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之上，林岚拿着两个甜筒，左右开弓，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白月则是小口小口吃着自己的冰激凌，表情文静。

但是没人敢忽视这个文静的少女，她可是超凡领域妥妥的学霸，现在还未毕业，就已经成为了二阶超凡者。

“来来来，说说你家信仰的那个夜主究竟是什么神明，不会是某位主神的化身吧？”

林岚大大咧咧地问道，两个甜筒都堵不住她的嘴。只不过她这话说出去，她那原本就已经偏低的幸运值再度小幅度下降了一些。

这次不光是林岚，就连白月都有些好奇地凑过来，她虽然成绩很好，但是就连她也没听说过夜主这个神明。

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下，陈橙无奈地打开了她们这个位置的隔音屏障，这是方便超凡者谈论一些超凡领域的事情所用的，只要是稍微正规一点的餐饮场所都有设置。

“干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虽然嘴上抱怨，但是林岚也没啥责怪的意思，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人比较耿直，通俗一点说，就是想啥说啥，大脑常年处于待机状态。

“嗯嗯，这个夜主其实只有我家在祭拜，不过听我爸妈说好像是其实祭拜的虽少，但似乎也有千把来人。”

“几千人？这么少？怎么回事？难道是夜主这个信仰很离谱，或者触犯了某些禁忌？”

几千人，真不多了，估计也就比一些偏远地方的山神信徒稍微多一些。

“好像不是这样的，那本书上说，最初夜主的信徒甚至连一百人都没有，而且这还是夜主亲自下令的，不允许肆意传教。”

这回连白月都惊讶了，哪怕是那些山神都没有这样的规定啊，这个夜主究竟是什么来头？

“诶，别不信，那本宗教典籍上还有夜主亲自写的字，被奉为神文，一直都有人抄录。”

说着陈橙凝聚出些许水汽，然后在桌子上写了几个方块字，另外两个人靠过去研究了半天，什么没研究出来。

“这是什么呀？不会是鬼画符吧？”

不顾幸运值降低的林岚继续大放厥词，白月则是微微思索，她好像在图书馆中的某本古籍里看到过类似的文字，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若是陆凌在这里的话，估计他就能看懂，随后准备将那个抄录下来的家伙鞭尸。

「人多屁事多」

“看不懂，但好像挺厉害的，还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吗？”

白月好奇地问道，陈橙忽然开口说道

“你们不是无信仰者吗？咋的，要背叛了？”

“也不是，就是挺好奇的，还没见过这种信仰。”

“行吧，你说是就是吧。不过在他们的典籍里记载，好像关于夜主的信仰从神代就存在了，也就比现在正统的那些信仰晚一点点。”

“真的吗？”

白月神色震惊，原本她以为这仅仅是兴起没多久的信仰，没想到历史居然这么久远，就好像你买了杯奶茶，然后店家告诉你这是秦始皇喝剩下的一样离谱。

“我最开始也是不信的，不过找了很多资料之后，我发现有些古籍中还真提到过夜主，至少是在联盟成立之前就存在已久了。”

“那少说有上千年历史了。”

“我还以为你和墨初一样呢。”

“墨初？怎么了吗？”

陈橙微微疑惑，墨初挺开朗的一个女孩，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还不知道啊，她父母好像死于一场车祸，当时车直接被山路旁的滚石压扁了，等到其他车辆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救了。”

林岚诧异地问道

“啊？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她可是很要强的，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没心没肺吗？我也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她偷偷躲在阳台哭才知道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陈橙忽然拿到一笔巨款的兴奋也冲淡了很多，他们都是凡人，自然会对其他同类产生共情，要谁遇到了这种灾难，谁都不会好受吧。

“那个……话说回来，为什么你说我和她一样，她怎么了吗？”

“她改信了，好像是从自然之神改到了梦神。”

“梦神？”

陈橙微微沉思，她记得官方发的手册中，正神之中并不包括什么梦神，当然，也没有夜主。

“我记得没有梦神这个神明啊？”

“的确如此，好像是最近这段时间网络上新兴起的一种信仰，和梦神一样的还有什么生育之神，商业之神，姻缘之神等等一系列的信仰。

还有这个小怪谈之类的，真不知道这是从哪儿来的，就好像雨后春笋一样很快就冒了出来。”

白月这时候倒是很健谈，或者说她心底有些不安，将自己的想法都倾诉了出来。

“这种不明的信仰，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要不要我们去警局举报一下？”

林岚有些尴尬地说道，她本身也是无信者，还是比较习惯有事找警察。当然，那些信徒其实也是和其他人有一些相似之处的，他们是有事找教堂。

“算了吧，起码现在看不出什么问题，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连累到墨初。现在她需要一个心理安慰，等过段时间我们去找她聊一聊。”

陈橙只能这么说，毕竟墨初刚刚失去双亲，要是真以为报警的缘故再度伤害到她，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行吧，就听你的，我们给她带什么回去呢？烧烤怎么样？”

“得了吧，就是你想吃而已，要不还是奶茶吧。”

“……行吧，反正是你付钱。”

几个女孩有说有笑地逛到晚上才回宿舍。虽然之前几个人都商量好了该怎么安慰她，但是真正面对墨初的时候，她们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陈橙稍微和她聊了两句，然后将奶茶递给她，有关信仰有关她父母的事情，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在这种怪异的氛围下，众人沉沉睡去。

忽然，窗外的月光闪动了一下，一道虚影忽然从墨初的床上飘下来，仔细看去，拿到虚影似乎就是墨初的模样，但是哪怕是走廊里的监控都拍不到墨初的虚影，只有陈橙床头的那个项链闪着些许微光。

似乎有着某只眼睛默默看着那个虚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