗千椿:……

何氏还是相当有主母威严的,一声令下,当真有一群人过来绑他。

郗千椿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挣扎,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想把原主的母亲气出个什么毛病,那样的话可就太罪过了。

“你可知错?”何氏淡淡问道。

“不知何错之有。”哪怕被绑成个粽子,郗千椿还是梗着个脖子道。

何氏冷哼一声,“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一挥手,立马涌上一群人把时俞清往旁边的长凳上按,紧接着上来两个人要打他板子。

郗千椿刚刚任他宰割是因为他觉得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却没料到她居然对时俞清下手!

“都给老子住手!”郗千椿大喊。

何氏冷扫他一眼,继续道:“都给我狠狠地打,让他知道勾引少爷是什么后果,长长记性。”

郗千椿心里骂娘,可现在被人绑的死死地,拳脚都施展不开。

眼见时俞清旁边的毒妇正要下死手,他也顾不得许多,只好这样猛冲过去,将那个毒妇撞开,可他自己也因为力道过大重心不稳猛地一倒,本以为又要摔个狗吃屎,谁知这次上天眷顾,让他砸到了自家媳妇儿的身上,虽然他砸下去的时候听到了媳妇儿的一声闷哼。

“啊!”屁股上突然传来剧痛,逼得郗千椿不自觉叫出声。

他一叫,另一边的毒妇也愣了,“不、不是,少爷,我不是要打你,我是要打下面那个贱人啊!”

这下了死手的妇人一下子也慌了神,这力道她自然是知道有多重的,如今打到了少爷身上,她还有命活吗?

事情全都发生在一瞬间,郗千椿刚刚冲过来把人撞到又自己倒下,根没给她反应的时间,那要落在时俞清身上的板子自然落在他身上了。

“少爷,少爷,我错了,我真不是有意打您的啊!”那妇人连忙求饶。

郗千椿呲着牙,疼是当真疼,屁股上火辣辣的,扭一下都疼。

何氏见状也惊了,桌子一拍就站了起来,收手的时候却把茶给带翻了,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温热的茶水也溅到了她的裙摆上。

“椿儿,你没事儿吧!”何氏顾不上许多,急忙冲到他跟前,“不就是个书童吗,你至于吗?”

“至于。”郗千椿咬牙道。

他必须得把他对时俞清的态度摆明了,否则若是日后他不在了,她们还指不定怎么欺负他媳妇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