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为我高兴吗？”高怙樾偏偏还要继续问。

“阿弟……”高怙柉顿了顿，随即说道，“长公主是个好人，你好好待她。”

随即回到学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高怙樾看着那个往日里高大的兄长，心里泛着酸涩，他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回了学院。

磬乐这头躺在床上，刘奕康站在床边，冷着脸阴晴不定的样子，甚是恐怖。

“阿弟……唔……”磬乐刚醒，有些迷糊，看着床边的人，下意识喊了他。

刘奕康掐住磬乐的脖子，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杀死，窒息了几秒后，刘奕康才如梦初醒般放开了她。

“咳咳……咳咳……”磬乐揉着发疼的嗓子，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咳嗽不止。

“阿姐，要记得，你不是皇室血脉，没资格叫朕阿弟。真是不乖呢，说了这么多遍还是记不住。”刘奕康摸了摸她的脸，勾着嘴角似乎心情很好。

磬乐捂着嗓子，向后瑟缩了一下，刘奕康收回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阿姐，走完朕给你安排的路。”刘奕康随即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这一次他在她床边唱起了安眠曲，诡异的声音让磬乐不寒而栗。

“阿姐，你怎么害怕了？这是你给朕唱过的安眠曲呀？朕唱的不好吗？”刘奕康笑着，眼里却闪过失望。

这个也不是她……

“陛下唱错了，是白蓝的雪。”磬乐缩在角落里，恨不得离开这里。

刘奕康突然急促起来，他的眼神里带着惊喜。

“阿姐？阿姐？！”刘奕康站起来向外走去，又快步回来。

“阿姐，朕……”刘奕康坐上床，想要去扶磬乐，磬乐缩着身体。

“阿姐，抱歉，朕错了，阿姐，朕以为你是那个人。”刘奕康手足无措，只能将磬乐紧紧抱住，任磬乐如何挣扎，他都没有松手。

他看到磬乐脖子上的青紫，心里满是后怕，他差点就杀了自己的阿姐，他还如此羞辱阿姐……心里又愧疚又难受。

“……”磬乐逐渐没了挣扎，泪一滴一滴滴在刘奕康的龙袍上，微烫却烫进刘奕康心里。

“阿姐，朕从小到大都做着一个梦，梦里的阿姐冷漠又陌生，心里只有权利，朕从未得到过大权，被当成傀儡任人摆布，阿姐听信他人的话，杀了朕，自己做了皇帝，阿姐，朕每天都在被杀的那一刻醒来，朕每时每刻都记得朕的人头是如何落地的，连在地上转了几圈朕都一清二楚。”刘奕康的语气带着哽咽，他像个迷失的男孩，抱着自己唯一的救赎，诉说着难以承受的苦难。

“朕从梦中醒来，现实中的阿姐也逐渐变成了这样，朕很害怕，朕偷偷试过阿姐，阿姐一点都不记得那首安眠曲，可那首歌，阿姐给朕唱了整整三年。”

“阿姐，朕知道你是朕的阿姐，不是那个陌生的阿姐，阿姐，朕很害怕，阿姐……”刘奕康颤抖着，极其缺乏安全感。

“陛下……”

“阿姐，叫朕阿弟，之前是朕的错。阿姐，别不要朕……”