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林觉赖在床上裹紧了被子。本来今天轮到他当值，但由于太冷了，所以这破班谁爱上谁去，反正他翘了。

众所周知，在寒冷的天气下，如果没有暖气的话，最难熬的并不是起床时候的挣扎，而是明明你可以赖床，可是醒来时候的尿意却让你不得不思考。

究竟是穿着单薄的衣服速去速回，还是努力憋着，祈祷自己的膀胱够大，能够多储存点。

为了自己的前列腺，林觉还是坐起身，哆哆嗦嗦地穿着衣服，然后推开门，一路小跑到茅房，解决自身的生理需求。

一阵舒畅过后，林觉这才开始考虑天气变化的是不是有些明显，气温降的有些快了，不会是小冰河期吧，但没有历史文献作为参考，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他不是气象学家。

这样极端的天气，不仅会导致粮食减产，怕是会冻死很多人啊。

林觉边在心里感叹，准备回屋的时候，发现秦兰已经起床了，正在井边洗衣服，阿茹娜那个小懒猪估计还睡着呢。

“兰儿，这么早起来洗什么衣服啊，你看这手都冻红了，怎么不烧点热水洗呢”林觉拉起她通红的小手，放在自己怀里揉搓起来。

“公子没事的，以前冬天也是这么过来的”秦兰有点害羞地说道。她能感受到林觉的关心，心里也是十分甜蜜。

“那也不妨碍你烧点热水洗啊，手冻坏了怎么办”林觉脸上满是心疼的表情。

“公子你有所不知，现在外面的碳价暴涨，一斤碳现在卖五两银子，而且有价无市呢”

“五两银子？还只有一斤碳，他们抢钱呢”林觉失声说道。

“大概是因为天气突然变冷的原因，好多人都去买炭了，才会这么贵了”秦兰答道。

她早上出去买炭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虽然现在公子家底殷实，但碳的数量是有限的，所以碳给公子取暖就行了，她用冷水洗衣服没事的。

“傻丫头”林觉心里一暖，他知道为什么秦兰不用碳烧水，就是想留给他取暖。

至于为什么不用柴火烧水，在冬天由于温度低，用柴火烧水既费时又费力，对于要做很多家务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个好选择。

需要提醒的是，这里的碳指的并不是煤炭，而是木炭。它的价格之所以暴涨，除了气温骤降，众人抢购这个原因外，还有就是木炭烧制不易，制作方法困难自然导致来源少。

再加上木炭燃烧较为充分，也不会产生太多烟雾，是所有富贵人家的首选取暖之物。至于平民，烧不起木炭，只能去城外砍点柴火，捡点树枝了。

不过说是这样说，林觉看见小姑娘的手被冻得通红还是十分心疼，而且是帮他洗衣服，得想点办法才行。他倒是想过给家里弄个像暖气一样的装置，可惜他有点拖延症，一直没去动手，而且有暖气也加热不了冷水。

“不知道京城附近有没有煤矿”前世小时候是在老家度过的，也用过煤取暖，所以无烟煤的他还是知道的。

普通煤炭燃烧会产生大量烟雾，含硫量高，一旦被人体吸入和直接吸入毒烟差不多，所以前世人们用于取暖的蜂窝煤和煤球都是精炼过的，但是这个时代想要精炼煤难度太大了，几乎不亚于徒手造火箭的难度。

也不是没有人用原煤取过暖，但即便在通风的情况下，吸多了也会感到阵阵眩晕，更何况这里的人根本没有开窗通风的意识，于是死在家里的人不是少数，久而久之，即便冻死，也没有人用煤炭取暖了。

这是他从秦兰那里听说的，为什么没人用煤炭取暖的原因。

不过，无烟煤不同啊，它含硫量低，燃烧起来烟雾少，燃烧的时间也长，是十分理想的御寒燃料，虽然也会产生部分二氧化硫和一氧化碳，但和普通煤炭比起来已经很低了，只要保持正常的通风，对人体的影响近乎无害。

而且与木炭不同，只要有无烟煤矿，便可源源不断地进行开采，如果矿含量高的话，供应整个京师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林觉来劲了，倘若真能发现煤矿的话，整个京城大概有上百万户人家需要取暖，这还没把宫里的人算进去，哪怕只能供应京城一半的人口，这也是一笔大大的财富，跟地上捡钱没什么两样。

说干就干，他给秦兰嘱咐一声，让她不要节省木炭，该用热水洗就用热水，总会有办法的，在秦兰再三保证后，林觉才急吼吼地朝宫里跑去，他要去问问老李，京城附近有没有煤矿。

因为走的匆忙，林觉忘记把礼部侍郎的牌子带上了，结果不出意外，他被拦在了宫外。

“我真是礼部侍郎，平常上朝的时候你们应该也见过我吧”林觉解释道，试图用自己的帅气作为通行证，可惜对方不吃这一套。

“抱歉，林大人，这是宫里的规矩，没有身份证明一律不能入内，这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觉也是无可奈何，硬闯是不可能的，万一碰上愣头青，非要遵守规矩，擅闯者格杀勿论的话，那他还真就白死了。

“咦，林大人在这里徘徊作甚，为何不进去”正当林觉一筹莫展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周大人啊，在下因为着急面圣，竟忘了带身份证明，不知可否方便带在下一起进去”林觉不好意思地笑道。

“这样啊，刚好老夫也被皇上召见，一起过去吧”周正摆了摆手，示意小事一桩，林觉不必太过客气。出示身份证明后，两人就这样走入了皇宫。

“林大人近来立下赫赫功劳，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若不是老夫没有孙女，怕是也要动和你结为亲家的念头”周正调笑道。

“周大人说笑了，在下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不值一提的”林觉谦虚地笑道。

说笑间，两人已来到李贤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