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看着周围那有些熟悉的一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里的景色他有点印象，应该是灵堂来着。

难道他在击败塔纳斯之后力量耗尽死了，这里就是娜莎在吊唁他的地方？那他现在是什么状态？灵魂吗？

就在陆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声音将他的幻想打破。

别多想了，里面供奉的并不是你。还是说你真的想死了？

陆凌连忙摇头，开玩笑，就在刚才的话语中，陆凌感受到了一丝安魂的意味，谁现在就想死了。

在陆凌面前的是一个一身朴素黑衣的黑发褐瞳男子，至于他具体长什么样子……很帅，但是记不住。

即便是陆凌这个层次也记不住他的面孔。眼前这个家伙的实力相当强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陆凌总感觉有些亲切。

“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第九神座【永夜】，不过我还是喜欢别人叫我江月夜。”

好家伙，居然遇到了【永夜】一派的鼻祖，这算是祖师爷了吧，陆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行礼。

“别拘束，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问吧。”

永夜看上去相当随和，至少比之前面对太初要温和很多。但是这也不能怪他，两个保底神座战力的家伙一点也不管直接打算闯进虚空中，搞什么呢？真想把虚空毁了啊。

也正是因为如此，永夜才对太初那么不满。

有了他的话，陆凌也放松下来，他看着永夜思索着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塔纳斯的事情，你知道吗？”

永夜无声地点了点头，显然这一切他都在掌握之中。

“那你就不怕他失控吗？毕竟那可是【黄昏】的造物。”

说到这里，陆凌心中有些愤怒，要是永夜及时插手，事情说不定会好很多。

“不怕，我都能看见。”

永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知何时，它已经变成了深邃的紫色，仿佛能够穿越时空，看到一切。

【永夜】之中，自然包括了预知的权柄。

陆凌有些气馁，不是，人家看到了未来，知晓这一切发生的走向，那让他怎么说？而且神座的力量，想要阻止这一切，可以说是相当简单。

两人识趣地没有继续在讨论这方面的事情，不过陆凌还有一个相当疑惑的事情，必须要从永夜那里得到答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黄昏】应该是被你毁灭了，那么塔纳斯又是怎么回事？”

陆凌神色疑惑，他可不相信永夜因为疏忽导致塔纳斯错过了清扫。

“当然不熟，在我击杀【黄昏】之后，便彻底清扫了所有与之相关的东西。而塔纳斯则是来自于我离开虚空之后。

在存在之海中，我遇到了一个和我实力相近的敌人，一时间我们也分不出什么胜负。于是那个家伙冒着被我打伤的风险，对虚空下了个术法。

他虚构了一种我不存在的可能，一次想要替换这个世界的正史，来达到将我抹除的目标。”

说到这里的时候，永夜展露出了一丝滔天的杀意，陆凌没有去问对方现在如何了，永夜还在这里，也就意味着对方并没有成功。

“当然，我这个人比较喜欢以直报怨，所以我把他的维度也毁了，再将他给弄死，最终让他们都化作虚空的养料。

等我回来的时候，夜羽他们也把那道虚假的历史击败，而塔纳斯，便是在那时候被污染，不知所踪。”

永夜说的不知所踪也就只是指对于夜羽他们，至于永夜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提前看到了未来，他就不再有任何动作。

“那你是为了什么？我是说在终结【黄昏】之后，你完全可以作为一个空前绝后的神座继续统治下去，那你又为何离开呢？”

陆凌如此询问道，显然，神座的位置对于正常人来说相当诱人。

永夜笑着看着他，随后开口说道

“虚空需要全新的秩序，没有约束的法则只会带来毁灭，所以这个重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自己也好躲在这里清静清静。”

陆凌翻了个白眼，但是他又不好直说，然而永夜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开口问道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陆凌微微一愣，然后回想起神座之间的差别，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应该是很温和的神座吧，毕竟永夜的统治下，虚空来到了第二个繁盛期。”

然而永夜却似笑非笑

“你确定？你要不要想想我的能力？”

陆凌仔细一想，同化、侵蚀、湮灭、唯我。妈耶，好像发现了某些不得了的事情，拥有这些能力的人真的只是一个老好人吗？

“我太强势，势必会影响到虚空的发展，为此，你们才是新规则的建立者，我最多算个看门的，又或者是你们在误入歧途的时候才会出手。”

永夜说得很平淡，但是陆凌总感觉有点熟悉，随后他迅速想起来，好像自己与联盟之间的关系也和这差不多。

“看样子你已经明白了，回去吧，你的朋友应该都等急了。”

永夜微微一笑，一道时空通道出现在这里，只要跨过去，陆凌就会回到墟渊。只不过在临走之前，陆凌犹豫着，最终还是问道

“请问这个建筑风格是灵堂吗？难道是您在缅怀谁？”

原本陆凌打算说祭拜的，但是感觉到不对，又临时更改了一个词语。然而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神座的脸上看到一丝落寞。

“是的，这就是灵堂。这里面的都是我曾经的下属。他们其中有一部分是与【黄昏】英勇作战，随后牺牲。剩下的……则是死于神位崩碎。”

陆凌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不就是相当于永夜亲手杀了自己剩余的下属？这不禁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在陆凌消失之后，永夜才长叹一声，若是可以，他也不会选择这条路。强者死亡，而法则永存。当时整个虚空已经摇摇欲坠，他若是不当机立断，恐怕虚空也要彻底崩溃。

只不过现在终究是有些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